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尹,你的確讓人憎恨,因為你是個大笨蛋!」
這時正好聽見廣播聲,可綠不再多說,抿著淚影朝前快步離去。
裴璟尹錯愕的看著她傷心離開的背影,頓時覺得腦子一片昏沉……等心情平復後,他才想起自己剛剛到底胡言亂語了些什麼。
握緊拳頭,他狠狠的一拳擊在牆上,希望這份疼意可以讓自己的腦袋清楚一些,別再說些言不由衷的話了。
第八章
隔天裴璟尹與夏依又去調查過幾家經銷商後,他便對夏依說:「想想我也該回去了。」
「這麼趕?」她表情一變,「再來就是中國人的春節,你可能訂不到機位。」
「沒關係,我可以排補位。」
「如果沒有,你要住在機場嗎?」不管怎麼說,夏依都不願這麼早放他回去。
「運氣應該不會這麼差,如果真排不到,我會放棄。」但是倘若試都不試,那就真的不應該了。
「你!」看著此刻固執的他,夏依蹙眉說:「你變了。」
「變了?」那個小女人似乎也這麼說過,「你倒說說我變成什麼樣了?」
「以前你做任何事都只求盡心、盡義務,卻不會這般堅持,而我不懂你現在變得這麼堅持到底是為了誰?」
「是這樣嗎?」他揚聲大笑,「哈……謝謝你的比喻,以後我會多注意。」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為誰而堅持,是她嗎?」夏衣激動地問,眼底像著火般炯利。
裴璟尹直睇著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發現他的臉色丕變,夏依也聰明的改了口,「那麼這樣好了,再過幾天就是西洋情人節,過完節再走。」
「情人節!」這三個字在他腦海裡像是閃過些什麼。
「好不好嘛?」見他微微一頓,夏依以為他遲疑了。
「不了,我還是去機場排徘看。」說著,裴璟尹便回房間整理好行李,打算及時回國。
「裴璟尹,你老實說你怎麼了?」她跟著進去,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他。
「我怎麼了?」他撇嘴笑笑,「呵!你說我怎麼了?」
「這樣的你根本不是你。」她語氣沉下,眸光倏然放冷。
裴璟尹將行李收好後,站起望著她,不禁逸出絲冷笑,「為什麼這麼說,我一向憑感覺生活。」
「是呀!你的感覺哪時候變得這麼可憐了?你的自傲、你的霸氣,你的不馴呢?」就算他會愛、懂得愛,她也該是第一人選呀!
「還在呀!」他撇撇嘴。
「可是——」
「夏依,我們已經是認識好幾年的老朋友了,下次我如果再來歐洲,還會去找你,不要把意思給說擰了,再見。」對她笑了笑,裴璟尹便提著行李迅速從她眼前離開。
夏依愣愣地望著,這時候林倍健走過來勸她,「放他走吧!」
「你!」夏依很意外他會這麼說,好像他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你想擁有他。」他又道。
「擁有他?」
「對,就只是單純的想擁有,這並不是愛,因為你只想征服他。」林倍健靠在牆邊,看著裴璟尹漸漸消失的背影。
「呵!你懂什麼呀?」他的話的確在夏依心底造成造成極大的撞擊。
「雖然我不懂,但是我看得出來。」林倍健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我也該打包一下,咱們回去吧!」
夏依卻緊蹙一對秀眉,深思著他剛剛的話,隨即搖搖頭……
裴璟尹,別自以為是了,誰希罕你,等你對那女人膩了再回頭來找我,我也不會再接納你。
*** *** ***
經過長途的飛行,可綠終於返抵國門。
坐上計程車,她終於可以好好閉眼休息一下,十幾分鐘後再度張開眼看著這個多是黃皮膚、黑髮人的街道與環境,還有除夕的溫馨與喜氣也可以從週遭的空氣中感覺出來。
雖說過年的氣氛一年不如一年,每每台北市到這時候好像變成空城,因為大家都返鄉了,但是可綠還是喜歡這裡。
到了家門外,她偷偷拿出鑰匙將門打開,一入內就看見爸和姨兩人坐在裡頭吃著晚餐,嗯……好像挺香的喔!
「姊夫,你怎麼了?好像在等什麼?」江婷感覺得出來楊啟成一天都像在等著什麼似的。
「因為可綠說要給我驚喜,可是這麼晚了,大家都要過年了,誰來送驚喜呀?」他顯然有點氣餒。
「小孩子大多隨意說說,你也當真?」江婷忍不住輕笑道。
「可綠不會唬我的。」
「好啊!你就慢慢等。」江婷又夾了菜進碗裡,「大嬸做了這麼多團圓菜,姊夫,得靠我們兩個把它吃完。」
「如果可綠在就好了。」
「你又來了!」
「如果我把自己送回來,算不算驚喜呢?」可綠出其不意地在旁邊突然出聲,嚇了他們兩個一大跳!
「啊!可綠……」楊啟成看見她的瞬間,立刻站了起來,「你……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爸!」她奔過去,緊緊抱住他,「我好想你。」
「就不想姨了嗎?」江婷在一旁開起玩笑。
「當然想了,怎麼不想呢?」轉而朝江婷抱了抱,她隨即從身邊的行李箱拿出一件小禮物,「新款包,你一定喜歡。」
「還挺會巴結我的嘛!」江婷笑著接過手,打開一看,「哇……真的是新款,台灣目前還買不到呢!」
「所以我知道姨喜歡這個牌子,特地買來的。」她笑了笑。
「那就謝謝囉!」
「爸,你的禮物我本來想去工人博物館選購,可是這次沒過去,真對不起。」她轉向楊啟成,垂著臉撒嬌道。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爹不缺禮物,再說我已經收到驚喜了。」他拉著可綠坐下,「你一定還沒吃過晚飯吧?」
「是呀!所以看見這一桌子菜都餓壞了。」她趕緊跑去廚房拿了副碗筷,「那我就開動囉!」
「璟尹也回來了嗎?」楊啟成突然問。
剛要將雞丁放進嘴裡,可綠的臉蛋隨即一變,「為什麼要提到他,雖然我跟他一塊兒出去,但我們又不是非一塊兒回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