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一回過神,趕緊回了他一句:「你聽到他說的話了?」天!陸海峰說的話,他不會都聽到了吧!?
「光聽到那句場主夫人,我就很不爽了!」他老大不高興地說著。
呼——沅沅暗暗吁了口氣,幸好他沒聽到關於她和舞媚媚之間的恩怨。
「霸道!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怎麼說你管得著嗎?」她啼笑皆非地捏了捏他手臂。
「他在打我的女人的主意,我沒宰了他已經算是大幸了!」他重重哼了一聲。
「瘋子!誰又是你的女人了?」她主動伸手環住了他的腰,把自己臉頰貼在他胸膛。
罷了,就讓她貪戀這一下下溫柔好了,也許以後就再也沒機會像這樣賴在他懷裡了。
她想把這份感覺牢牢地記住、好好地珍藏起來,在日後沒有他的日子裡慢慢回味——
「你——」宋心豪受寵若驚地看著她主動向自己投懷送抱,他——不是在作夢吧!?
「噓——什麼都別說,就這樣靜靜地抱著我,好嗎?」沅沅柔柔地低喃道。
「嗯。」他雙手配合地摟住了嬌軀。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聆聽著彼此的心跳,直到她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第七章
高總管領著沅沅進了書齋後便退下。
高總管後腳才離開,陸海峰那愛逗弄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天要下紅雨了嗎?你也會主動來找我?」
「你沒別的話好說了嗎?」沅沅老大不客氣地撿了個離陸海峰最近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喝起了高總管之前一併端進來的熱茶。
「才一個上午不見,你就想我了?」
沅沅剛入口的茶險些全噴了出來,「拜託!廢話少說點行不行!?」她眉頭不悅地皺了起來。
「你該感到榮幸了,很多女人想聽到這種話都還沒機會呢。」
「謝了謝了,這份『榮幸』你還是自個留著用吧!」沅沅蓋上杯蓋,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可不是來聽你囉嗦的。」
陸海峰無奈地搖搖頭,「沒看過你這麼狂的女人,全天下敢跟我陸海峰這樣大呼小叫、頤指氣使的,可能就只有你這丫頭而已。瞧你一張春風得意的戀愛臉,說吧,什麼事?」
「鬼扯!什、什麼戀愛臉!」沅沅心虛地臉紅了起來,不過她的臉色很快又黯淡下來了,「喂!陸海峰,我問你,你有辦法讓他心甘情願地拋下我,離開這兒嗎?
「他?誰?」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你說宋兄嗎?」
「不然你以為還有誰?」沅沅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
「這個嘛——我得想想——」
「拜託老大你快點回答好嗎?我可沒有很多時間的!」她不想讓宋心豪發現。
「心甘情願是絕對不可能的,死心,倒有可能些。」
「死……死心?」聽到這兩個字,沅沅心口狠狠地抽痛了好幾下。不管怎麼做,她終究還是會傷害到他……
「對,只要像我之前所說的,你和我成親,他就會離開了,而且我也能幫你誅殺舞媚媚那個叛徒,奪回暗影堂。」
他看到沅沅放在扶手上的手,一下子握得死緊。
「我說過了,你自己要考慮清楚,我可不容許你答應了又反悔。」
沅沅沉默以對。
「我看你還是回去想清楚再來吧。」哦,他老是對她說那種話,會不會太殘忍了?但,他也是為了她好呀!
「我知道了。」她慢慢站起身,無精打采地垂著雙肩走了出去——
☆☆☆
沅沅離開後不到一刻鐘,高總管又帶著另外一個人進來了。
這兩個人怎麼最近老喜歡往他這兒跑呢?一看清來人,陸海峰好笑地在心裡咕噥著。
「陸兄,」宋心豪拱手作揖,「事實上,在下現在要同陸兄討論的,並不是生意上的事。」
「哦,」陸海峰露出十分感興趣的神情,「有什麼事請儘管說,別客氣。」
「我想知道沅沅的事。」宋心豪也不囉嗦,開門見山便說道。
「沅沅!?」陸海峰故作迷糊。
「陸兄,我知道你已經認出她來了,我也知道,你們的『熟捻度』,比我想像中的要深多了。」
「看來是我小覷了你的觀察力,早該知道,你不是那麼容易蒙騙過去的人。」陸海峰露出笑容,眸光裡有著讚賞。
「沅沅的事,就是我的事。」提起沅沅,宋心豪的眸光不由自主地變溫柔
「你想知道沅沅的事,該是去問她才對,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陸海峰好笑地搖搖頭。
「她——不肯說。怎麼就是不肯。」眼眸染上一絲苦楚,宋心豪無奈地搖搖頭,「我不知道該拿如謎般的她如何是好?即使她的毒已經治癒,我還是執意將她留在身邊。」
「你喜歡她?」
「你不也喜歡她?」宋心豪反問。
「你喜歡她哪一點?」精明的陸海峰也不回答,只是繼續提出問題。
「抱歉,這是私人秘密,恕難奉告。」宋心豪攤攤手,語氣裡有著霸氣與堅決。
就算要說,他也只會說給沅沅聽,陸海峰是個大男人,又是他的「情敵」,他又豈會笨得自投羅網?
「你有沒有想過,沅沅為什麼始終不願意將自己的來歷告訴你?」
「我想,那也許是她投效門派的門規,既然她有這層忌諱需遵守,我只好來問你。」
陸海峰點點頭,「你的設想可以說是正確的。」
「那——」
「我只能告訴你,沉沉是『暗影堂』的現任門主。」
「她!」宋心豪倒抽一口氣,臉破天荒地出現震驚的神情。
「是的,北武林最負盛名、聯絡網最發達、專門買賣消息的神秘組織『暗影堂』。」陸海峰補充說道,「想想,要是沅沅沒有失去武功,她的實力只會在我們之上,絕對不會在我們之下。」
「難怪她是如此地與眾不同。」宋心豪喃喃道。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的令人震驚。
而他也終於明白,武功對她而言是如何地重要了。難怪當初她乍聽自己失去武功時,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