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妳不理我了。」八神黑羽下了車,雖是她扶著他,但其實他也順道扶著她,他可沒忘了她的腳還痛著。
「哼!你還敢說,明明就是你先不理我的。」丁非非不滿地嘟起了嘴。
「我——誰叫妳要……唉——」八神黑羽才說不到幾個字就歎氣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好了啦,現在你的傷最要緊,其它的都不重要了。」丁非非想起了堂本至剛說過的話,趕緊扯開這令人尷尬的話題。 「我的傷真的不礙事,妳別想得那麼嚴重好不好?」八神黑羽受不了地呻吟出聲。
「我知道、我知道。」丁非非的回答-聽就知道是在敷衍。
堂本至剛-會兒也進屋裡來了——
「至剛,你剛剛沒有受傷吧?」
「謝謝少爺的關心,我很好。少爺,時候不早了,您今天就早點休息吧。」堂本至剛走過去倒了杯熱水,準備給八神黑羽吃藥用的。
「但是實驗日誌——」八神黑羽看向丁非非。
「沒關係的,現在我只希望你的傷能快點好起來,我們再一起想辦法,耶些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我認為他們主要目的是在警告,要是真欲置我們於死地的話,恐怕不只如此。」堂本至剛分析道。 「我也這麼覺得。」
「他們到底是誰?到底想要什麼東西?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知道!」丁非非雙拳握得死緊。
「非非!」八神黑羽這才發現,「妳……衣服都磨破了!」
丁非非低頭審視著自己的衣服,米色襯衫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髒得不像話甚至連袖子都磨破了!
不過丁非非最關心的卻不是衣服,而是那下半身的咖啡色褲子,「啊!我的褲子。」
她緊張兮兮地立刻站了起來,前前後後仔細地檢查著最珍貴的褲子,臉上淨是一片焦急,生怕爸爸送給她的褲子也會像襯衫一樣報銷了。
當她把褲子上的灰塵拍乾淨後,發現褲子竟然奇跡似地沒有受到任何損壞,甚至連一點磨擦的痕跡都沒有—— 堂本至剛和八神黑羽當然也看到了,他們也同樣地覺得不可思議。
「好像只是變髒了而已?」八神黑羽貶了眨眼。
「是啊,我以為只是普通的牛仔褲,沒想到居然這麼耐磨。」堂本至剛也是目不轉睛地直盯著丁非非的褲子。
「啊!我……我……」丁非非倏地像發現寶藏似的,一雙眼睜得大大的。
「非非,怎麼了?」
「等一下!」丁非非對他們作了制止的手勢,「你們暫時都別跟我說話,讓我好好想想。」
說罷她立刻坐了下來,十指插進發裡,似乎正絞盡腦汁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八神黑羽和堂本至剛面面相覷,只好暫時什麼話也不說,靜靜等待丁非非接下來的反應——
五分鐘過後,丁非非終於抬起頭來。
「想到了嗎?」八神黑羽關心地問道。
「我記得很久以前,消防署的人好像曾經來找過爸爸,問爸爸有沒有那種可以防水、隔熱、耐高溫又耐磨損的化學纖維素材,想要大量製造,供救難人員在災害發生時使用,那時爸爸說還沒有那種素材,不過他那時就表示很有興趣,一定會研究看看——」丁非非喃喃說道。
「難不成……妳爸爸他……已經研究成功?!」-想到有這個可能,八神黑羽破天荒地連說話都結巴了。 六隻眼睛不約而同地又看向那件咖啡色的褲子!
「要真的成功的話,只要一申請專利,整個台灣……不,甚至可以說整個世界,都會採用這種素材。這要是落到有心人士手裡,只要隨便將價恪提高些,所獲得的利潤都將是難以估計的,但妳爸爸卻不是那種人,所以……所以才會……」再仔細往下推敲,連八神黑羽都覺得頭皮發麻。
「你說得沒錯……一定是這樣的!爸爸一定是這樣才會被滅口的。」丁非非激動了起來,但又想起歹徒的魔爪已經伸向了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寒意登時傳遍全身。
「不要怕,我們-定會保護妳的。」八神黑羽坐近她,伸出一隻手圈住她肩頭。 「而且現在也只是假設,並不代表真相就是如此。」堂本至剛也安慰道。
「不……我想你們也一定都感覺得到……真想離假設不遠了,我們現在就只差不知道究竟是誰想搶這東西而已。」
「好了,好了,暫時別想那麼多,先休息吧,這樣我們明天才有體力去偵查這麼重要的線索。」八神黑羽拍拍她背脊。
「好,晚安。」為了顧全他的傷勢,丁非非倒也很配合。
「對了,妳的腳——」八神黑羽又看到她一拐一拐的腳。
「沒關係,我待會兒回房去再拿藥膏按摩一下就好了,至剛大哥、八神黑羽,今天謝謝你們這麼不顧一切地保護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們才好。」 「傻丫頭,那還不簡單,以身相許嫁給我們家少爺就好啦。」堂本至剛糗她。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八神黑羽和丁非非不約而同地互望一眼,實在有點尷尬
「我……我要去睡了。」丁非非火速地逃離現場。
是時候,堂本至剛見丁非非一離開,立刻將矛頭指向最後一個「訪談」目標——八神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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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請了一天假的八神黑羽,在第二天上課時和丁非非兩個人一起走進校園。
雖然冷戰結束了,兩個人又恢復到從前的樣子,但兩個人都很有技巧地避免觸及到那個尷尬的問題。 「喂,你的傷到底好點了沒呀?」這是丁非非這幾天以來最關心的事。
「妳和至剛能不能換點別的問題?」八神黑羽呻吟-聲,「每天都是你們兩個在換藥,傷口有沒有好,你們兩個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吧?」
「喂喂,我們這是在關心你噯!」
「我知道、我知道。」八神黑羽舉起另一隻手討饒,「但關心總該有個限度吧?我是那麼禁不起嚇的人嗎?說點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