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著身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將他給背了起來。「我的天呀,你怎麼這麼重,山豬都比你輕一點。」
居然把他比成一隻山諸,而且聽她的語氣似乎還覺得山豬略勝他一籌!
「你完蛋了,沒人可以這樣羞辱我。」他的聲音轉冷,眼裡射出殺氣來。
「好凶喔,」她一點都不怕他,「心情不好是不是?擔心你的朋友嗎?」
對了,他被這個問丫頭氣到差點忘了蕭望,「他要是有事,你也活不了。」
「幹嘛擔心那個半死不活的人,擔心你自已吧。」
她吃力地背著他走,每走一步她的腰就跟她抗議,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背上,比一隻山豬還重!
不過,她一向說到做到,惹到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 *** ***
「你好重……」月牙兒氣喘吁吁的說,腳步明顯的僵了下來。
「沒人要你背我,沒力了就放我下來。」他冷冷地說。
「誰說的……」她顯得半死,手腳都在發抖了。「我……還有力氣。」
慕容雨搖了搖頭,這個文瀾月不知道是笨還是蠢,居然把自己累成這回德行,主要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要教訓他?
麻藥的藥性早就過了,是他故意要她多吃一點苦頭,因此沒有反抗的動作。
月牙兒已經累到不成人形,她決定將背上這只「山豬」就地正法,不用請大家來看免錢的表演了。
才這麼一想,她腳步一個踉蹌,絆到一顆石子,整個人往前直跌了出去。
她跌得淒淒慘慘,好不狼狽,而慕容雨則是一個躍起,穩穩的站在她面前。
「痛死……」月牙兒愕然的看著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疑惑又驚訝地喊。
「你為什麼能動了?」
可惡,為什麼她調製的麻藥藥效特別短暫?他應該要三天三夜都動彈不得才對。
「起來!」
風水輪流轉,他一向都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他得好好地、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娘子。
「扶我。」她伸出了她的手,坐在地上,馬上開始裝無辜。
她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樣子有多麼可愛,而且每次都因裝出這副反省、後悔的模樣,才少挨了幾頓板子。
這下慘了,他一定很介意她剃掉他的眉毛。
踹了他一腳、威脅要把他剝光、還要殺了他的事。
「別想。」
「那我就……」本來想說不起來的,可是當一把亮晃晃的劍架在脖子上時,她就算是腿斷了也得爬起來,「只好起來了。」
「算你識相。」他用劍抵住她的背心。「走回去。」
「回去?』
「你最好保佑蕭望沒事,否則我不管你是誰,一定斃了你。」他得回去看著蕭望,他不希望他有什麼意外。
「他死不了的!」她嘟著嘴,長歎了一聲,「蝶谷裡的死老頭一定發現他了。」
她才沒那麼壞,真的把人家丟在那裡等死,她篤定莫老頭一定會出來找她,就一定會發現那個中毒的傢伙。
「最好是如此。」
「沒事的話我想走了。」她回過頭來,一瞼連媚的微笑,「這位大俠,小女子想離開了。」
「沒那麼容易。」他冷哼一聲,眼裡的警告意味非常的濃厚。「你走一步試試看。」
「我又沒得罪你。」她眼眶一紅,委屈地說。
「為什麼不能走?」
「你沒得罪我?」
慕容雨實在非常想笑,她輕而易舉的在一個時辰內將他渾身上下都得罪光了,還多次犯了他的大忌,現在她居然能裝作很無事、很委屈,一副她才是受害者的樣子!
「文瀾月,你還設試過我的手段,我怎麼能輕易讓你走?」他露出一個毫無誠意的笑容,甚至是有點壞心的。「再說,咱們也需要多親近,娘子。」
「誰是你娘子?」娘子是什麼東西?很好玩嗎?
「哼,你給我的侮辱到此為止。」他臉色一沉,非常不悅地說。
燃日山莊的夜遊神不是讓人能隨意擺弄的對象,她得要好好的記住這一點。「那你想怎麼樣!」軟的不行,硬的他也不吃,那她只好耍無賴了。
「我想怎麼樣?」他假裝思索了一下,「我不想怎麼樣,只想把你吊在城牆上,剝光了給大家欣賞。」
這應該會把她嚇得花容失色,頻頻求饒。
「這個我來就可以了。」她轉過身來,以令他非常驚訝的速度輕解羅衫,露出一件滾邊的黃色肚兜,他甚至看見上面繡了兩隻交首而眠的鴛鴦。
當然那潔白如雪的肌膚,他也沒漏看。而他居然……居然臉紅了。
趁他發愣的空檔,月牙兒當然也沒閒著,她雙手同時一揮,身上的雪蟬絲飛快地纏上了他的手腕。
慕容雨連忙使劍一斬,豈知那絲看起來極細,卻不知摻了什麼東西,竟無法斬斷,他心下不由得駭然。
她趁他被雪蟬絲所困之時,右手一揚,一大把麻軟散當頭向他襲去。
他身子晃了兩下,隨即軟倒,全身又無法活動了,神智則不失,他心裡後悔得要命!
這個臭丫頭詭計多端,他真的太大意了。
「你這人真壞。」月牙兒笑盈盈地扣好了盤扣,將纏住他的雪蟬絲收了回來。「還好姑娘我聰明。」
慕容雨瞪著她,想都想不明白他是怎麼栽在自己的「娘子」手裡兩次的!
她把他拖到大樹下,解下他的腰帶將他捆了起來,然後歪著頭,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就見她抬起長劍,在樹幹上寫了幾個大字,然後蹲下來,笑瞇瞇地看著他,「喂,看在你認識我的份上我就不欺負你了。不過你這柄劍可得送我。」
「文瀾月,我會記住今天的。」他已經不想多說什麼威脅的話,總之,他記住了。
「你生氣嘍?」月牙兒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湊近他吻了吻他的臉頰,「別生我的氣。」
「你……」她居然……居然輕薄他!
「不夠嗎?」她又湊近他,吻了他左邊的臉頰。每次只要她一闖禍,娘親大發脾氣的時候,她就使出這招撒手鑭,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