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先靠邊停幾個小時,我們兩個都打個盹。」憐惜之情自然而然發酵。
「這樣會不會耽誤到你的行程?」
當然會,而且是嚴重地耽誤。然而,看她一副嬌弱不勝的樣子,任何男人都無法狠下心來視而不見。
「只有兩個小時而已,不礙事的,反正我也有些累了。」他回開視線。「不過我們下一個休息站就不能停留太久了。」
「好,你車上還有多餘的乾糧嗎?」她神乏地問。
「有,你餓了嗎?」他通常會在車上儲放一些乾糧和簡便的炊具。有時錯過了宿頭,或者為了趕時間,就在荒野裡自炊自食起來。
「那我們晚上就不要停了,直接吃乾糧吧!」
「好。」
徵得他的同意,她自動鑽回小隔間裡躺下。
柯納把卡車轉向路旁的曠地裡停妥,在駕駛座上伸展了長腿,準備睡個午覺。
「啊,我佔了你的床位。」柔細的輕呼從身後飄過來。
「沒關係,你睡吧。」他閉上眼睛,從椅側摸出一頂棒球帽倒扣在臉上。
車廂內有半晌的沉默。
「你也進來睡吧,裡面的空位還綽綽有餘。」一隻白嫩的纖手從布簾間探出來。
柯納頓時睜大眼睛,睡意全消。「這……不太好吧!」
「奇怪,我都不在意了,你擔心什麼?」又是那種害他小鹿亂撞的輕笑語調。
「你……我……你也容易太相信人了。你對我毫不認識,就這麼放心跟我同睡一張床嗎?」他結結巴巴的。
如果換成任何人,他會肯定自己遇到一個追求性愛的豪放女。很多女人會覺得他們這種虎背熊腰的卡車司機生活方式「很浪漫」,常常會在他們聚集的休息站裡釣個凱子,兩人同行幾段路,當然也一起分享美妙的肉體關係。等到目的地到了,各自分道揚鑣,她們再去找下一趟刺激的公路之旅。
但是,打死任何人都不會以為雪也是那種女人。她的氣質太乾淨了,甚至常在無意間流露一種矜貴的神情——不過偶爾又會有意無意的挑惑他,彷彿身上同時融合了仙女與妖女的特質,害他心裡癢滋滋的。
「我認識你的地方可多了。你叫柯納,俄亥俄州人士,家中只剩一個寡母,高中畢業後對唸書沒興趣,便繼承父志,以開卡車為業。對了,還有個外號叫『五十號公路的良心』,這樣夠不夠?」她懶洋洋地扯動他衣角。
「可是……」他對自己沒信心啊!
「不然我睡椅子上好了。我的體型比你小,睡起來比較不會不舒服,床鋪就讓給你睡。」說著,她又要鑽出來。
「不用了!」柯納有苦說不出。「如果你真的不介意,那我們兩個就擠一擠吧。」
呵,銀鈴的笑聲響了一串,她往內側縮回去,讓他進來。
上帝,請賜我超人的克制力!他抹了一下臉,鑽進小隔間裡。
本來還算充裕的空間,他一進來就填滿了。
雪縮進內側,眸心亮著明淨水靈的光彩。他雖然可以勉強自己不看她,卻無法命令她的幽香不飄進他的鼻端裡。
「睡吧。」
他閉上眼睛,鴕鳥地在腦子裡挖一個洞,將「香味」、「女人」和「同床共枕」有關的思維,全推進那個洞裡,埋掉!
尋愛·四月天獨家製作
柯納不知道事情是如何開始的。
只知道自己漸漸從睡眠中醒來時,於是,一切都顯得如此自然。
他的神智仍然徘徊在半夢半醒之間,感性接管了理性。懷裡那具馨香的女體軟如棉絮,他閉著眼只憑直覺,鼻端埋入香軟柔膩的頸項間。
極致的觸感讓他迷醉了,他伸舌輕舔,然後輕吮,在白緞上印出一抹玫瑰紅。
行進路線自然而然移上一雙紅唇。剛開始,它並沒有開啟,直到他不斷地輕啄,舔弄,它終於分開來,讓他的舌侵入更細軟濕嫩的內在。
這一定是天堂,他神智模糊地想。
吻著、碰著、抱著、舔著,每遇到任何屏障,就急切地將它剝除移開,直至他手下的每一寸雪肌玉膚都敞然以對,他才滿足地輕歎一聲。
身下原本處於被動的人兒輕哼一聲,突然攀住他的肩臂。他睜開眼,努力想從朦朧中清醒過來,一雙封上來的櫻唇卻讓思緒嚴重短路。
他輕歎一聲,愉悅地享受一切即將發生的事。
大床上擠著兩個人,原本稍嫌窄迫,但是當一個人是重疊在另一個人身上時,空間便恰到好處了。
卡車外已進入黃昏薄暮,卡車內也進入一個瑰色旖旎的風光,空氣裡瀰漫著情慾的氣息,輕呢淺吟,聲聲催動人心。
久未解放的他益發瘋狂了,他努力攻掠每一寸戰士,佔有每一座城池。意識昏昧的他,渾忘了自己和她的體型差距,只能令本能接管一切。
當極致的一刻來臨之時,他放聲嘶吼,巨壯的軀幹緊緊繃住,再陡然垮下來。
良久,沒有人有辦法說話。
直到歡愛的餘韻漸漸平息,意識回復清晰,他的身體驀地僵直住。
老天!他做了什麼?
一個驚嚇的念頭劈進他的腦門裡。
柯納猛然翻開身,速度之快,幾乎撞翻卡車的椅背。
他呆坐在床腳,腦中一團混亂,無法相信自己的齷齪。
他竟然在半夢半醒之際,強……強暴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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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該死該死該死!柯納用力捧住腦袋。他就知道他不應該搭載一個單身女子。他對自己太放心了,她也對他太放心了!這種獸性從未發生在他的身上過,他便以為自己能克制得了對她的渴望。如今出了事,怎麼辦?
「你在驚慌什麼?」
輕柔的詢問穿透一切震駭,飄進他的意識裡。他茫然望向她,喉嚨一緊。
雪的衣衫幾乎已被他剝光了,絲質的衣料無法抵擋他強勁的力道,袖子裂了,前襟被撕開,幾顆鈕扣散落了整床。
她已坐了起來,嬌軀近乎毫無遮掩,袒裎於他的眼前。浮滿了斑斑吻痕,兩顆嫩紅的蓓蕾在撕裂的前襟下,若隱若現,猶如躲藏在綠葉後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