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開門見山的問,風映藍也很直截了當的要求道:「可以再介紹個女孩給我嗎?」
她就知道!「大少爺,第三個了,這位還是不行嗎?」真的很鬱悶欸。
風映藍冷著一張臉沒多加解釋,解開袖口的扣子,將袖子住上卷,露出的皮膚上有著一顆顆米粒大小的紅疹。
「你又過敏啦?」湯雙成怔了下,既好笑又無限同情的說:「我只能說,你的魅力還真是無遠弗屆啊。」
話說企業界的美型男風映藍一向予人冷傲不好親近的貴公子形象,且他的紅粉知己好像也只有前女友盛曉竹,他們分手之後數年來,沒再聽說過他和什麼女人交往。
也因為這樣,他的形象好得不得了,他給人專情、深情的感覺,多少名門淑媛把他當成全龜婿目標,甚至前女友也因為這樣,想盡辦法的要吃回頭草。
卻不知道他一點也不想要這可笑的「新好男人」光環,因為,他會成為緋聞絕緣體實在是很不得已的。
性子偏冷的他的確也不是成為花花公子的料,可真正讓他成為「專情男」的原因,竟是因為……他會過敏,對女人過敏,而且是只對那種對他有興趣的女人過敏。
噢,上帝!這真是個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悲哀。
這症頭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本以為只是對女人過敏,後來才發現,只有當他的身體感受到女人對他有興趣時才會有過敏反應,因此,他只能用冷冰冰的模樣阻止愛慕者靠近他。
當初之所以會和盛曉竹交往,那是因為她不會讓他過敏,可後來他才驚覺,她不會讓他過敏的原因是因為——她愛的是別人。
對於感情他一向看得淡,該放手時從來不曾猶豫過,他和曉竹是在心平氣和的情況分手,至於後來他沒有再和女人交往,那真的只是怕了過敏,而不是那天大的笑話——他是個專情的男人。
他很清楚,自己愛的是女人,但其實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女人讓他願意承受過敏的痛苦而愛上。
風映藍面無表情的說,好像談的不是跟感情有關的事,而是一樁生意。「你知道的,我迫切需要一個不會對我心動的女伴來叫盛曉竹死心。」那女人真不知道在想什麼,幾年前分手分得挺痛快的,現在卻想盡辦法來糾纏他。
而她的理由更是叫他啼笑皆非,因為她覺得,他心理一定留了位置給她,才會這麼多年過去他都一直沒交女友,他只是暫時還在氣她。
「我已經介紹第三個了。」湯雙成實在很無力。
她介紹給他的女人不能是她的客人,因為會來紅娘會館的都是真的想嫁出去的,誰也不想陪他演這種「假情侶」的戲碼。
好不容易找到人,可風映藍的電力真的太強了,加上又是家世一流的企業家,原本信誓旦旦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女人也在幾次約會後,全軍覆沒。
「三個全讓我過敏。」
「反正遮著也沒人看到。」湯雙成笑得有點惡質。
不錯了啦,風映藍的過敏怪症頭也只在脖子以下作怪,起碼還留了張臉讓他見人。
「這一點也不好笑。」
嗯嗯,有人臉上的溫度又降了,代表這玩笑要適可而止。「欸,我再幫你想想有什麼人選,可說真的,你也清楚自己有一流的條件,在這種情況下要人家假裝成你的女友,演技又要求逼真,最最殘忍的是還不准人家愛上你,這真的是有點難。」
他的過敏症在偵察別人的「真心」時準確度一流,誰也別想騙他。「你難道沒想過,要為一個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的女孩克服這種心理障礙嗎?你不會希望娶一個你不愛她,她也不愛你;或是你愛她,可她不愛你的女人當老婆吧?」
風映藍的濃眉漂亮而霸氣,當距離攏近時,眉尾斜揚角度活似一把欲劈下的劍。「你知道過敏很難過嗎?」
她問什麼他回答的這是什麼?這個人喔連回個話都這麼不幹不脆!「從你的萬年鐵面具看不出來。」她不怕死的說。
「很癢!癢到……很想不顧形象的脫掉衣服,大抓特抓。」
他的過敏是心理性的,藥物充其量只能止癢,無法根治。
「在這裡嗎?我不介意。」
他瞪她一眼,「愛情對我來說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對很多人而言愛情或許是一種享受,可對我而言它只是肉體上的折磨。」
「古人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可見愛情的魅力是可以叫人將生死置之度外,更何況只是過敏。」
「你說到了重點,問題是,我至今還沒有遇到一個讓我寧可忍受過敏也要在一起的女人。」生死相許?那對他而言是神話吧!
湯雙成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那透著冷意的漂亮皮相至今的確只會讓女人哭。「看得出來。」
「你是知道我從小生長的環境,要喜歡上一個女人,對我而言很不容易。」
「不容易並不是不可能。」
「但至少到現在還沒發生。」
「人生事很難說,像我也從來沒想過,非親非故的,你會去當人家的監護人。」說到這個,方纔她就在隔壁的咖啡店看到冷紅冠。「喂,你連到我這裡來都帶她一塊來嗎?」這對奇怪的組合有這麼麻吉嗎?
風映藍怔了一下。「誰?」
「你家的冷紅冠吶。」
她?「我是一個人來的。你在哪裡看到她?」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她了,打從上一回他生病隔天,她負氣離開別墅到現在。
湯雙成盯著他看,想起了一些事。她嘴角一勾,慢條斯理的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十七歲的少女長得清純秀氣,想必是很多男孩子爭相追求的對象厚?」
「她還只是個孩子。」
「十七嘍!有不少人在這年紀就當了媽,現在十七歲還沒交男女朋友會被人家笑遜,如果沒記錯,你高中時候不也玩得挺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