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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這麼大的消息,新聞炒作自然是無法避免的。就算天嵐向來的行事作風再低調,還是迫於某些人情壓力而必須接受一些採訪,而不請自來的媒體更是讓他不勝其擾。

  所以,他委託相熟的記者放出了環遊世界的消息,實則返回台灣,低調地選擇了小旅館落腳,打算整理完祖屋就搬回去,沉潛個一年休養生息,再好好思考下一步想做些什麼。

  反正,兩年前不甘寂寞的父親娶了個越南新娘,還跟著「後母」跑去越南定居,以他給的本錢在當地開起了小旅館,暫時是不愁吃穿,現在的他在台灣算是孤家寡人一個,悠閒地當個無業遊民也不賴。

  天嵐緊繃的臉部線條終於放鬆。他拚命地沖了七年,總算衝出了上億身價,也算達成了當年的誓言,為自己掙回一口氣了。

  只是……

  達成目標後,為什麼他的驕傲一閃即逝,不覺得滿足,反而空虛呢?

  「算了,先進去看看屋況吧!」

  他忽略心中的失落感,打算進屋裡看看重新申請的水電是不是都有,也好開始打掃,才能早日搬進來,省下住在旅館的開銷。

  突然,蜷臥在客廳牆角的一個白色身影抓住了天嵐的目光,更讓他呼吸一窒——

  「不會吧」

  他退一步才想起現在是大白天,就算是法力再高強的女鬼,也不可能在光天白日之下,躺在那一動也不動地任人觀賞吧?

  天嵐謹慎地走向牆角的「白衣長髮女鬼」,心裡不安地猜測,該不會是這間屋子發生了什麼姦殺之類的命案吧?不然怎麼會有個女人躺在那裡?

  真是那樣,這裡不想成為名副其實的鬼屋都不成了!

  「小姐……小姐?」

  他隨手從地上拿了一隻斷掉的木椅腳,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躺在地上的陌生女子,見她微微皺眉,才鬆了一口氣。

  「搞什麼嘛,原來是睡著了。」

  他放下木椅,視線在女人和她身旁的旅行袋之間徘徊了一會兒,最終定在女人身上。

  天嵐蹲下身仔細打量。對方看來大概十七、八吧,一襲剪裁簡單的過時白色棉質洋裝,看來不是什麼高級品,穿在曲線窈窕的她身上仍顯得春春洋溢、純淨自然,一點也不寒傖。

  女孩清秀細緻的臉蛋上,有個小巧可愛的櫻唇,熟睡的面容正靜靜透出一股茉莉般清純動人的無邪氣息。

  說真的,她一點也不像是遊民,更不像是任性離家、大膽夜宿空屋的叛逆少女。

  不曉得為什麼,他就是這麼覺得。

  那麼,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天嵐皺眉,忽然想到她該不會是為情所困,吃了安眠藥之類的在這裡尋死吧?

  這還得了

  「小姐……」

  他的手才剛碰到她臉蛋,馬上感覺到一股異於常人的熱度。衣物微濕的她根本是因為發高燒才昏睡不醒,他什麼也來不及多想,連忙抱起她送醫。

  *** *** ***

  好渴……

  有這個意識的同時,昏睡數小時之久的悅琪終於醒過來了。

  睜開沉重的眼皮,她感覺喉嚨又乾又苦,四肢酸痛,好像剛一口氣跑完八百公尺一樣疲累。

  她緩緩坐起,渙散的意識也開始慢慢彙集,她記起自己昨晚進入空屋躲雨,不久後,開始覺得頭昏沉沈的,然後——

  「怎麼會有床?」

  揉揉眼,她發現這不是幻覺,自己真的睡在一張軟綿綿的雙人床上,身上還蓋著一條輕薄的格紋被。

  這下她完全清醒了。

  悅琪睜大雙眼,飛快地打量週遭,一看見床頭櫃上印著旅館名稱的便條紙盒,馬上明白自己身處何地了。

  「怎麼會?我明明記得自己是走進一間空屋——」

  喃喃自語的同時,悅琪後知後覺地發現身上的白洋裝竟然換成了米黃色浴袍,而且浴袍內竟然空無一物!

  一瞬間,驚恐佔滿了她內心,淚水立刻迷濛了她的雙眼。

  她怎麼想都只有一種可能——在她昏睡之後,迷迷糊糊中被隨後闖入的惡狼帶來這裡侵犯,然後對方便拋下她揚長而去了。

  「嗚……怎麼辦?姊,我該怎麼辦……」

  亂了方寸的她泣不成聲,偏偏絞盡腦汁也記不起昨晚進入空屋之後的任何事。

  有件事她倒是想到了,萬一惡狼食髓知味,去而復返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可能,傷心欲絕的悅琪一刻也不敢多留,馬上裹著被子下床要出門求救。

  同時間,拿熱水壺出去裝水的天嵐正好打開房門,悅琪嚇得一腳踩到被子,直挺挺地往前摔,天嵐立刻把水壺往門旁的沙發上一扔,衝上前扶她——

  「哎喲!」

  發出慘叫的不是悅琪。

  她是及時被扶穩了,但好心幫忙的天嵐卻被她當成色狼,短袖上衣外的結實手臂狠狠地被她咬住,彷彿想把他的肉一口咬下似的,天嵐痛得也顧不了什麼憐香惜玉,急忙用力往她額頭一推,逼她鬆口。

  「你在發什麼瘋?」看見自己手臂上微微滲血的牙印,天嵐忍不住火氣往上冒。「你幹麼咬人?簡直是恩將——」

  「咬你算什麼?我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悅琪恨恨地瞪著他。「你毀了我清白,我跟你同歸於盡!」

  「什麼?」

  天嵐聽得一頭霧水,只得耐著性子先扣住不斷往他身上落下的一雙粉拳,免得沒被捶死也被打成釋迦。

  「你冷靜一點!」他大吼一聲,先震住她。「毀什麼清白?我不過是發現你發燒,好心送你去看醫生,再送你來旅館休息而已,其他什麼事也沒發生。」

  她也想相信,可是……

  「什麼事都沒發生,那為什麼——」她捉住微敞的浴袍領口,不相信地含淚問他:「為什麼我的洋裝變成了旅館的浴袍?而且……而且……」

  「而且你的內衣不見了?」他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你想太多了,因為發燒流汗,所以你的衣服裡外都濕了,我請女服務生幫你換下來送洗,並沒有發生你以為的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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