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纖纖背影,他陷入迷思了。這女人真的很陌生,雖然他們曾經是夫妻,但是陌生的程度顯然比他自以為的還要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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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走開,讓我進去,為什麼我不能進去?!」醉漢在門外大呼小叫,已經引起不少人關注,連媒體都趕來當作新聞事件拍攝。
「先生,你不在我們邀請的賓客名單之列,所以你不能進去。」警衛不客氣的阻擋。
這是間私人招待所,今晚裡頭來的都是政商名流、公司高層,為了安全起見,戒備森嚴,一般的人若沒有獲得邀請,是不允許進入的。
「放屁,我以前是艾曼達的副總,要不是合併後被莫名的撤職了,你們見到我還要立正站好。讓開,我要進去找新任的首腦理論,我要他給我一個交代!」醉漢拿著酒瓶與警衛拉扯起來。
「不行,你不能進去!」
「住口,誰說我不能進去──」
「嚴副總,好久不見了!」一道沉穩輕婉的嗓音響起。
警衛一見到邵麗致,立即出現鬆了口氣的表情。
醉漢全身微僵,停止與警衛的拉扯。「邵、邵小姐。」下意識裡,他趕緊拉好凌亂的衣著,連頭髮也不自在的撥了一下,企圖讓自己在她面前看起來不要這麼狼狽。
「你喝酒了?」她看著他還緊抓著的酒瓶。
他像著火似的立刻將酒瓶給丟了。「……我只喝了一點。」
「別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她關心的說。
「呃……我知道,我以後會少喝點。」他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邵麗致微笑。「你來有什麼事?」
「我、我來抗議的,公司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他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立即揮舞拳頭憤憤的說。
「我知道你被解雇的事,這件事你如果不滿,可以循正常管道申訴,今天的場合不適合。」
「我就是要在今天有大批賓客以及媒體在場時來抗議,這樣才能讓他們難堪,讓所有人知道公司對我做出了多麼過分的事。邵小姐你讓開,讓我進去找那個叫什麼艾蒙的美國佬理論!」他激動的又開始要往前衝。
力道太大,身體又醉得無法平衡,不小心就撞到了邵麗致,她踉蹌了下,警衛立即驚險的扶住她。
「邵、邵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立即驚慌的說。
「對不起有什麼用?萬一傷了麗致怎麼辦?!」新萬集團總裁楊薰,聞訊趕來護駕,對著嚴副總怒斥。
「沒錯,就算要抗議,也不能傷害麗致,你太過分了!」頂峰實業的小開朱騏峰也來了。
「我……」嚴副總被斥責得手足無措。
「我沒事,你們別再責怪他了。」站定後,她柔聲的對著兩位護花使者說。
「但今天的晚宴你是總策劃,他來鬧場,第一個難堪的就是你。姓嚴的,你一定要為難麗致嗎?」朱騏峰問。
「我……我絕對沒有要為難邵小姐的意思,我只是、只……」說著說著他老淚縱橫起來。
「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也不能讓麗致難做啊!不管如何,誰為難麗致就是跟我楊薰過不去!」
「我朱騏峰也不會放過他!」
兩個在台灣商界都頗具影響力的人對著他咆哮,嚴副總登時青白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別再說了,嚴副總,你先回去吧,你的事我一定會安排時間,請人跟你談的。」邵麗致承諾。
「可是──」看著她清麗的容顏。「唉,對不起!造成你的困擾了,希望你原諒我,我、我就先回去了。」沒人可以對天使這麼無禮的!他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麗致,門外有點冷,我們進去吧!」朱騏峰體貼的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兩個男人紳士的送她入內。
遠遠看著所有狀況的艾蒙,臉上寫滿難解的情緒。他,真的,曾經,忽略過什麼了嗎?
這個他曾經遺忘過的女人,可以讓一個叫囂的醉漢清醒後帶著歉意離去,能讓身邊出色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捧護著……
不由自主的走上前,輕輕撥開她身邊的左右護法,在她一臉的詫異下,牽著她的手,重新回到舞池中央。
「小姐,事情解決了,我們可以繼續跳舞了。」
第二章
「為什麼我非得娶這個女孩不可?」艾蒙暴跳如雷的問。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強森·希爾頓佈滿皺紋的臉龐滿是堅持。
「為什麼?我聽說對方才二十歲,為什麼這麼急著嫁?而且我還非娶不可?!」
「兒子,相信我,你不會後悔娶她的。」
「不,我現在就沒辦法接受,還談什麼後不後悔?除非這是一場政治聯姻,若我與那女孩結婚能讓紐特集團更壯大,為了事業,我可以接受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除此之外,我不可能就這樣接受你的安排,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污辱!」
「麗致是個好女孩──」
「這世界好女孩多得是,你也別告訴我她有多美,美麗的女人我見多了,紐約街頭就有一大票,而且都是合我口味的金髮碧眼,隨便勾勾手就可以與我上床。」
「你住口,麗致跟她們不同,她的母親是位高雅的女人,也是我的初戀情人,我答應過她會好好照顧小麗致的──」
「初戀情人?我總算明瞭了,爸,你太過分了,你不能遺憾當年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情,而要犧牲我去娶你初戀情人的女兒吧!」艾蒙不可思議憤慨的說。
「不是這樣的。」強森漲紅了臉。
「那是怎樣?你給我一個理由!」
「我……唉!事實上,小麗致的父母在她十歲時,就在一次的車禍中雙雙喪生了,這些年來,她是由我扶養著……如今她長大了,我希望你能娶她。」強森欲言又止後,才說出這些話。
「哈,這就更好笑了。原來你偷養了別人的孩子十年了,家人居然都不知道,這未免太離譜了吧?好,就算如此,你扶養她就夠了,大不了你領養她,何必要我娶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