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許他們是認為,我很希望在你醒來後趕快問那件事吧。」
「哪件事?」她昏迷的時候,老爹一定都乖乖向他招了吧,還有哪件事是他不知道的?
「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嫁給我的事。」
「嗄?」她這會兒是徹徹底地愣住了。
有沒有搞錯?她是還沒睡醒嗎?否則那傢伙怎麼可能會對她說種話?
「你那是什麼反應?」這女人真是不識好歹,他眉頭忍不住又擰了起來。
「沒頭沒腦的突然說了個那麼冷的笑話幹什麼!?你想嚇死我才甘心嗎?」她沒好氣地說道。
「那麼冷的笑話!?」
他額頭青筋乍現,霍地站了起來,氣呼呼地走出去了。
冰紗看著他的背影,唯一的結論就是——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傢伙。
伊克爾走出去後不一會兒,換成眉開眼笑的冰德夫婦進來了。
「女兒,你終於醒了。還疼不疼?有沒有好一點?」
「老爹,」冰紗狐疑地看著兩老的神情,「你們那麼高興做什麼?」
「看來陛下喜歡你哩!你知道嗎?陛下還問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嫁給他呢!怎麼,他還沒跟你說這件事嗎?」
「說了。」
「然後呢?」冰德一聽就更興奮了,「快告訴老爹,你怎麼回答?」
「他被我氣走了。」
「嗄?你這丫頭一定是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誰叫他突然說了那麼冷的笑話,害我嚇了一跳。」
「什麼!?你居然那樣說?」冰德一臉倍受打擊的神情,「陛下是認真的呀!這麼好的機會,你居然還……唉——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老爹,我累了。」被老爹這麼一說,她一顆心登時亂糟糟了起來,只好用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來掩飾。
這時候體貼的愛麗蘭忍不住為女兒說話了,「老爺子,紗紗才剛醒過來,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
「好吧。」想起女兒的傷,冰德也覺得其他都不重要了,「女兒,你好息,老爹也跟陛下說過了,還是要看你的意願,老爹不會逼你的。」
「老爹、媽咪,謝謝。」
「好好休息,你媽咪在這兒陪你,我去吩咐廚房煮點東西。」
由於受了傷才剛甦醒、體力也尚未恢復,因此她腦子裡就算想要思考一些事情,也變得力不從心,才閉上眼,她又沉沉地睡著了——
***
當她醒過來時,病房內已經亮起了暈黃柔和的燈光,也就是說外頭已經天黑了。
「你醒了。」
不是老媽的聲音!她循聲音來源望去,這才赫然發現皇太后居然坐在之前伊克爾坐的那個位置,而且不知道已經在那兒坐了多久了。
雖然心裡直嘀咕著自己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幹嘛一堆人全跑來看她?不過人都來了,她也不可能要她回去,只好撐起身子跟她行個禮,「太后?」
「躺好,不必行禮了。」
「噢抱歉。」聽老爹說她因為目睹她受傷的情景而嚇暈了,那她來做什麼?
「傷口怎麼樣?」
「不礙事了,多謝太后關心。」
「你不是私底下都叫我老太婆的嗎?」
看吧,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是誰告訴她的?老爹不會出賣她那麼就只有那傢伙了,不過既然她都己經知道了,她否認也沒用,「呃——你是怎麼知道的?」
太后也不作正面回答,又把問題推了回去,「你那麼聰明,這種事還需要再問我嗎?」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老爹和媽咪都去哪裡了?也不來幫她撐撐場面,她最不會應付這個老太婆了,乾脆保持沉默好了。
不過太后似乎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沉默了一會見,她又開口了,「為什麼不早說?」
「早說什麼?」
「你是女的,而你卻選擇了被我誤解。」
「你也知道,在我國只有以男人的身份,才能參與這些事情。而執行任務難免會遇到些挫折,我習慣了,反正我也沒做虧心事,不怕人誤解。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因為我,讓你這個做母親的一直在為兒子擔心。」
「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不要太倔強。」
「喔,是——」她心裡直嘀咕著,哪裡是她倔強,明明就是老太婆自己太頑固才對?「不過論倔強,你其實也跟我差不到哪裡去。」
「你想說什麼?」
「那傢伙就算再強,他也是需要你的母愛和關懷,你就別再老闆著一張臉對他說教了!呃——」發現自己說溜了口,她趕緊閉上嘴。她對伊克爾的稱呼被老太婆知道了,這下子可傷腦筋了!
「那傢伙?你居然叫陛下……『那傢伙』?」
「不好意思,可是我已經叫習慣了。」
「他沒意見?」
「呢——他應該不知道吧。」
「那你平常怎麼叫他?」
「喂。」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陛下都敢直接叫喂?」
「沒辦法,我在外頭混很久了,這種君臣之禮,我實在學不來。而其實那狂妄的傢伙也好不到哪去,他從第一天看見我就叫我小鬼了!這是一國之君該有的態度嗎?於是我們從此結下樑子。」
「那你為什麼還替他說話?」
「他有一天心情不好,突然說了你們母子之間的事,反正現在剛好跟你有獨處的機會,順便跟你提一下,就當成是我聽到這件『皇室秘辛』所傳付出的代價好了。」
「你還跟誰說了這件事!?」皇太后顯得很緊張。
「放心,我不是那種長舌的人。」
「最好是那樣,要是讓我聽到有一點風聲走漏出去,我就唯你是問。」
「是、是——小臣知道了。」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繼續休息。」太后站了起來。
「那——」
「不必行禮,我自己會走。」
太后就這樣走掉了。
弄了半天,這老太婆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其實她也搞不清楚。
第十章
「你怎麼又來了?」
這人下午不是已經氣呼呼的走掉了嗎?怎麼太后才剛走不久,又換他來了?她真是永遠也搞不懂這對奇怪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