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沒接電話吧!易青青不安地看了白裕承一眼。
白裕承望著她臉上明顯的焦急,一股怒氣油然而生,讓他的黑眸變得更加冰冷。
「沒想到我居然有一個萬人迷秘書。週五下班,又有人想安排相親,還有公關等著在一旁伺候。行情很高嘛!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私人行程?」
「定煊只是我一起去看表演的朋友。」易青青說道。
「昕有關係都是從朋友開始發生的。」白裕承俯身逼近她,微一勾唇,但笑意卻未曾抵達他的眼裡。「那麼我被歸類為哪一種關係?你的秘密情人?你的床伴?」
「你說呢?」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不閃不躲地直視著他。
「你說呢?」他狡猾地又把問題拋回予她。
「我不知道該如何歸類你,我只知道自己被歸類為是你的床伴。」她手握成拳,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白裕承黑曜石般的眸子光采流轉,握著她下顎的手掌也變得輕柔了。「你不只是我的床伴。」
是嗎?易青青屏氣凝神地望著他,等待著他再多說一些什麼。
可是,一如往昔,每到重要關頭時,他總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用他那雙火一樣的眸,無聲地鎖著她的眼。
「既然自己都不想回答問題,為什麼又要逼問別人同樣的題目呢?」她推開他,轉身走向浴室。
「我不會娶王董的女兒。」
易青青聞言,驀然回頭——
他正大跨步地走到吧檯邊,替他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的心跳如雷,因為他不曾為他自己的行為解釋過什麼,但他此時的話,聽起來卻像是一種承諾。
會不會老天垂憐她,終於讓他改變心意了呢?
一年了!他們在一起一年了,可以有所改變了嗎?
易青青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無聲地等待著。
「王董女兒的籌碼不夠精采,我的妻子要能為我撐起另一片江山。」他回頭朝她舉了下酒杯。
易青青心一冷,再一次發現,天堂地獄原來就在一線之間。
對他,她錯在不該再有期待的。
「你還不夠有錢嗎?」她問,荒謬得希望他能再傷得她更深一些,好讓她徹底地斷了心念。
「錢永遠不嫌多。我當初被人踩得多低,我就要爬到幾倍的高。」白裕承看著飯店房裡的一室奢華,又將目光移回她身上。「別一臉不認同的表情,你該笑一笑的。我的結婚對像愈難挑,我們的關係就會持續得愈久。」
「是嗎?」易青青仰視著他,白皙小臉除了淡色雙唇之外,竟再也找不出一點鮮艷色彩了。
維持這樣的關係,這樣地愛著一個人,卻只能落得一個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結婚的下場,要她怎麼笑得出來。
「也許……我並不想這段關係持久。」
易青青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白裕承瞪著那扇浴室門,聽見了水聲嘩啦的聲音。
他跌坐在吧檯高腳椅間,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拿起威士忌,連冰塊都沒放,便直接喝了好幾杯。
待到嗆辣酒意從鼻樑嗆上腦門,他才有法子思考她的話中涵義。
一種無助感在他胸口盤桓著,讓他痛苦地只想狂嘯出聲,如同七歲時父母自殺雙亡後,那種怎麼樣也趕不走的心慌意亂。
他猛捶了下揪痛的胸口,酒喝得更凶了。他鷹眸一瞇,搖搖晃晃地起身,倒入離浴室最近的沙發裡。
不,她是在意他的。
一年前,他吻了她的唇,為她打破了不談辦公室戀隋的規則。
因為他看出了她那麼靈巧地藏著對他的愛戀,安分地扮演著秘書一職,什麼也不求的戀愛傻氣。
因為她讚許的眼神,會讓他的心湖雀躍地跳動著。
因為她在他的眼裡,是個讓他有慾望的柔軟女人。
所以,只要他還在意著她的一天,她便不能結束這段關係。
他也不信她會果決地走出這段關係,女人對於情感這回事,總是太癡。否則,她怎麼會無怨無尤地陪在他身邊一年呢?
總之,他不許她走!
白裕承起身,並未全醉,卻又有些借酒裝瘋地走向浴室門口。
「開門!」他用力拍打著浴室、低沉地命令道。
一會兒後,浴室門慢慢地打開來。
浴室裡水氣氤氳,她的頭髮微濕,眼眶微紅著。
而她裹在白色浴袍裡的樣子,清純得不像個三十歲熟女,無辜地讓他覺得自己像個長了黑色羽翼的惡魔。
白裕承心頭煩躁了起來,狠狠地將她攬進懷裡。
「今晚不讓你睡。」他霸氣地說道,鼻尖俯至她頸間,大掌則在同時扯落了她的浴袍。
「你——」易青青驚喘出聲,因為他竟打橫抱起了她。
「我很重!」她耳根一熱,伸手便去推他。
「你輕得像鬼。」
白裕承將她捆得更牢了些,目光炯然地盯著她臉頰上的紅暈,方才胡思亂想的不安,此時方漸漸地散去。
確定她仍然受到他影響,他便放心了。
「可是……已經沒有保險套了……」她微聲說道,拚命縮著身子,對於被他這樣裸身擁著,羞得不敢再抬頭。
他望著她耳邊美麗霞紅,黑眸裡閃著誰也沒發覺的溫柔。
「無所謂,今天不是你的安全期嗎?」他對數字向來敏銳,況且她的經期向來很準,他不難記清楚。
「是,但是……」沒有百分百的避孕方式。
易青青的話沒能說完,因為白裕承已經將她放至床上,吻住了她的唇。
可今天真的是她的安全期嗎?易青青想著自己這個月不曾來到的經期,心情霎時一荒。
她睜大眼,小手揪住他臂膀。
「不許你想著其他事!」他怒聲說道,不准兩人獨處時,她的心思不放在他身上。
白裕承低頭埋至她胸前,知道用何種挑逗方式,便能讓她拱身相迎……
很快的,易青青便沒有法子再多想些什麼,因為他火熱的唇及在她身下放肆的指尖已讓她失去了理智,只能失控地再度與他歡愛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