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
莫尚天好整以暇地說道,而公孫草介對於他的回答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只不過心中仍然好奇:難道剛才的懷疑全都是自己多想了?
畢竟如果那女人真的對他有意義,哪裡能夠這般不在乎。
「好吧!」反正事主都決定這麼做了,他也懶得多說什麼。
反正人家怎麼說他怎麼做,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他再出手就好了。
達成了共識後,公孫草介正想開口向莫尚天討些美酒來品嚐,此時原本安靜的院落卻突然被一陣嘈雜聲所驚擾,聽著外頭傳來的大呼小叫,莫尚天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他還來不及步出房門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沉重厚實的門扉已經被人從外面撞了開來。
「發生了什麼事?」沉著聲,莫尚天將他該有的威儀表現得淋漓盡致。
「我……二夫人……」被他炯炯的目光一瞪,那家丁頓時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快說!」莫尚天從來都不是一個有耐心的男人,他冷然一喝,那氣勢頓時讓那個僕傭整個人像被點了穴道一般,嚇得完全動彈不得。
「你幹麼這麼嚇他啊?」公孫草介沒好氣地瞪了好友一眼。
難道他不知道平時他這麼一瞪,七尺壯漢只怕也要小小腳軟一番,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家丁。
被人指責,莫尚天怒瞪了好友一眼,不再言語,那態度很明顯,擺明了既然他比較厲害,那麼就由他來問。
公孫草介會意後,就見他附耳在那嚇得「皮皮挫」的下人耳邊說了一句話——
「吸口氣,快說,要不然等下你家主子火起來,可就不只掃地出門那麼簡單了。」
口氣輕鬆,內容駭人,更是充份利用了莫尚天那種形於外的威嚴,只見他話一說完,那家丁連抖也不敢抖了,直接說道:「是二夫人不知怎地跌進了蓮花池裡,現在……生死未卜。」
聽到家丁的話,莫尚天想也沒想地急匆匆飛竄而去。
望著他那不再好整以暇且透著急促的背影,公孫草介的眸中流竄著一股嚴肅的氣息。
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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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啊!
像只慵懶的貓兒似的,方自昏睡中醒轉的嫵仙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嘴裡甚至還發出了心滿意足的輕哼。
長長的睫毛扇了扇,那水漾的明眸卻依然透著倦意。
「怎麼這麼累呢?」嫵仙喃喃自語著。
明明才剛剛睡了一個飽覺啊,怎麼渾身上下卻還是透著一股隱隱的酸疼,活像是做了十年、八年的苦力似的。
「當然累了,閒著無聊跑去看閻王爺長得什麼俊樣,還能不累嗎?」
很沒好氣的聲音,也很熟悉的聲音,嫵仙聞聲轉頭,就見不該在這個時間出現的人正雙手環胸地站在榻旁,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你……爺……」
喝,故意嚇人啊?
嫵仙瞄了瞄窗外的天色,眸中一股濃濃的疑惑逐漸聚集。
這個時候,他怎麼會待在她的房裡?
「地府一遊,好玩嗎?」
莫尚天哪裡會沒瞧見她那一副傻愣愣的模樣,但他可沒有多大的耐性憐香惜玉。
他那森冷的語氣彷彿會凍死人般,硬生生地讓嫵仙的背脊竄起一陣寒涼。
他怎麼了?
幹麼這般陰森森的模樣嚇人啊?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自從她進了莫府以後,一向安分守己,完全恪守身為小妾的本份,不但乖得跟隻貓兒沒兩樣,還很盡力地「按捺」他。
這種只差沒有「赴湯蹈火」的胸懷,他不感動也就罷了,竟然還擺起這種臉色來嚇她,他有沒有良心啊?
「你忘了嗎?」看她的模樣,她應該是忘了自己曾經差點到地府一遊。
這種事很少人會忘了吧!
而她卻真的就這麼大剌剌的忘了,她有這麼不在意自己那條命嗎?因為不在乎,所以連驚嚇都忘了?
「忘了啥?」嫵仙眨了眨長睫毛,努力地回想著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突然間一股窒息的感覺竄上了心頭。
那種壓迫感一回籠,所有的記憶也跟著一點一滴在她的腦海中呈現出來。
她記起來了!
今兒個她在蓮花池畔「遇襲」了。
「現在記起來了!」原本那種睡飽覺的滿足感也跟著消失無蹤了。
他一定要這麼該死的提醒她嗎?擺明了就是見不得人家好嘛!
聽見她那帶著抱怨的語氣,莫尚天忍不住搖頭失笑,但眼神中的嚴肅卻沒有少上半分。
他當然沒有錯過此時此刻,嫵仙那雙魅人水眸中蕩漾著的不滿,她總是這樣的「陽奉陰違」呵!
雖然外表怎麼看都像是只柔順的小貓,但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常常在無意間透出一股倔強之氣。
明明有著滿心的不贊同與不悅,但隱忍得很成功。
「很好,我想我們該談談那場意外。」
「既然是意外,又何必浪費力氣去談它呢?」嫵仙的語氣破天荒的沒了往日的柔媚,甚至還帶著些沒好氣。
他不是擺明了對她的死活完全不在意嗎?
她的死活……從來與他無關吧!
既然無關,也就不用談了吧!
瞟了嫵仙一眼,向來唯我獨尊慣了的莫尚天,怎麼可能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就改變自己的意志。
薄抿的唇緩緩地開闔,完全不容旁人拒絕地直接說道:「今兒個,你不是失足吧!」很肯定的語氣,顯然他需要的並不是嫵仙的答案。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再問?」
這不就是他心底的盤算嗎?
拿她當餌!
只可惜的是,她這個餌並不夠盡責,只負責被咬,卻完全沒有瞧見咬她的猛獸是何方妖孽,所以她不想談。
「是誰?」即使明知她的態度逃避,並不想談下去,但莫尚天仍是很直接地問道。
因為在他的思慮裡,並沒有她意念存在的空間。
「我不知道!」既然他開口問了,身為主人豢養的妾,她沒有不回答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