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抱歉,我接個電話。」抓著手機跑到外頭迴廊。「喂,寶玉,幹麼?咦?真的還是假的?」
說完電話,羽必夏發愣著。
那傢伙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說不准她再接額外的廣告,如今卻又指名要她接,他……是在討好她嗎?
唉,不要讓她陷入兩難嘛。
*** *** ***
披星戴月回到家,把車停在車庫裡,下車踏上迴廊,才剛走進客廳,便瞧見客廳裡有抹古怪的身影趴伏在地上。
「你回來了。」羽必夏恭敬地問候著。
封弼其看了她一眼,想了下,走到外頭,確定一下門牌號碼後再踏進裡頭,看著笑臉依舊的她,再回頭看了一眼天氣。
嗯,颱風快來了。
「喂,你都不用回答我?」她惡聲惡氣地吼著,隨即又暗斥自己沉不住氣。
唉,都已經下定決心,請吳嫂準備一桌佳餚配上頂級龍舌蘭,絕對要把他灌醉,然後……嘿嘿,一舉得子!
沒錯,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為了封媽媽,她豁出去了。
「你今天是怎麼了?」封弼其挑眉觀察著她,心想該不會是因為鄭寶玉已經通知她消息,所以她心懷感激地伺候他,聊表心意?
「迎接你啊。」嘖,被他搞得一點氣氛都沒有,算了,不假了,這一點也不像是她。「吃飯了,還是你要先洗澡?」
封弼其跟著她往飯廳走,瞧見餐桌上頭有著八人份的大餐。還擺上燭台點上蠟燭,就連花瓶裡也插滿了清香的百合,心中更加疑惑。
只是那麼簡單的一個舉動,就能夠讓她這麼感動?
他從不知道原來她是一個這麼容易討好的人。
「我先去洗澡。」搔了搔眉,他轉回自己的房間。
一會,沭浴完畢,他像個大老爺坐下,由著她在旁邊張羅夾菜兼倒酒,仔細地揣測著她的心思。
「喂,你不能喝吧。」看她準備替自己倒酒,他連忙阻止。
「喔。」差點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來來來,先喝杯酒,我以……果汁當酒,乾杯!」
惡,催眠了幾次還是果汁,難喝。
聞著酒,看著她瀟灑乾杯的模樣,他疑惑遍野。「我們要慶祝什麼?」吃義大利菜配龍舌蘭?這是怎樣?
滿滿的一杯龍舌蘭,並不適合乾杯吧。
「慶祝……謝謝你,願意讓我回去執導。」這個借口不錯吧,不過她也真的很感激他就是了。
「小事一樁。」被道謝,他有些不自然。「既然你想導就導,只要你身體狀況拿捏好,我是不會阻止你的。」
他反常地正經說話,連帶地害羽必夏跟著僵硬起來。
厚,幹麼這麼正經八百,囂張一點咩,真是!
「你還沒乾杯。」她想起任務,大力鼓吹著。
「這麼烈,你要我乾杯?」還沒吃飯耶,很容易醉的。
「嘖,沒酒量的傢伙,這哪裡算烈了?下次帶你去喝調酒,讓你知道什麼叫烈。」她一臉不屑外加鄙視。
封弼其聞言,毫不客氣地一仰頭,干。「可以了吧?」他一臉豪氣干雲。
「要是我的話,通常是先乾三杯為敬啦。」她聳了聳肩,一臉不予置評。
「倒、酒!」敢瞧不起他?!
羽必夏趕緊倒酒,滿滿的,滿滿的,總共喝了三杯。
他的眼神渙散了,頭在暈了,卻很固執地強撐起寬實的軀體。撐起他不敗的尊嚴,可惜身體搖晃得有些可笑。
她笑著招呼。「吃飯了。」
「還吃什麼飯啊?」他沒好氣地道。
胃部像著火一樣,呼吸一次便感覺那熱辣的氣息翻湧而上,濃烈的酒精順著血液在他體內興風作浪,他毫無招架之力。
可惡,怎能在她面前丟臉?
「怎麼了?」她放下筷子走到他身旁。
「沒事,我……」
封弼其撐著要站起身,突感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兜面襲來,教他震了一下,羽必夏忙撐住他。
「來來,我先扶你到沙發上坐下。」她吃力地撐著他,把他往沙發一塞。「不會喝就別喝這麼快嘛。」
「我是因為空腹,下次等我吃飽再喝。」他倒在沙發上,緊閉著雙眼,飛揚的眉緊攏在眉間,像是難受極了。
羽必夏內疚了,有那麼一點點良心不安。
但不能怪她,她是為了替他傳子嗣,只好請他多多包涵。
坐在沙發旁的地毯等著,幾分鐘過後,她輕聲開口,「封弼其?」他沒有回應,眼睛微張。「你還好吧?」
他沒有回答,再閉上眼。
Yes!就是這種狀況,醉了,但還有意識。
那麼,接下來就是——脫他褲子!
雙手貼上他家居的運動褲,只要用力往下一拉,就可以……然而,她的手在抖,心在顫,感覺自己正在幹什麼下流見不得人的事,讓她打住了動作。
對,一定是因為燈光太亮,把燈關掉,順便把良心甩掉,那就對了。
如是想,她起身,動作俐落地關了燈,只餘屋外的微弱燈光篩進落地窗前,她嚥了嚥口水,準備一鼓作氣——她不敢、她不能、她孬。
嗚嗚……她做不到!她到底是為了什麼,絞盡腦汁地想出這個笨方法的?
想了法子卻無法行動,她……笨到不可思議的境界去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她一生行事磊落光明,卻為了他,逼得自己不得不淪為採花大盜,實在是夠嘔的。
但要是不趕快行動,到時候日子會出很大的差錯,現實的壓力和面對他的羞怯令她天人交戰,趴在床邊,她無力地呻吟著,突地想到——
對了,現在根本就是安全期,她幹麼急著行動?
羽必夏沉痛地低咒了聲。
笨捏!
「必夏……」
聽見他的喚聲,她立即抬眼,瞧他不知何時已坐起身,失焦的幽邃黑眸直瞅著自己。「怎麼了?」
「我……」他的聲音低啞帶著惑人磁性,眸底繾綣深情傾巢而出。
「嗄?」在他溫柔又強烈的注視之下,她感覺口乾舌燥,魂不附體般地驚顫起來,總覺得心底某種頑強的東西正在緩慢融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