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這意思。」他馬上堆起笑。「這算親上加親,我怎麼會覺得她沒有資格呢?」
「那我為什麼要罵她呢?」
「因為她不尊重你啊。」
「尊重?」籐原纓子露出一個非常世故的表情。「只要女兒能幸福,先斬後奏也無所謂。」
「儒昊會給她幸福的。」
「希望如此。」籐原纓子這會憂心仲仲,她心裡想著要怎麼去拆穿余曉樂那冒牌貨,而自己又能全身而退?那女孩不可能乖乖摸著鼻子走人吧?她和盛儒昊應該是有感情了。
「不如……我們兩對的婚禮一起舉行?」盛穆天覺得是雙喜臨門。
「我們的婚禮是在這個月底耶。」
「我相信這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準備得及!」盛穆天似乎已決定要這麼做。「更何況儒昊的個性你又不是不清楚,他是那種怕麻煩、怕折騰的人,一個星期來完成他的終身大事,我想他說不定會向我說『謝謝』。」
這下籐原纓子頭皮發麻了。
「不然我們現在就去找儒昊。」他是個急性子。「看看他打算怎麼辦。」
「不急。」她沒有動。
「又怎麼了?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明天再說吧。」
「明天?」
「今晚我還有些事。」她隨口撒謊,「我和幾個姊妹淘約好了。」
「你女兒的事比不上你和姊妹淘的聚會嗎?」他有些懷疑。
「沒有你的事。」婚禮的日期一確定之後,籐原纓子的氣勢就強多了,她不再像之前那麼百依百順,小女人的對盛穆天,她覺得自己穩坐寶位,可以囂張了。
「纓子。」盛穆天反而變得比較敢怒不敢言。
「我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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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美晴瞪著母親,對母親帶來的名牌服飾、皮包、皮鞋、配件,完全無動於衷,好像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明天一早我來接你,你最好給我穿戴整齊,我知道你現在已經脫離毒品!」籐原纓子命令女兒。
「你想接我去做什麼?」湯美晴不帶一絲感情的問:「演戲嗎?」
「沒錯,你要和我去演一齣戲。」
「你自己過得好就好,我實在不想和你有牽扯,你能不能不要來煩我?」湯美晴墮落慣了,她不想那麼辛苦、活得那麼累,她想照自己的意思活,不想被操縱。
「湯美晴,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你最好不要和我唱反調。」籐原纓子語帶警告。
「要去哪?」她懶散的問。
「去找盛儒昊。」
「然後呢?」
「然後都交給我。」籐原纓子已經有了一套說詞,她反覆的想、反覆的沙盤推演,只要她一口咬定余曉樂是個騙子,連她這個做媽的都被騙了,余曉樂口才再好只怕也百口莫辯。
「我當啞巴嗎?」湯美睛冷漠的笑了笑。
「你當湯美暗。」
「我本來就是湯美晴。」
「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 *** ***
一整夜的失眠並無法幫余曉樂找到解決問題的方式,她想了又想,唯有坦白從寬,說出真相才能讓她解脫,至於盛儒昊要不要原諒她,那又是另一回事,她不能再演下去了。
盛儒昊一早就在畫室裡作畫,畫畫能讓他心靈平靜,他也幾乎一夜沒有闔眼,不知道小樂今天早上會告訴他多勁爆的消息。
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畫室,余曉樂除了面對還是面對,除了堅強這是堅強。
「早。」她囁嚅的打招呼。
「早。」他放下畫具。
「你……睡得好嗎?因為我……」
「小樂,省去這些開場白,你就直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睡不好,滿腦子問號,現在我只要一個答案。」他超犀利的說。
「好吧,我要說我並不是——」
「她不是湯美晴!」籐原纓子帶著女兒闖進畫室,完全不理會跟在她身後年邁的唐叔的阻攔,她是硬闖進來的。
「少爺——」唐叔面有難色。
盛儒昊知道出了大亂子,但是他不能自亂陣腳,先是瞄了余曉樂一眼,然後看向唐叔。
「你先下去吧。」
「少爺,這情形……」
「我會處理。」他要唐叔帶上畫室的門。
當門闔上的那一剎那,整個畫室靜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一種令人不舒服的氣氛在擴散。
「儒昊,這個叫小樂的是冒牌貨,她連我都騙了,她騙了我們每一個人!」籐原纓子先下手為強,做賊的先喊抓賊。
「你……」余曉樂是一臉的震驚,怎麼會是她騙了每一個人?明明是籐原纓子花了三十萬元雇她來演戲,她怎麼可以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我很久沒有和女兒見面,所以當這個小樂說她是美晴時,我就傻傻的相信了她。」她接著把女兒推到自己面前。「這個女孩才是湯美晴,是我委託徵信社找到的。」
余曉樂想要開口,可是她發現籐原纓子根本不給她一點機會。
「當初就是因為懷疑,我才會找徵信社。」籐原纓子語氣哽咽、眼眶含淚。「當這個騙子找上我時,基於一種補償的心理,我還是認了她,都怪我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我好幾年都沒有見過我女兒,這個騙子偏又和美晴有點像,我才會……中了她的計。」
「不是這樣……」余曉樂只能猛搖頭,一臉驚恐。「明明就不是這樣……」
「你還敢說!」籐原纓子指著她的鼻子罵。「你是從哪裡知道我和美晴的關係?」
「是你透過經紀公司——」
「你還要滿口謊言?」她連忙打斷。
「三十萬的代價!」余曉樂吼。
「什麼三十萬?」籐原纓子死不認帳。「你拿到了三十萬?你什麼時候拿到了錢?」
「你預付了我十萬元!」余曉樂看了盛儒昊一眼。「你說事成之後才會付另外的二十萬。」
「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