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架入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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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說是奉子成婚,如今她的肚子裡根本沒個子,這婚,算什麼呀?

  八、九個月後,她要是生不出半樣東西就熱鬧了,就好玩了,就死定了!封媽媽那麼想要抱孫子,要是現在沒著落,到時候不知道她的血壓會不會飆高?而他們會不會以為她年紀快要拉警報,才惡意要詐嫁給封弼其?

  厚,怎麼辦呀,她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羽必夏坐在車內,無聲地哀嚎著,煙是一根點過一根,抽的量恐怕已經是她一整年的份,但她停不下手,只因她煩躁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順手又想點一根煙,但抓起煙盒一看,裡頭已經空空如也,嗚,她更想哭了。

  她孬、她懦弱、她沒用!

  「必夏?」

  正暗自哭嚎著,卻瞥見鐵門打開,封弼其從裡頭走了出來。

  「嗨。」她唇角微微抽搐,笑得很心虛。

  「嗨什麼嗨,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我打了那麼多通電話給你,你怎麼都沒聽?」他打開門,一把將她拉出來,難以置信車裡頭竟飄出陣陣煙味。「你居然抽煙?!」

  「不是我啦,是剛才車上的人!」她很自然地撒了謊,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硬生生矮了好大一截。

  「是誰?」他瞇起陰冷的眸,不悅寫滿俊臉。

  「小殿子。」她不假思索地供出人名。

  「是誰?」

  「跟我合作很久的一個攝影師,他失戀,我陪他嘛,就這麼簡單。」呵呵,她發現自己相當有說謊的天分。

  「他失戀關你什麼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孕婦?」封弼其老大不爽,但牽住她的手力道卻是恁地輕柔滑膩。「現在都已經幾點了?你會不曉得太晚睡覺對胎兒不好嗎?」

  事實上,他想問的是她的身體。

  她的氣色很差,他擔心她,卻又不敢表露得太明顯,只好捺著性子不派人追查她的行蹤,但等到時間一分一秒地經過,眼看著短針滑過十二點,他覺得理智被時間殺得片甲不留。

  正要去找她時,才瞧見她已在門口,剛才摸了引擎一把,涼得徹底,表示她回來已久,只是不知道她為何不進到裡頭。

  是還在生他的氣嗎?

  「你怎麼不說對母體更不好?」胎兒、胎兒,沒這個媽,有那個兒嗎?

  但事實上,現在是沒媽也沒兒了,老天啊,請給她坦白一切的勇氣吧。

  「你難道還需要旁人跟你嘮叨嗎?」他側眼偷覷著,確定她的臉色比下午時好,高懸的心總算是降了下來。

  能夠當陪客,就表示她的身體應該沒那麼不舒服,只是那個小殿子到底是何許人也,下回非跟沐華打聽一下不可。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走進客廳,羽必夏停下腳步。

  也許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趁現在激怒他,然後趁機把話說清楚,行李款一款準備走人。

  「沒什麼意思。」封弼其鬆開手,走到飯廳坐下。「你已經是大人了,你那麼懂得照顧你那三個妹妹,難道會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微挑起眉,她有些意外他竟回出這麼有人性且有邏輯的話,一時之間,難以藉題發揮跟他槓上。

  怪了,他以往都會回話的,今天是怎麼了?

  忖著,看了時間一眼,愕然發覺現在是凌晨三點。

  「喂,你怎麼還沒睡?」她驚詫極了。

  封弼其沒料到她突來一問,咳兩聲,故做輕鬆地回,「只是剛好起來上廁所。」

  「是嗎?」上廁所有必要穿得這麼體面?

  轉頭瞥見餐桌上擺了幾道菜,她很疑惑地看著他。這個時間,吳嫂應該回去了吧?

  「我上完廁所之後,覺得肚子很餓,所以弄了點吃的東西,你要是餓了,可以隨便吃一點。」口吻很隨性,彷若只是隨口問問。

  羽必夏眨巴著眼,一股暖流漾在心底。

  說什麼東西呀,誰都看得出他根本是特地為她準備的,而他穿戴整齊,根本就是擔心她吧……她應該趁這個當頭好好地嘲笑他,好藉此挑起戰火,但她卻不能,也無法踐踏他的溫柔。

  就算不是夫妻之情,他們也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要她如何不把他的體貼給鏤進心底?

  唉,沒事突然在這當頭搞溫馨幹麼,害她找不到借口發火。

  算了,明天再找機會。

  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嘗了一口,發覺菜早已經涼透。「喂,菜怎麼都涼了?」原諒她吧,跟他抬槓多年,一時惡性難改。

  「天氣熱,吃涼菜比較舒服。」他對答如流。

  「我不知道番茄檸檬雞排燉飯算是一道涼菜。」她憋笑在心,快要忍出內傷。

  「孕婦總是比較上火,弄涼一點,比較適合你。」他依舊面不改色地撒謊,死也不承認他早在幾個鐘頭前就把菜弄好,等著要跟她賠罪用的。

  「海鮮總匯起司煲也是涼菜一道?」砂鍋都冷了,看他還能掰什麼。

  這幾道菜她以前就嘗過了,聽說他到法國留學卻愛上了義大利料理,回國時,曾到他家中作客,嘗過他的手藝,那時每道菜可都是熱呼呼的唷。

  「從今天開始,起司煲已經變成一道涼菜。」怎樣?

  「呵呵,你一定要這麼拐彎抹角嗎?」她一臉狠樣,卻笑得很開懷。

  「你就一定要這麼直接嗎?」他俊顏狼狽地飄過一陣紅。

  既然知道他的心意,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就不須多說嘛。

  沒聽過一切盡在不言中嗎?

  羽必夏咧嘴大笑,可不知怎地,心覺得有點酸、有點澀。

  唉,幹麼在這當頭突然對她這麼好?這樣一來,叫她怎麼把自己根本沒懷孕的事給說出口咧?

  唉,死定了。

  *** *** ***

  她到底是怎麼了?

  封弼其快速地轉動著筆,彷若是他思考的速度,卻依舊搞不懂羽必夏近日的異狀。

  這幾天,她似乎心情鬱悶得很,平常該有的抬槓都消失了,聽沐華說,她工作進度未減,但在片場卻少了分以往的果斷剛烈,整個人像是陷入什麼進退兩難的處境,教她老是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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