「那是你的事,不關我的事。」
「駱向晚……」
「幹什麼?」
他凝起眉心。「你這麼不配合,我們怎麼重修舊好?」
什麼?她的心驀地漏跳了一拍。
「誰要跟你重修舊好了?」她有這麼說過嗎?莫名其妙!
聶焰挑高著眉。「難道不是?那你為什麼跟我一起回台灣?我以為這至少表示著你願意答應試試看再次接受我。」
「我不是跟你一起回台灣,是我本來就要回台灣,而你——佔據的是原本我訂給央央的機位。」
「意思不是一樣嗎?」
「哪裡一樣?根本就不一樣好不好!」是他硬要跟來,還硬要進屋看一看他兒子跟她住的是什麼房子,她想讓他看看也好,至少可以讓他知道這五年來沒有他,她依然可以過得很好,就只是這樣簡單的目的而已。
難道……他以為她願意請他進屋來,是有「那個」意思?
喔,該死的!這個長得人模人樣的俊傢伙,難道塞的全都是那些色情的思想?
好吧,她承認她也有想一點啦,可是,那是因為他比五年前又更迷人了一點,讓她看了還是忍不住流口水……
以前在哈佛的校園裡認識,也是她倒追他的。
她對他一見鍾情,這樣高大、穩重又充滿著大男人味的男人,本來就是她的死穴,更別提他現在更加成熟迷人了,皮膚曬成好看得不得了的古銅色,肌肉結實而有力,胸膛堅硬而壯碩,一雙長腿包裹在緊身的牛仔褲裡,充滿野性與感性,還有他那雙每次一掃過來就會讓她心跳一百的眼睛……
他絕對不可以留下來!
她擔心的其實不是他,而是她自己,怕她半夜春情難耐的爬上他的床,那就完了!如果連這道防線都輕易撤守,她就再也沒有立場可以如此堅定的拒絕他了。
她會再一次陷落在他那霸氣的野性與溫柔之中,再也無法開口對他說個不字……
「駱向晚,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該說的話我之前都說過了,難道我們還要重來一次嗎?我三十二歲了,而你也已經二十七歲,思想舉動都應該比五年前更成熟,為什麼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把事情解決?」
「你說的解決方法就是跟你結婚?對不起,我不要。」她斬釘載鐵的拒絕,就怕自己心軟而答應。就算她同意給他一個機會,也許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但,那也得等到她真的可以忘記他曾經帶給她的傷痛啊!她又不是神,可以說忘就忘得掉。
「你還要對我說,你不愛我嗎?」聶焰灼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住她。
在紐約那個夜裡的吻,在飛機上那個短暫卻激情萬千的吻……讓他深信,她對他還是眷戀懷念的。
不是說,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女人只能抱、只會抱自己愛的男人嗎?如果這個推論是正確的,那麼,她愛著他這件事應該也是正確的。
駱向晚被他的目光看得頭暈身子虛。
要死了!他幹什麼拿那種眼光看她?看得她腦袋都快缺氧了。
這男人分明就在勾引她!
「我的確不愛你了。」
「要不要證明一下?」他起身,高大且充滿危險氣息的身子朝她走去。
駱向晚剎那間有一股想逃的衝動,可是這裡是她家耶,她為什麼要逃?又能逃去哪裡?她不能這麼沒志氣,光是這個男人靠過來就緊張得快昏倒。
她一邊想著,同時動也不動的站在原處,勇敢的迎視著他。
心,卻在劇烈的顫抖。
「這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明……」她連跟他說話都在抖了,天啊,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聶焰輕笑,長手一伸將她勾進懷裡,讓她的臉靠在他壯碩的胸膛上,她聽到怦怦怦的心跳聲,卻不清楚那巨大的聲音究竟來自於他還是她?
她很緊張,不知道他這樣抱著她,接下來想做什麼?她全身戒備著,根本放鬆不了,卻發現他的指尖在她背脊之間輕輕按壓著,就像過去的每一個夜晚他試圖讓她身體放鬆時的舉動……
她真的漸漸放鬆了神經,舒服的在心裡輕歎。
就在她正在享受彼此再相遇之後難得的靜謐時刻時,她聽到他溫柔的嗓音輕輕地劃過她的耳畔——
「我們用一個月的時間像夫妻一樣的過日子,如果一個月之後你還是選擇離開我,那麼,央央歸你……反之,我們就結婚,好嗎?」
第五章
以為萬無一失的計策完全脫軌,聶焰非但沒有因此而得到進駐她生活的機會,反而被駱向晚堅定的趕出家門,站在社區大門口淋雨。
這真的很莫名其妙,之前還萬里無雲的天空現在卻烏雲密佈、大雨滂沱,而且風很大,空氣中還飄散著一種暴風雨前的氣味,以他在山中待了五年的經驗,可以明白的感受到這樣的天氣變化代表著一件事——那就是颱風要來了。
聶焰凝眉,打了個電話回牧場,交代管家張伯把牛羊安置好並做好該有的防範措施。
「少爺請放心,一切都已經教人辦妥了,氣象報告說這一次是輕台,雨勢很大,風勢還好,所以少爺不必太過擔心,這裡交給我和張嫂就可以了,倒是少爺您在外頭要小心,晚上不要出門比較妥當,等風雨過去之後再回到山上來比較安全。山裡怕大雨,雨一大便容易會有土石流,這幾天都不適合上山,還有啊……」
聶焰安靜聽著管家張伯的叮嚀,並沒有出言打斷他。
這個老人家比他親爸爸還要會念人,不過這幾年他已經被訓練得很好,漸漸習慣張伯、張嫂關心人的叨念。
因為這對老夫婦早年喪子,打從遇見他的那一刻開始就把他當親生兒子看了,他心知肚明卻未曾挑明著說,默默的接受著他們對自己的關心。
掛完電話之後,聶焰又撥了一通電話給聶宣,這個手機號碼存在多年,這五年來他卻一次都沒有打過。他對聶宣有虧欠,因為他把大哥的重責大任二話不說的丟給他,讓他一個人承擔起聶氏財團的改革與興替,也一併承擔起所有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