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嗯……」韓聿柔想掙脫,想問清楚,但終究還是臣服在邵司衡那狂猛激烈的攻勢之下。
兩人就著站立的姿勢結合。
韓聿柔承受了邵司衡的恨意,卻也感受到了他隱藏於恨意之下的情感,抖著唇瓣,虛軟無力的攀附著他,在這一片激情的海洋中,邵司衡是她唯一的浮木。
「衡……」她哭喚著,不知道是要更多,還是要拒絕他。
最後,她的理智被燃燒的情感淹沒,只能淪陷、再淪陷……
夜,正長。
*** *** ***
總是繁忙、人來人往的東京,最為寧靜的時候是在清晨。
那時天方露出魚肚白,微微的曙光穿過一棟又一棟的高樓大廈,灑落在杳無人煙車影的馬路上,那一切靜止的感覺,總是教韓聿柔心蕩神馳。
她總會在日出之前醒過來,就是為了一睹這個城市由沉睡中甦醒的過程。
今天,她一如往常,按照生理時鐘醒了過來。
今天特別的不一樣,她知道。
因為她身旁還有個男人。
與他在一起,她已經不分晝夜,不知道與他歡愛了多少次,她只知道當他們再次相遇,他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她帶到飯店。
然後她再也沒有下過這張床。
即使沐浴,也是由他抱著走進浴室,然後是更長的纏綿。
結果,她的問題,一個也沒有得到答案,反而被逼著許下了不離開的承諾。
「衡?」她輕聲呼喚這個放在心裡,一直未曾磨滅,只隨著時間更加深刻的名字。
正面環抱著她,沉睡中的男人稍稍皺了下眉頭,深怕她逃掉似的將她摟得更緊。
只是這樣,看著他的睡臉,韓聿柔就感動、感傷得紅了眼眶。
「衡,我愛你。」她喃喃。
兩年前,她還不知道自己對邵司衡的感情有多深。
那時情感不過才剛萌芽,她也才對邵司衡由天敵同事進階到有好感的男人,直到分開,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對他的情感老早深植在心底。
愛的樹苗早已茁壯長大,只是她一直視而不見罷了。
兩年未見,俊美帥氣有增無減的邵司衡似乎在夢中聽到了韓聿柔的告白,因而微微揚起嘴角。
韓聿柔心中一動,吻上了他的嘴角。
她撫著邵司衡的臉頰,拿了顆枕頭塞在他的臂彎,依依不捨的下床。
全身赤裸的她,身上佈滿了邵司衡烙印的痕跡,小心而無聲的拾起多日未穿上的衣物。
一邊穿衣,她一邊觀察著邵司衡的反應,平日警覺性極高的邵司衡竟仍然未醒,這讓她既安心又失落。
她還記得剛到飯店時,她有一次趁邵司衡睡著想逃走,連床都還沒下就被捉回他身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激情。
但今天的邵司衡也許是累了,也許是相信她不會再逃了,睡得特別香甜,就連她拙劣的離開他的懷抱時差點跌倒發出聲音,他也沒發現。
韓聿柔自嘲的笑了下,「韓聿柔,你還在想什麼,你跟他是不可能的……」
是的,不可能的。
「你跟他兩年前不可能,現在更不可能……」
是啊,兩年前,他是醫生,她是護士,他們都不可能一起了,何況現在他們的身份更是天差地別。
「別再奢想了……」她要自己別再妄想,穿好衣服,自邵司衡的皮包內拿走一疊紙鈔,強迫自己將過去幾天當作是一場交易。
然後她留下一張紙條,眷戀不已的凝視著邵司衡好一會兒,才僵硬的移開視線,轉身走向門口。
開門的瞬間,她忍不住內心的想望,又回頭看他一眼,這次的凝睇,像是永恆,更是永別。
她告訴心裡那個不停呼喊著想要留下的自己,說這樣是對的。
最後,在淚水模糊她的視線之前,她毅然決然的離去。
第九章
「聿柔,天啊!你終於回來了!」凌書年在見著多日未見的好友時,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這些天你去哪裡了?我擔心死了……」
這幾天凌書年只接到韓聿柔的一通電話,說明她會外宿幾日,本來她以為是因為期中考快要到了,因此韓聿柔跟同學約好一起打拚課業,豈料隔天她就接到韓聿柔同學詢問韓聿柔去向的電話,她這才知道原來韓聿柔不知道獨自上哪裡去了。
她不停的撥打韓聿柔的手機號碼,但總是轉到語音信箱。
據韓聿柔的同學律子說,韓聿柔跟她分手時,說遇到朋友,就被一個長髮男人拉走了。
長髮男人在東京不會少見,但是會拉走韓聿柔的只有一個人。
可是凌書年也不確定韓聿柔跟「那個人」是不是打了照面,勉強壓下心中的焦慮,等了幾天,本來打算今天韓聿柔再不回來,她就要去報警,幸虧韓聿柔平安的歸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韓聿柔沉默不語,任由好友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木然的握著她塞到自己手中的水杯,呆呆的盯著水杯。
「聿柔,這些天你上哪裡去了?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我跟朋友一起……」韓聿柔皺著眉,憂慮的說出謊言。「很久沒見面的朋友……我們聊了很久……」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用說謊吧?」
「我們……嗚……」韓聿柔再也忍不住與邵司衡相遇再別離的痛苦,崩潰的哭了起來。
「聿柔,怎麼了?」凌書年一見韓聿柔哭得像個淚人兒,頓時沒了主張。
「我……」韓聿柔哽咽,「我遇到邵司衡……」
凌書年一聽到「邵司衡」三個字,像是吃了定心丸,冷靜了下來。「噢,我還以為你被綁架,遭到囚禁,原來綁匪是邵司衡啊……」
韓聿柔止不住淚水,不想讓好友看出自己情緒崩潰,因而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但她劇烈顫抖的肩膀,老早洩漏了她的心緒。
「其實想想,邵司衡除了那張臉好看之外,性格不是奇差無比,又很白目嗎?你跟他在一起,也許不會幸福,成天吵,吵到最後還是分手的,所以你要覺得慶幸,知道嗎?」凌書年憐憫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只好說些邵司衡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