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是聽說不常回來,每次回來不是要錢就是胡鬧,鄰居們都對那傢伙很反感。」
「知道他們不肯出售這塊地的原因嗎?」
「據安太太的說法是,這是她父親留給她的房子,所以她不賣,但是EF」他突然猶豫的沉默了下來。
「為什麼突然停下來不把話說完?」寇富將目光從車窗外移到下屬臉上。
「其實安太太並不是絕對不肯賣這間房子,只是有一個讓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無言以對的條件,這件事讓我一直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總經理說。」顏協理決定誠實以告。
「什麼樣的條件?」
「安太太希望總經理能夠娶她女兒。」
「什麼?」寇富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安太太希望總經理能夠娶她的女兒安歆。」
寇富生平第一次嘗到啞口無言的感覺。這位安太太是不是瘋了,還是說──
「子欽,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第一次發現你有說冷笑話的天分。」
「我EF總之,總經理待會兒見到安太太,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跟你說笑話了。」顏子欽欲言又止的搖頭,決定還是由上司親自確認,因為連他自己也覺得很匪夷所思,不知該如何解釋啊。
寇富輕輕地蹙起眉頭,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後,霍然伸手推開車門,走下車去。
「走吧。」
不管子欽剛才說的事是真是假,這塊地他誓必要得手的,否則過去三年來他對這宗土地建案的努力與付出不全成了白費?
反正他已經可以預見他們四兄弟裡,至少有三對未來會走上離婚這一條路,那麼多加他一個又如何呢?
所以,如果娶安家女兒是唯一能夠得到這塊土地的方法,而對方又不是長得太醜的話,也許他真的會做──
哈哈,這是笑話。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對方仍敬酒不吃想吃罰酒的話,就別怪他這個奸商心狠手辣了!
*** *** ***
「媽!」
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後,安歆立刻急如星火的奔回家,就怕遲了一秒,會在母親身上看見更多繼父施暴的傷痕。
用力推開家門衝進屋裡,客廳裡多出兩個陌生人的景象讓她的腳步猛然間一頓,但母親被掌摑的紅腫臉頰卻讓她瞬間忘了陌生人的存在,飛也似的衝到母親身邊。
「媽EF你還有哪裡受傷?他為什麼又打你?為什麼進得來屋裡?你放他進來的是不是?」紅著眼眶,她心疼的看著母親的臉頰,整個人充滿了疲憊與無力。
「我沒事。」
母親的安慰讓安歆聽了只有更想哭。「媽,他要錢,我們就把房子賣掉給他錢,然後離開這裡,讓他永遠找不到我們好不好?」她要求。
「媽媽不能這樣連累你。」
「媽,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是你的女兒,照顧你本來就是我的責任、我的本分,你為什麼要說出連累這種話?」
安母搖搖頭。當年她若不是被愛情沖昏了頭,再婚嫁給這麼一個嗜賭成性的男人,女兒又何需要跟著她吃苦?
她知道只要把房子賣掉,把錢給那傢伙,也許就能一勞永逸的擺脫他,但是她怎能這樣做?
她的胃癌已從第二期變成第三期了,將來需要花多少醫藥費沒有人能夠預測。
她是不在乎生死,但是女兒又怎麼可能允許她放棄任何一絲可以救治的機會呢?所以她才會堅持不肯賣房子,以防錢才拿到手就被奪走,以防真的需要用到錢時,至少還有棟房子可以變賣、抵押。
不過她也知道這並不是一個解決事情的好方法,只要房子沒賣掉,那傢伙沒拿到他想要的錢之前,必定會不斷來打擾她們母女倆,而且行為肯定還會變本加厲。
所以她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找一個有錢有勢、那傢伙完全威脅不了的男人,將女兒托付給他照顧,這樣即使她突然死了也能安心。
「歆歆,幫媽媽倒兩杯水請客人喝好嗎?」她拍拍女兒的手背說道。
聽見母親的話,安歆才猛然想起屋裡還有兩個陌生人的存在。
她轉頭看向對方,其中一個有些面熟,好像就是想向她們買下這塊地的建設公司的人,而另外一個則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臉孔。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眼前這個陌生人,只能說他長得溫文儒雅,很有豪門公子的味道,但那雙目不轉睛凝視著她的雙眼,卻又隱約地充滿了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掠奪感,一點也不符合他所散發出來溫文儒雅的氣質。
他懾人的目光定住了她。
「歆歆?」
「什麼?」母親的叫喚讓她猛然回過神。
「幫媽媽倒兩杯水給客人好嗎?」
「喔,好。」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神,安歆迅速的回答,然後起身走到廚房裡去倒水。
再回到客廳時,她已擺脫之前莫名其妙的失神情緒,有禮的將兩杯水分別放在客人面前,然後退回母親身邊安靜的坐下來。
「歆歆,媽媽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寇氏建設的總經理寇富先生,這位顏先生你之前應該已經見過,不必媽媽介紹吧?」
安歆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懂媽媽為何要替他們介紹。過去在建設公司派來的代表面前,她一向都是置身事外的,不讓對方誤認為她有力左右母親的決定而對她糾纏不休,不過事實也是如此就是了。
「歆歆,媽媽剛剛已經決定要把房子賣給寇先生了。」安母突如其來的開口。
「媽?」安歆驚愕的睜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過條件是寇先生必須娶你。」她接著說。
安歆瞠目結舌的瞪著母親,如果剛才的情緒是驚愕的話,那麼現在就是驚嚇了。
「娶我?」她難以置信的脫口驚叫。
「對,而且寇先生也同意了。」
「他同意了?」她倏然轉頭瞪向那位寇先生,腦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