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控還沒道出,他卻搶了她的發言權。「唉!我真搞不懂,明明就是這麼優質的男人擺在你面前,不惜犧牲成本,還拆得光溜溜的讓你驗貨,為什麼你就是喜歡推開?好傷我的心喔!」
因為方纔的咳嗽使得鴨子嗓音又變蒼老了十幾歲,聽起來真是可憐,可是話中的意思卻讓人想打。
於昭喜粉嫩的臉霎時變得嫣紅,看著他嘴角的那抹笑容,她難以分辨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卻發現炯然發亮的黑瞳直勾勾的瞧著她臉上的嫣紅,她渾身開始發熱,有種站不住腳的感覺,想問他的許多問題全都噎在喉嚨裡。
「哎呀!小喜子,你洗米時沒洗乾淨嗎?這粥裡有好多小米蟲耶!」
「米蟲?」突來的呼叫聲把她那顆翻來覆去的心拉回原位,小臉匆匆探過去。「哪裡?」
「你看,就在這裡!」
碗推到她面前,她垂下臉,仔細的看、用力的看。「亂講,我什麼都沒看到。」
「怎麼沒有,明明就在這裡!」
無論她怎麼瞧,就是瞧不見那只隱形的米蟲,臉一抬,她準備抗議。「你眼睛花了嗎?在亂講什……」
聲音一吞,她按著自己雙唇,瞪著那張幾乎要黏在眼前的臉龐。
刺激來得太快,不去管這死傢伙的病情是好是壞,也不想要得到自己的答案,五秒後,她以龍捲風的速度連滾帶爬的逃出去。
望著恍若被猛獸追趕的嬌小身影落荒而逃,黑瞳中漾著前所未有的興奮感,花野嘴邊的笑痕有愈擴愈大的趨勢。
他等了好久好久,沒想到老天終於給了他這個禮物,忍不住高聲唱起歌來,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忠告要保護喉嚨,反正會不會失聲對他而言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吻像一陣風,輕輕吹過來,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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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像一陣風,輕輕吹過來,喔喔喔……」
五音不全的鴨子呱噪聲充斥在整個辦公室內,薄薄門扉全然抵不過魔音傳腦,唱的人心情很爽,聽的人可就苦了。
「有沒有哪個人去叫那個該死的傢伙閉嘴!」雷逸凡一臉痛苦,他已經忍受這個魔音好幾個小時了。
「你以為我沒試過嗎?我進去抗議幾次都被踢出來,然後他就愈唱愈大聲!」
「生病了就該待在家,做什麼跑出來惹人嫌!還來毒害我們的耳朵,他春風得意,我們可就魔音穿腦了。」陳雄一眉頭上的折痕簡直可以夾死螞蟻,「到底有沒有人可以叫他安靜點!」
這一聲吼完,所有人的視線全不由自主移到一邊專心翻書的於昭喜。
「小不點,求求你行行好,別待在那裡看書了。」
「每次只要你進去吼一吼,花野那傢伙一定會乖乖閉嘴,求求你救救我們啦!」
咦咦?沒反應?
那頭有人快被魔音轟炸死,這頭卻有人裝聾作啞,說什麼她都聽不見。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覺起疑——一個滿面春風唱不完,一個變成聾子在裝死,兩個人都這麼古里古怪,怎麼想都有鬼!
經過投票,藍星被推選出來做發言人,他走到於昭喜身邊,砰一聲,合上了那本有翻沒有看的書。
「咦?藍大哥,有事嗎?」
忍下翻眼的衝動,難怪她不曾沒抱怨,心不在焉的人又哪聽得見噪音?「小不點,你不覺得很吵嗎?」他做出捂耳的動作。
「吵?不、不會呀!」做賊心虛的垂下臉,於昭喜翻開被闔上的書。
藍星兩手撐在她的桌前,不容她繼續裝死下去。「小不點,拜託你進去讓那個傢伙閉嘴好不好?」
「我不要。」她頭低低的道。
藍星瞄瞄大家,看來用求的是沒用了,一個眼神示意下,剩下兩個男人快步跳到她身邊,一邊架起一條手臂。
「陳大哥、雷大哥,你們在幹嘛?喂,你們要拖我到哪裡去?」
前方開路的林娟愧然一笑,「對不起了,昭喜,這樣的工作環境連我也受不了,只能順應他們的要求,派你出場了。」
管她願不願意,只有犧牲她來挽救大家的耳根子清淨。
林娟負責敲門,藍星負責開門,另外兩人負責把人推了進去。
砰!
門一關。
刺耳的魔音瞬間停止,外頭的大伙全都鬆了一口氣。
「哎呀!小喜子,你怎麼突然跑進來找我?有事嗎?」完全無視她讓人扔了進來,花野喜孜孜的迎上前,想把她扶到椅子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尤其見著讓自己心情愉快的女主角,管她臉色如何,花野都願意拿熱臉貼過去。
於昭喜摸摸摔疼的屁股,一站起身便狠狠瞪他,「誰要找你,沒看見我是被人推進來的嗎?」
一見到他,昨天被佔便宜的那一幕就浮上腦海,讓她不氣不火都難。
「我以為你是太想我,所以進來看看我感冒好了沒。」
一瓶果汁被強塞入她手中,她被人拉到椅子上坐好。
「胡說八道!我不罵人就不錯了,還想你……」她瞪著手中冰涼飲料,瞥見垃圾桶裡還躺著好幾個空罐,剛碰到椅子的屁股馬上跳了起來,氣凶凶道:「你要我說幾遍才聽得懂,你這破嗓子是不能喝冰的,給我喝溫開水,是溫開水!」
被罵的當事人一點也沒有要改過的懺悔表情,反而對她異常又慌亂的態度感到相當有趣,忍不住偷偷靠近那張氣呼呼的小臉。「小喜子,你今天好激動耶!以前說你幾句你都不會生氣,怎麼從昨天開始,你就變得這麼暴躁,甚至一聲不吭就從我家溜走,我倒要問問你,你不覺得扔下病人很過分嗎?」
不提還好,這會兒恍若沸水再度被煮開,於昭喜一張臉又燙又紅,驚覺男人的臉和自己靠得這麼近,她甚至可以察覺到他的呼氣聲,出於自然反應,她猛地一跳,躲到牆角,避他避得遠遠的。「你、你還好意思說昨天,都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