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要關頭當然先推給老婆大人再說!
「呵,你們夫妻會不會太耍寶?竟然想陷害我?把她放在我隔壁房間——你們倆打什麼算盤?是想讓我喝醉了不小心摔進去,還是叫她喝醉了走錯房?」
想起那個辣椒似的小女人,楊兆騰暫時跳脫了家族事業給他的挫折鬱悶,鎖緊的眉峰總算有點舒展。
「呵呵,兩種都下錯啊!」宋時聯下好意思地抓抓頭,笑道:「任何一種都好啦,只要你別再一個人把事情往心裡頭藏,連個說話解悶兒的伴都沒有。我們看了不忍心,你該給自己找個知心伴侶。」
「噥!算什麼朋友?明知道我最討厭來這招,分明是陷害我。」楊兆騰氣惱斥道:「跟我來往的朋友裡,只要哪個敢跟我玩男女配對無聊遊戲,大概很快就不會聯絡了。」
「這哪是陷害?是為你著想!曉嵐覺得你們倆很配。」宋時聯抓起毛巾往身上蓋,心虛的反應。
「配?」楊兆騰以質疑目光望向老友,臉上堆起詭譎的笑容。「安緹紜個性直接又強烈,講起道理來活像個男人婆—這個怪女生,哪裡跟我配了?真是!」
「她不是怪,她有想法,有自己的個性。」宋時聯為安緹紜說話:「她第一份工作在我公司,算起來也是我的徒弟,我跟曉嵐把她當成家人一樣,剛奸她這次順道從歐洲來香港,就安排你們認識認識了。」
「是唷!你的好徒弟。」楊兆騰嗤諷,從鼻孔裡哼出聲。「不錯嘛,你的高徒把我批評得一文不值,沒有一個地方她看得順眼,真是高啊!」
楊兆騰對她的感覺很迷離又複雜,想起她毫不留餘地的批評讓他恨得牙癢,但若想到她陪伴他在甲板上輕鬆舞動的美好時光,又覺得心頭一陣甘甜。
真是天使與魔鬼的綜合體!教人又恨又愛的美麗尤物。
「哎呀!小女孩沒見過世面,肚子裡有什麼話就直說,您就別跟她計較了。」
楊兆騰撇了撇嘴,故意板起臉低斥道:「她啊,跟我結下的梁子可大了。不過,看在你們夫妻的分上,暫且不跟她計較了。」
「呵呵,本來嘛,您堂堂一個大總裁,小事情就別在意了。」宋時聯拉攏似地微笑。「改天讓曉嵐做她最拿手的上海菜請你,她最近又學了很多樣好菜呢,不是我愛自誇,味道真的不錯,你一定要嘗嘗。」
「好啊,改天有機會到香港,我一定到府上打擾。」楊兆騰很坦率地接受了邀請。
丁曉嵐精湛的廚藝固然吸引他,但更重要的是,楊兆騰心中隱隱約約期盼著能在他們家,再次不經意遇上安緹紜。
不管她再怎麼冒犯了自己,跟那女孩子鬥鬥嘴確實有趣。楊兆騰身邊充斥太多對他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的乖順女子,相形之下,他更被安緹紜那彷彿嗆辣小辣椒的爆炸有勁吸引!
楊兆騰腦海浮上一抹清晰的身影,在面對父親給的嚴苛考驗壓力中,只有她古靈精怪的表情能讓他會心一笑。
明知他的生活軌道與她並無交集,但楊兆騰心中難以除去再見她一面的渴望。而唯一的機會就在宋時聯夫婦身上了。
第五章
新工作很快敲定,對方給的條件太好了,安緹紜幾乎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而對方又希望自己能盡快上任,於是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就報到上班了。
她即將要接任的是「富星行」的「公關宣傳暨企划行銷部經理」,光聽就很稱頭,年薪紅利幾乎是上個工作的兩倍,安緹紜高興得整個人要飛起來。雖然知道「富星行」是個大公司,但一走進企業總部,耀眼的企業標誌映入眼簾,安緹紜心頭才猛地一震。天啊!自己竟然真的進入了鼎鼎大名的「富星行」集團!
「安小姐,這裡是您的個人辦公室,請稍等一下。」負責接待她的人事部人員親切地帶領她進到一間佈置素雅的辦公室裡,微笑道:「待會兒我們總裁和幾個高階主管會過來跟您做簡單面晤,麻煩您稍坐片刻。」
「喔,好的。謝謝。」安緹紜道了謝,坐在辦公室裡,心中忐忑不安。
工作條件實在太好,居然一下子忘了自己遲早要相上司面對面。不知道待會兒要見的「總裁」,會不會就是自己在香港得罪過的那一位?
就算上回在遊艇上共舞的時候,氣氛似乎很好,但誰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個很會記仇的傢伙?現在他又是她的上司,如果他發起狠來想整她的話……安緹紜越想越覺不妥,她瞭解自己不服輸的個性,實在沒把握能和個性強勢又獨斷的楊兆騰和平相處,與其日後衝突不斷被掃地出門,不如趁現在趕快回頭是岸!
安緹紜一骨祿地站起身,然而才剛往前走兩步,眼前便出現了偉岸高大的男人身影——楊兆騰進來了。
「怎麼?才剛報到就想逃了嗎?」彷彿一眼看穿她的企圖,楊兆騰冶冽嚴肅的眼神瞅住她,「既來之,則安之。請坐吧,我們好好溝通日後的合作方式,免得又搞出什麼讓人笑掉大牙的世界笑話。」
「楊、楊總裁。」安緹紜尊敬地頷首招呼,尷尬苦笑。「真巧呀,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沒想到我們能成為同事。」楊兆騰淡淡說道,彷彿很無奈。「我話說在前頭,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我父親鐵腕決定成立了這個公關宣傳暨企划行銷部門,而他用了很多管道去打聽各方好手,不惜重金挖角禮聘的靈魂領導人物,正是您,安緹紜小姐。」
縱使他說的客氣平和,安緹紜仍然清晰感受楊兆騰話中的不悅,狐疑道:「聽起來你好像不太樂意?是不得不順從父親旨意成立新部門?」
「是的,我以為這是多此一舉。」楊兆騰定定看著坐在面前的美麗女子,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把真心話講出來?頓了一會兒,緩言道:「不瞞你說,來見你之前我才在總裁辦公室裡跟我父親起了嚴重爭執——他堅持設立這個部門,就是不信任我的眼光和能力,再說得更白一點,老總裁不滿意我在香港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