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終於明白何謂拿磚頭砸自己的腳了,雖說她擅長利用已身的美色來達成任務,一副大膽豪放的模樣,實際上的她可是非常保守。
幽冥看著她垮下的臉蛋,忍不住發現嗤笑聲,「跟你開玩笑的,現在已經是秋天了,白天氣候還算溫暖,但是一入夜後氣溫便驟然降許多,你的衣服全都濕了,所以我脫下你的衣服是不希望你著涼。」
紫菀這才想起之前所發生的種種,「你呢?你沒事吧?」
「我怎麼可能會有事?」幽冥笑睨了她一眼,「把你的的左手伸出來。」
當他將她帶來這兒時,光是脫下她的衣服就是一種與理智的拔河挑戰,褪去衣著的她是那樣的聖潔美麗,完美無瑕的胴體教人著迷。
所幸他的理智戰勝了他驟然升起的慾念,脫下她身上的濕衣服,為她蓋上棉被後,他刻意開大房內的暖氣,以免她受涼感冒。
紫菀乖乖地伸出光裸的左臂,眼光在屋內四處打量,「這裡是哪裡?」
「我在多倫多購置的小木屋,也充當我度假小屋使用。」看見她手臂上那道乾涸的血漬,他的心隱隱抽痛了一下。
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他根本無法相信這個小傻瓜竟然會去保護申虞那個白癡公子哥,一點也不顧自身的安危。
「啊,痛……」當他為她擦上碘酒時,她不禁皺眉喊痛,「請你溫柔一點好不好?」
「溫柔一點?」幽冥不以為然的哼了哼,「如果你想要溫柔的話,你可以去找你的申大哥,相信他一定會很溫柔的為你上藥。」
紫菀張大雙瞳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剛才她聽見什麼了?
她賊兮兮地緊盯著他俊美的面容,「你在吃醋?」
「吃醋!」幽冥一愣,為她手臂的擦傷敷上藥膏,「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他只是不喜歡她跟申虞太過接近,不喜歡申虞牽她的手,甚至親吻她,這就叫做吃醋?
「你不懂?」這是真的還是假的?突覺手臂上的疼痛被一股清涼舒適感所取代,她不禁問道:「你給我敷上什麼藥?這個味道帶著淡淡的清香味。」
「這是我師父的獨門配方,敷上這個藥可以讓你的作品迅速癒合,甚至不留傷疤。」
他不喜歡看見她身上留下傷疤,因為那道傷疤說明了她是為了保護申虞而留下的,而這個想法讓他感到怏怏不快到極點。
「這麼神奇?」紫菀露出孩子般的稚氣,她驚奇的問,「那你師父呢?」
幽冥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陰沉,眼底流轉一股駭然的肅氣,「死了。」
一股奇異的沉悶氣氛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紫菀瞧了他的神情,發覺她似乎碰觸到他的痛處。
「對不起。」看來他跟他師父的感情一定不錯,否則他不會突然變臉。
在為她裹上一層紗布後,幽冥細心地叮嚀,「這幾天受傷的手臂最好別碰水,以免影響藥性的作用。」
「我知道了。」她瞧了眼手臂上纏繞的紗布,「你纏紗布的技術不錯嘛!」
幽冥將藥及紗布放回醫藥箱,他不在意的說道:「因為我常常在處理傷口,技術就這麼練出來了。」
紫菀聞言,一顆心微微抽痛,難掩為他心疼的憐惜,「你的意思是說……你常常受傷?」
沒有察覺到她臉上流露的憐愛,幽冥聳聳肩,「幹我們這一行的,受傷是家常便飯,這幾年我已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
聽著他狀似不在意的敘述,紫菀眼中流露出憂心忡忡,無法想像他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從他充滿滄桑的口吻中可以他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醜惡。
她不想去探究他的過去,惟恐會提及他不願意回想的過往,於是她刻意轉移話題,「對了,申虞呢?他沒事吧?」
一聽她提及申虞,幽冥心中忍不住竄出狂野的怒火,「你這麼關心他?難道你真的愛上他了?」
「誰關心他了?我只不過隨口問問罷了,像他那種自詡風流的男人會惹上黑手黨是他自作自受!」因為申虞的關係牽連到她受傷,她真是倒霉極了。
沒有發現到在無意中洩露出不該知道的機密,紫菀一味地暗暗咒罵著申虞,要不是他,她也不會挨那麼一槍。
幽冥的黑眸黯了黯,沒有戳破她無意間說漏嘴的秘密,提起醫藥箱轉過身,「你好好在這兒休息一晚,明天我再送你回申家,你不用擔心申虞,他已經被申家的保鏢安全護送到家了,他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紫菀拉住了他寬大黑袍的一角,小臉充滿了愧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她從湖泊裡被他救起時,他眼底深刻的擔憂之情,「如果我沒有笨得想去保護申虞,那麼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別說了!」幽冥拋下手中的醫藥箱,猛地旋過身一把抱住了她。
那種刻骨銘心的驚懼他不想再經歷一次,眼看著她的身子被湖水淹沒,他不假思索的跳進湖將她救起來,當時她臉色蒼白得嚇人,而鼻息間的呼吸是那麼的微弱。
她全身泛著殷冷的濕潮,整個人失去了生命力,在那一刻他腦中浮現她俏皮、生氣勃勃的美麗笑顏,讓他發了瘋似的不斷地輸氣給她,只求她能夠再展歡顏。
他多麼害怕失去她,在生死一瞬間的那一刻他完全明白了……
紫菀這個慧黠的女人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他心中的牽絆,教他無法棄她於不顧,他不可避免的在乎她的一切舉動,追隨她的纖麗身影……
活了二十八年,他第一次感受到發自內心深處的熾熱感情,而這份感情只為她而生……
紫菀清楚接收到他強烈的情感,伸出雙手輕輕環抱住他,安撫他內心深處的擔憂。
在這一刻她感覺到自己是幸福的,原本她的在乎總是換來他的冷漠以對,但是……她錯了,而且錯得離譜,她怎麼會認為他對她毫不在乎呢?他的感情是那樣的濃烈狂野,只是他擅於用冷漠掩飾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