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背光的大榕樹後緩緩走出一條人影,俊逸的臉上掛著迷人的笑靨。
「大哥,才恢復視力不好好休息,深夜到此有何貴幹?」
「過來看看二妹是否安好。」
「我沒事啊,能吃能睡,身體好得很。」
「現在打算去哪裡?」
她眨了眨眼,歪著頭,「大哥怎麼知道我要出去?」
「我只是猜想你要出去。」相處越久,他越懂得如何跟她說話。
沉吟了一下,她認真的盯著他,「你似乎是有話要對我說。」
他笑了,「二妹的聰慧,愚兄從不否認。」
「到底是什麼事?」
「本來我一直想不通你故意讓我認出你的用意,不過,今天我收到了一個消息——」他故意停了下來,笑望著她。
「什麼消息?」她依舊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聽說有人將丹青聖手的畫像掛在八卦茶寮三天三夜。」他努力克制自己氾濫的笑意。
她困惑的眨著眼。
「妙就妙在那幅畫上的人沒有穿衣服。」他盯著她的眼睛,不打算漏過她任何的情緒反應。
她撇嘴,歎氣,甚是婉惜地道:「早知道我就該守在茶寮的。」
他的嘴角開始抽搐,「你很想看?」
「聽說丹青聖手也是名美男子,更何況天天畫人的他被別人畫,那種盛況無論怎麼想都是值得期待啊。」她一臉嚮往的說。
或許他猜錯了吧,秦憶風開始懷疑自己。
她抬頭看頭上的那輪圓月,嘴裡帶點困擾的咕噥著,「不過,我明明有畫一個花環圍在他腰上的嘛,不能算全裸,怎麼會傳成裸畫呢?真是奇怪……」
他瞪著她的側臉,良久沒能說出話來。
他錯了,簡直錯得離譜!無論月下的尚香看起來多麼的聖潔、優雅,她骨子裡就是一個小魔女;而期待一個魔女能正常的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畫是你畫的?」一旦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有些僵硬的問了這個問題。
他頭一次看到她的臉上出現類似靦腆的神情,繼而聽到她用一種快樂的音調說:「是呀,畫美男春睡圖耶,不自己親手畫太可惜了……」
秦憶風一臉黑線。
她終於發現他神色有異,帶了幾許納悶的問:「大哥,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差耶。」
他要好得起來才真是活見鬼。
「如果不是為了給大哥送解藥,我一定會守在茶寮的。」
幹了這種事你不逃命才不正常,他看著她沒說話。
「大哥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難道不相信小妹對大哥的一片關愛之情?」
他的臉皮微微發燙,她說話一定要這樣沒遮沒攔的嗎?一想到她對別的男人也這樣說話的時候,一股酸澀的滋味在心頭擴散再擴散……
「當然,如果他不肯放過我的話,我想大哥也不會坐視不管才是,畢竟我們結拜的時候說好了,禍事全由你擔的嘛。」她笑瞇了眼。
他只能歎氣,「這才是你會來天劍盟的真正原因吧。」
「當然不是。」她直截了當否認。
一種叫做喜悅的泡泡立即從他的心底升起。
「我也順便把你眼睛的解藥送來。」她補充說明。
喜悅的泡泡破滅。
早知道就不要弄清楚她來見自己的原因,徙惹傷心罷了,心下黯然之際,他舊話重提,「你要去哪裡,我陪你。」雖然天劍盟的守備不容小覷,但是他不敢保證被惹毛的丹青聖手不會衝進來殺人,還是時刻守著她比較妥當。
「真的嗎?」
他會不會又問錯了?看著她在瞬間璀璨的眼神,秦憶風突然後悔了。
「聽說天劍盟的金庫收藏驚人,我可不可以去看看?」眼睛一眨一眨,宛如天上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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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美人像火,有的美人如冰,也有的美人似花,更有的美人如夢似幻、如仙如畫……
白玉蘭看起來就像水做的美人,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掐得出水來的佳人,這樣的女人是天下男人的最愛。
尚香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桌上並列的兩幅畫。
一個水當當,一個美如仙,春花秋月各有特色,可無論怎麼看,她的感覺都只能用兩個字形容——嫉妒!
人美,名字也動聽,白玉蘭,潔白如雪玉蘭花;柳絮,隨風柳絮舞婆娑,而她自己……忍不住開始磨牙,她當年投胎的時候一定睡著了。
秦憶風好笑地望著窗前咬牙切齒的小女人,真不知道畫上的人哪裡惹到她了,居然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二妹。」
她抬頭朝窗外望去,看到他微笑的臉,撇嘴問:「幹什麼?」
「為什麼不開心?」看起來有幾分鬱悶哦,他興味的揚眉,負手從門口走進。
「明知道金庫就在附近卻不能進去看一眼,我能開心得起來嗎?」她反問。
他失笑,「你這樣堂而皇之的講,就不怕別人以為你居心叵測?」
她眨了下眼,湊到他跟前,壓低聲音神秘地道:「難道我看起來不像貪財的小人嗎?」
微微怔愣,逸出口的卻是一串震耳的朗笑。
「二妹喜歡美人?」扯開話題,他看著畫上的人,神情不免有些古怪。
她輕歎一聲,捏起柳絮的畫像,感慨地道:「美人如仙,何曾入夢鄉。」
他瞪著她。
「美麗的東西總是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小妹當然也不會例外。」
他無語的繼續瞪住她。
「瞪我幹什麼,難道大哥不認為她們美得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嗎?」她一本正經的問。
他眼角開始抽搐。
美人讓人想入非非原是無可厚非,可問題的關鍵在於她自己也是個女人好不好,而且是稱得上風華絕代的佳人,可她卻這樣明日張膽的表現出對美女的垂涎,這今他不得不懷疑,她小時候究竟受過什麼樣的打擊,才會變成今天這般的與眾不同。
「二妹。」他神情凝重起來。
「干……幹什麼?」這麼嚴肅做什麼?她又沒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