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簡單,從側門,強行突破!」
這時房外不遠處出現混亂哀號的聲音,像是有人強行闖入,柳丹詩瞧著曹芷倩得意的冷笑,馬上意會一定是她又做了什麼。
「芷倩,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太中規中矩啦,非常時期當然要用非常手段,你爹爹不放人,我們就帶人硬闖,看誰比較厲害!哈哈哈……」
「……」
現在側門那邊一定是一團混亂,因為曹家的「死士」們正奮力和柳家家僕對打,誓言要幫柳丹詩開出一條血路,救他們的當家主母出來。
「小祖宗,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溜,直奔八里坌港!」
為了曹堇睿,柳丹詩也只好拚了!「嗯。」
***
馬車急馳在顛簸的道路上,震得柳丹詩實在是不舒服極了,好想哭,但為了能早點趕到八里坌港,她只好咬牙硬撐。
她絕對不能讓曹堇睿出航,拚死都要留下他,她絕不能失去他!
「小祖宗,你還好吧?」曹芷倩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忍不住替她擔心,「要不然……我叫人把速度放慢點。」
「不行,不能放慢,我沒事的,你不要顧慮我。」如果因為這種事情而耽誤時間,錯過留下曹堇睿的機會,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好不容易,馬車終於來到八里坌港,車才剛停下來,她們就拚了命的往碼頭方向狂奔。
在碼頭急急等待的魏管家一看到她們出現,又是開心又是著急,「少夫人,您可終於出現了。」
柳丹詩拚命喘著氣,半喘半開口,「魏管家,我相公他……人呢?」
「少夫人,你們慢來一步了。」魏管家指著不遠處逐漸離港的商船,「少爺他已經出發,我怎麼攔都攔不住呀。」
因為曹芷倩的吩咐,魏管家可是想盡辦法拖延曹堇睿的時間,就盼望她能順利帶少夫人來,但他已經盡力了,少爺還是在少夫人出現之前登船離開。
「不,不能讓他這麼做!」
既然還看得到船的身影,柳丹詩就不打算放棄,她馬上抓住魏管家,急切的詢問:「還有沒有其他的船,我要追上去攔下他!」
「少夫人,真的要這麼做?」
「當然,快,別再浪費時間了!」
「是。」
一得到命令,魏管家馬上調來另一艘曹家商船,效率快又好,柳丹詩他們旋即跳上船啟航,拚了命都要追上前方那一艘逐漸變小的影子。
忐忑不安的心劇烈跳動,坐立難安的柳丹詩直接站在甲板最前方,等著兩方的差距逐漸縮小,也不管船的搖晃讓她的身體更覺難受不舒服。
他們的船終於接近曹堇睿坐的那一艘,她扯開喉嚨,不顧一切的大喊,「睿──曹堇睿──」
「咦?你們瞧,是少夫人呀。」
「少夫人出現了?這怎麼可能?」
柳丹詩一喊,馬上引起鄰船一陣騷動,大家都靠到船邊湊熱鬧,不敢相信少夫人真的出現了。
「你們快停下來,我有事要見少爺!」
船上的人們不敢貿然讓商船停下來,卻可以替她把曹堇睿給叫出來,「快,快去喚少爺出來。」
過了一會,曹堇睿急切的從船艙內衝出,看到另一艘船上的柳丹詩,原本眉間始終化不開的皺痕終於撫平,「丹詩?」
她怎麼離開柳府的?又怎麼會追上這來?種種的疑問比不過此刻激動興奮的心情,這些日子以來他好想她,每夜的寂寞折磨得他好痛苦,快要無法承受。
沒想到在離開之前還能再見到她一面,這讓他終於能夠放下焦躁的心,好好去處理事情。
「丹詩,回曹園等我,我向你保證,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不,我要你留下來,現在就留下來!」
「你再多忍耐一些日子,相信我,我一處理完事情,馬上回曹園。」
「睿,我求求你,現在就停下,不要再繼續往前航行了!」
曹堇睿原本以為她只是純粹因為久別相逢,不想讓他這麼快就離去,所以才在鬧彆扭,但在見到她淚流滿面時,卻不免困惑,不懂她那恐懼、擔心的表情從何而來?
為什麼連她都要阻止他出航?和曹芷倩一樣,拚了命的阻擋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看他一個勁的沉默,對她的懇求沒有任何回覆,柳丹詩慌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暫時打消出航的念頭?
她瞧了四週一眼,又看著廣闊無邊的大海,心一橫,她打算拿自己當賭注。
就見柳丹詩爬上船欄,船搖搖晃晃,她隨時都有可能栽到海裡,這讓曹芷倩嚇得趕緊向前想要阻止。
「小祖宗,你到底想要幹麼?」
曹堇睿也在另一艘船上驚愕得大喊,「丹詩,不要!」
不顧兩邊著急的吶喊,她深吸了口氣,就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跳入大海,瞬間激起好大的水花,卻不見她的人影。
「丹詩──」
下一瞬間,曹堇睿也在眾目睽睽之下跳入海裡,讓大家更是愕然,趕緊慌忙的停下船,尖叫的尖叫,救人的救人,亂成一團。
過沒多久,曹堇睿抱著柳丹詩浮出海面,讓大家頓時鬆了口氣,她在他懷中拚命嗆咳,臉色蒼白難看到了極點。
緊緊抱著她,曹堇睿被她嚇到剩半條命,「你再忍耐一下,我馬上帶你上船。」
經過一陣手忙腳亂,他好不容易才將柳丹詩帶回自己所搭乘的那一艘商船,一踩上甲板,她原本害怕的情緒終於放鬆下來。
剛才在海中,那種踩不到地的感覺快嚇壞她了,不過她沒心思再去想剛才自己大膽的行徑,趕緊死抓住曹堇睿,說什麼都不放手。
「睿,我、我身體不舒服、好難受……」
「真的?」
她死命點頭,就怕他不相信,這已經是她最後的招數,裝病、裝不舒服,逼得他不得不心急的回航,好救他心愛的妻子一命。
可是……奇怪的是,她說說而已,怎麼……腹部一陣絞痛,逼得她不得不鬆手軟坐在地,冒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