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痛恨自己為何老是千杯不醉。
羽必夏一下車,飛快進屋,腳步潛移如游龍,半點蹣姍都沒有,回到房內,不爽地脫下禮服,走進浴室裡。
「必夏、必夏!」不一會,封弼其走進她房裡,聽見浴室傳來沖澡的聲音,倚在門邊低喊著。
「你叫魂啊?」她異常不爽地大吼。
「你聽我解釋。」他乏力地靠在門上。
「有什麼好解釋的?」她冷笑著,關水起身,拿起浴袍穿上,大浴巾輕拭著一頭長髮,隨即開了門。
解釋?哼,居然敢把她一個人丟在宴會上,跟雷不知道失蹤到哪裡去……×的,他真的可以不用跟她解釋,不用跟她報備,他跟雷跑去哪裡做了什麼,因為她不在乎,她一、點、也、不、在、意!
封弼其對上她冷銳的眸,有些心虛地轉開眼。
「雷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感覺比手足還親,我怕他還在意當年的事,所以我想暫時別讓他知道我已經跟你結婚了。」
「夠了。」羽必夏冷冷打斷他。
這聽起來簡直跟告白沒兩樣,雖說用詞含蓄,但她懂。
真是荒唐,兩人共築的幸福,竟在一夕之間崩坍潰散,情愛不留,她曾經感受到的濃情烈愛全都在瞬間轉移到雷的身上去了。
想想,她也真是可悲,但也早該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是她不想面對罷了,也許,他們該趁這個當頭把所有的話說清楚才對,只因,她也不想傷了雷。
她想得到幸福,得到最愛的男人,但不想把她的幸福建立在好友的痛苦上頭。
該還的,她一絲不留。
「你不也當場說不是嗎?」封弼其心裡也感到相當受傷,可他知道她的用意。「我知道,你也不想傷他的,不是嗎?」
「我……」她語塞。
「不過這個做法只是暫時的,我會找時間跟他說清楚,至於你……必夏,不要在意雷。」擒住她的肩,他語氣急迫慌亂地喃著,「你應該要從他的陰影中走出來。」
羽必夏挑起眉,大眼圓瞠。「嗄?」難道他早發覺她知道他和雷的事?
思緒轉得這麼快,實在是教她很難跟上。
「我知道,要你這麼做並不容易,畢竟你一定很在意,否則你不會痛苦這麼多年,但我跟你保證,我永遠不會再讓你嘗到那種苦。」多怕雷一回來,會在兩人平靜的生活裡再投下震撼彈。
他喜歡眼前的生活,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你知道我喜歡你?!」她更驚訝了。
「嗄?」封弼奇錯愕的大眼快要暴突。
「不是嗎?」她誤解了?
可是,他剛才不是說了嗎?事實上這些年來,她始終無法與人進一步交往,最大的原因是來自於她的失戀。
姑且不管他的性向如何,光他不愛她,就夠她傷心了。
封弼其還在僵化中,一股狂烈的喜悅彷若是岩漿般從心底深處破湧而出,燒燙著他剛強的臉。
「你在臉紅什麼東西啊?」羽必夏驚叫著,確定自己真的說錯話了。
完蛋,她會錯意了,他肯定不知道,要不然他不該出現這樣的反應!
「……你喜歡我?」他顫著聲,潤亮的黑眸精綻柔光。
「不喜歡啦!」她惱羞成怒地動手趕人。「出去啦!我要睡覺了!」
封弼其聞言,隨即將她打橫抱起。
「喂,你幹什麼?」她很想把他踹下去,但又怕動作太大,導致春光外洩。
「睡覺啊,你該不會忘了這幾天,我們都是在我房間睡覺的?」他呵呵笑著,笑得幸福又得意,好像擁在雙手上的就是他想要的全世界。
「我今天要在我的房裡睡!」
「不行,我不准。」門開,走入,把她輕拋在軟床上頭,在她還來不及掙扎之前,他已經覆在她的身上。「必夏,你喜歡我?」
「不喜歡啦!」煩死了!
「喜歡我很久了?」他貼在她唇角低喃著。
他仔細地把她剛才回的話想過一遍,發現她說的喜歡是遠在大學時代,而這一份認知,讓他開心得快要飛上天了。
所以說,當初她會拒絕雷,是因為她喜歡他,而後卻又因為雷的自殺未遂而害得兩人的關係舉步不前,這麼一來,確實是說得通的。
雖然對雷很抱歉,但他真的很高興必夏是愛著他的!
如此一來,他得要想個辦法防範雷,免得雷破壞了他唾手可得的幸福,免得必夏一看見他又內疚。
羽必夏秀顏紅透似火,張口結舌。「煩死了,閉嘴啦!」
「我也愛你。」他總認為就算不說出口,她應該也感覺得到,但事實證明,她從未說出口,於是他遲鈍地沒發覺,好怕他若是不說,她也會後知後覺。
羽必夏瞠圓眼,胸腔溢滿暖意,表面上卻撇了撇嘴。「是這樣嗎?」他最愛的不是雷嗎?
儘管心有疑惑,偏她還是該死的開心。
「是的。」他輕挲著她的唇。「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感覺不出來。」
「那麼就是我的錯了,得想個辦法好好彌補不可。」
「什麼意思?」正疑惑著,身上的浴袍被他狼虎般地扯開。「你幹麼?!」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他笑柔了堅毅的線條,不由分說地吻上,柔密地舔吮細啄,放肆地吻入靈魂最深處。
「不可以……」她虛弱而象徵性地掙扎一下。
「為什麼?」激烈的吻沿著她雪白柔頸滑下細嫩的鎖骨,在她脂玉般的肌膚上烙下玫瑰色的妖野痕跡。
「門沒關。」討厭,她可以看到外頭的起居室,感覺超不安全。
「傻瓜,家裡只有我們兩個,若是要在廚房,也沒人管得著。」他粗嘎低喃著,黑瞳流轉,彷若真有打算轉移陣地。
嚇!羽必夏被嚇得瞪大眼,好怕他會付諸行動。
這人是怎麼搞的?有時像個假道學的書獃子,可偏有時卻又性感狂野地教人想要咬上一口。
他目光柔情似水,姿態卻是強悍的,膜拜著她細膩如絲的肌膚,侵入她軟潤的身軀,密不可分地獻上靈魂。蕩漾在無波的海平面上,隨浪搖擺,浮潛在搖曳的月光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