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宮在這裡好不好?」羽必夏火大地拉起衣服,指著自己的肚臍下方。「你媽的子宮會長到這裡去?」手又往下移了近十公分。
「……現在算是誘惑嗎?」他的聲音瞬地低嘎。
羽必夏聞言,才發覺自己把衣服拉得太高,就連運動內衣都跑出來見人了,趕緊拉下,再一次努力地掩飾陌生的害羞。
「我去你的,誰在誘惑你啊?!」她看起來有那麼發春嗎?
封弼其神色晦暗。「只要再讓我聽到你再說一次髒話,我就親你。」
「你說什麼?!」親她?
「要女人閉嘴的最佳方法。」百試不爽。
「你媽……」
後頭的話未說出,他已經張口封住,把她未吐盡的不滿一併收納,吻得狂野強悍,不容置喙地吻入最深處,彷若要入侵靈魂般地令人震憾。
羽必夏忘了掙扎,被捲入他的狂風裡頭,激烈地交纏著,野烈卻又帶著溫柔,不突兀,是他一貫的特質。
他向來如此,外表性格有型,令女子趨之若鶩,卻在男子之間也超具親和力,個性爽颯直率,大伙都以為他是直人快語,但她很清楚,在粗獷的軀殼底下,他有抹纖細又溫柔的靈魂。
這樣的他,會是個花心的人嗎?她認識的封弼其絕對不是雷形容的那個樣子,但雷沒必要對她說謊的,對不?
知道他是個渾蛋,她卻還是如飛蛾撲火般朝他飛奔而去,若是被燒得如屑似沫,似乎也怪不得他,是不?
她,竟貪戀起這片刻的溫存。
「少爺,吃飯了!」
門外,吳嫂的喚聲,打住了封弼其快要失控的吻。他不捨停住,摩挲著她的唇,沙啞道:
「記住,不准讓我再聽到你說髒話。」起身,開了門,對著吳嫂,他笑得爽拓。
她尚在震憾之中,然對上吳嫂的笑臉,她強迫自己回神。
「必夏,她是吳嫂,從我媽那裡請過來,幫我們準備晚餐和整理家務的。」封弼其簡單解釋著。
「少夫人,你好。」吳嫂圓圓的臉笑起來很親切。
「不要叫我少夫人。」羽必夏乾笑著,超彆扭的。「叫我必夏。」
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少夫人這種名詞?
「陛下?」吳嫂有點愣住。
瞧吳嫂的表情就知道她誤會了,羽必夏想解釋,卻有些力不從心。
「叫她女王。」封弼其笑著,快一步下樓。
「我去你的!」她吼著。
封弼其的腳步停下,回頭,冷硬的線條表示他沒有半點玩笑氣息。
「喂、喂,你幹嘛?你要幹嘛?!」羽必夏察覺已慢,想退已遲,身形被他攫入懷裡。「放手啦,吳嫂在那裡耶!」
總不可能當著人前輕薄她吧,她會翻臉喔。
「那又怎樣?」吻,結實落下,輾轉舔吮著她口內的芬芳。
靠,這個狂徒!
第四章
「又退?!」
鄭寶玉無奈地把資料退回給羽必夏。「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他們公司上層就是不滿意,已經退第三次了,我實在是不懂,依我的角度來看,我覺得你的底稿已經將近滿分,實在是沒得挑剔了。」
拿起資料比對照片後,再看著自己精心設計的底稿和分鏡,她不懂為何竟被連三退。
說真的,打她入這行,她從沒被連退三次!
「我再改!」×的,非要對方涕泗縱橫不可!
第一次退,她覺得當初有些興致缺缺,所以設計得不盡理想,但第二次再遭退,她心裡已有怨懟,這一次再退……她不得不想,這是那傢伙蓄意操控!
她就住在這期要賣的房屋裡頭,裡頭的好,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幾乎可以說是絞盡腦汁地去畫底稿了,竟然還退?
那傢伙,真是太卑鄙了!
雖說兩人是住在一起,但因為工作的關係,兩人的時間完全錯開,實際上根本是難得碰上一面。
想不到他竟在背後陰她,實在是太教人發指了。
「必夏,不用太勉強,房中城已經決定要其他廣告公司來比稿了。」鄭寶玉歎了口氣。
「嗄?可他不是已經跟你們簽約了嗎?」
「合約上頭有但書,只要底稿退三次,就視同合約無效。」唉唉唉,又歎氣了。
羽必夏氣得渾身發顫,暗地裡咒罵連連,但還是一臉抱歉地說:「寶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有這條但書。」
小人!退稿三次在業界都算是正常的,在裡頭加上這條但書,真是太沒人性了。
可惡,肚子已經夠不舒服了,居然還捅這種樓子!
「沒關係,這不能怪你,其實我很喜歡你這一次擬定的底稿,也對你非常信心滿滿,對方不滿意,只能說是對方不識貨。」他還是給予她滿分的讚賞。
羽必夏內疚了。「這一次還是交給我修改好嗎?我們可以再跟其他廣告公司比稿。」
「可是比稿在一個星期後,你最近的行程排得進去嗎?」鄭寶玉看著她。「必夏,你的氣色不太好呢。」
「OK的啦,看我的。」拿回資料,她笑得爽朗。「一個星期後給你。」
拿著資料走人,開著車離開,她不是要到片場,更不是要回家,而是打算朝房中城建設長驅直入!
在辦公室裡的鄭寶玉看著她,再歎一口氣。「就是這股勁,才讓我愛不釋手啊。」
*** *** ***
站在玻璃帷幕前,封弼其近乎發呆地瞪著窗外,回想著九年前的往事。
他迅捷如風地在校園裡頭跑著,氣喘吁吁地來到會議堂後方的一片青竹,看見了兩抹熟悉的身影。
他怔了下,停下腳步,瞧見羽必夏朝另一頭走去,壓根沒發現他。
而雷廷則是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不知是在發呆還是欣賞青竹。
「你剛才跟必夏說了什麼?」他走了過去,往雷廷肩上一拍,一拉——愣住。
剔亮的淚水無聲地滑落,教封弼其霎時說不出話。
「你、你還好吧?」他有點慌了手腳。
照剛才的畫面看來,根本沒有爭吵過的痕跡,而且,就算必夏的個性再野再烈,也不可能無理的和雷起衝突,那他哭……到底是在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