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牆?!」申彪一聽,不由得老臉一垮,無法相信紫菀會做出如此荒唐之舉。
面對申彪眼中的責備,紫菀無謂的聳聳肩,「申伯伯你可別介意我的粗魯舉動,我只是想重溫兒時的舊夢罷了。」
申彪有短暫的錯愕,但隨即咧嘴一笑,軟化了他臉上的冷硬線條,「你真是頑皮,就跟你父親所說的一模一樣。」
紫菀略微不快地皺了下秀眉,不知道父親跟申彪私底下如何談論她?想必我父親定在您老面前說了我許多的壞話。「
雖然申彪的照片她已經看過多次,但是親眼見到他本人,感覺卻完全不同。
照片中的申彪毫無殺傷力,猛一看像是一個正要步入老年的和善老者,便是是非人但是她眼前所見的申彪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陰肅氣息,刀削的冷峻面容不怒而威,一雙狹長的眼閃爍著算計的精光,歲月並未軟化他堅定的心志,反而增添了他勃勃的野心……
申彪微微一笑,雙眼在紫菀身上來回梭巡,站在他眼前的紫菀擁有一張嬌柔美麗的容顏,同時也是個深藏不露的聰明女孩。
他活了大半個世紀,體力精神雖已大不如前,但是他還有最起碼的識人眼光,這樣的聰明女子配自己的兒子,的確是他們申家高攀了。
「苑兒,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吧?」他一臉和善的輕聲詢問。
紫菀點點頭,「申伯伯,您是我的長輩,要怎麼稱呼我都可以。」
申彪聞言立時朗聲大笑,「紫老教出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要你做我們申家的媳婦兒真是委屈你了。」
乍聞紫菀將會成為申彪的媳婦兒、申虞的未來妻子,幽冥說不出流竄於胸臆間的那股悶氣究竟來自何處,又代表何種意義?
惟一可以確定的是,當他從申彪口中得知她即將成為申家一份子,胸中那股悶氣便一直壓在他的心上,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委屈?要她嫁給只會在外拈花惹草的申虞,這的確是委屈她了,申家想要她這個媳婦……等下輩子吧!
紫菀優雅的一笑,輕柔地反駁他自以為是的認定,「哪裡,是申伯伯您對菀兒太過抬愛了,我沒有您想像中的那麼好,更何況這樁婚約只是您老和我父親之間的口頭之約,在未正式訂下婚約之前,我只能算是申家的客人,而不是申伯伯您未來的媳婦。」
她不疾不徐的反駁清楚點明了申紫兩家尚未有正式的婚約存在,同時也在暗示申彪別把她當成申家未來的媳婦看待。
畢竟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明天會是什麼樣的局面,沒有人可以預知得到。
申彪立即聽出她話中的影射含意,淡然一笑沒說什麼,目光瞥至一旁的幽冥身上,「羲宸,少爺呢?他的未婚妻特地來加拿大與他培養感情,怎麼不見他的人影?」
由於他這次的任務是保鏢,而非殺手,因而人不用代號,改以真名稱呼,反正這個名字在道上沒沒無聞,根本沒有人知道。
只是,幽冥沒想到未婚妻這個字眼像要針微微刺痛了他的心,他赫然頓覺原來自己還是有感情知覺存在,否則他不會感覺到一絲絲的痛楚……
「老爺,少爺他正在房內休息,因為昨晚他待在公司加班直到深夜才回來。」幽冥以清冷的聲音為昨夜在酒店狂歡一夜的申虞找了好借口。
聽了他語帶保留的說明,申彪立即明白自己的兒子昨晚又去幹些什麼好事,一張老臉蒙上一層不悅,「原來是這樣。」
聽見他與申彪之間的簡略對談,紫菀發出細微的不屑一哼,清楚知道他們正在為申虞的荒唐行徑做掩飾。
申彪緩緩將臉轉向紫菀,嚴然肅氣在對上她的目光時驟然消失無蹤,令她不禁暗暗對他的高段變臉嘖嘖稱奇。
「菀兒,你從韓國來到加拿大,想必已經感到疲累了,我先差人帶你到客房去休息,先調整你的時差問題。」
「多勞申伯伯您費心了……」她笑睨了眼立在一旁動也不動的幽冥,實在好奇他為何在申家出現,「申伯伯,這位先生……可以請你幫我介紹一下嗎?畢竟剛才要是沒有他的好心幫忙,恐怕我已經摔得鼻青臉腫。」
申彪將眼光繞回羲宸的身上,他是他特地為兒子安危所聘請的保鏢,但不知道為什麼羲宸總在無形間給他一種沉重的脅迫壓力,讓他無法打從心底喜歡,進而信任他。
但是從羲宸種種的優秀表現看來,他又矛盾地欣賞他乾淨利落的身手及果斷明快的處事作風。
「他是我兒子的保鏢,羲宸。」申彪簡短地介紹他的身價。
「保鏢?」她挑高一雙秀眉,眼底有著急欲探索的疑點,一臉粲笑的向申彪提出要求,「申伯伯,我想就由這位保鏢先生帶我去客房休息如何?我對保鏢這個行業可是充滿了好奇,想藉機與這位保鏢先生好好交流一下,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容忍我這個任性的要求?」
申彪冷瞥了眼表情陰冷的幽冥,再將眼光轉回一臉嬌柔的可人兒身上,無法不答應她輕聲細語的要求,「好吧!羲宸,帶紫小姐到東廂房的客房休息去,然後再來書房找我,我有事要跟你談。」
「是。」幽冥輕應一聲,冷淡的眸光教人無法捉摸得清他內心的想法。
申彪徐緩轉過身踏進室內,舉步朝兒子的房間走去,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成材的敗家子!
幽冥輕輕瞟了紫菀一眼,不知道她心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小姐,請跟我來。」
紫菀正想轉身提起被她拋在地面的輕便行李,卻未發現其蹤跡,一回頭便看見她的行李不知何時已被他穩穩的抓握住,一抹甜蜜的情潮陡然湧上心頭。
沒想到這個幽冥殺手還挺貼心的嘛!
跟隨著幽冥刻意配合她的緩慢步伐走往位於東廂房的客房,紫菀眼角流露出絲絲的溫柔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