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你在想什麼?又想做什麼?我已經搞不清楚了,還是你對他……」夏喬恩神色複雜地看著她,自己該阻止嗎?
夏植茵沒有回答,只是撇開臉,視線垂放在那株剛剛被扶起又倒下的花上,怎麼都扶不起,不行就是不行。
在跟父母表明這個決定之前,京維瑟認為有必要先約沉心把事情講清楚。
沉心走進和他柏約的咖啡廳時:心裡已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實際上,和京維瑟交往期間,她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真正得到他。
她明白他的性情和個性,也就不強求這個男人必須死心塌地地對她,只要他在身邊就奸,她的要求僅此而已。
「來了?」他笑容滿面的跟她打招呼,看上去那樣隨性愜意,舉手投足也依舊閒適瀟灑,可沉心的心情卻放鬆下下來。
「要喝什麼?」
「咖啡好了。」
兩句話說完,兩人之間便無言以對,他的視線轉向窗外,似乎在考慮什麼。而她卻在這種等待中,備受煎熬。
「沉心,我有話對你說。」他轉回頭,微笑而正經地看著她。
「如果是不好的話,我可不可以不聽?」她強作鎮定地打趣道。
他輕笑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其實,你也有預感的對吧?這段時間我們都沒有在一起,沒有給你電話也沒有說明是什麼原因,你……有猜到是什麼事嗎?」
沉心的眼睛倏地睜大,愣愣地看著他,但很快她便轉移視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沒什麼,她是成年人,無論發生什麼事、他說了什麼話,她都可以冷靜理智地應付過去。
「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她整個人陷進座位中。
「怎麼可能?!」京維瑟彷彿自嘲地笑了笑。「做得不好、愛犯錯的人,一直都是我吧!」
京維瑟將視線揚高,看向她強裝鎮定的臉,就算不愛,但對她還是有朋友之間的喜歡,他並非那樣狠心的人,要讓她傷心難過。只是,沉心可以找到更好的,而另一個女人,他不想放掉。
「對不起,我這樣的人,沉心還是趁早放棄吧。」
沉心輕哼了一聲,臉上卻是無論怎麼掩飾都藏不了的灰涼。
「為什麼?就算分手,也該有個理由。」她咬了咬唇,輕聲再問:「是因為夏喬恩?」
京維瑟表情一怔,沒想到她會猜是夏喬恩?!而他的轟情落進她的眼中,更加證實了這個答案的正確性。
她沒有忘記,夏喬恩出現的那一天,他破天荒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失態。那樣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以及過後眼中綻出的喜悅,儘管微弱,但牢牢注視著他的自己還是看出來了,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京維瑟便和她斷了聯繫。
是啊,夏喬恩是在她之前大學府經濟學部的翹楚,深得部長大人的重視,頭腦聰明,也很美麗。他和她兩個人以前就認識,或許有舊情,如今舊情復燃,她還能說什麼?如果是夏喬恩,至少自己敗得還不算太丟臉。
「你為什麼會猜是她?「京維瑟的表情忽然有些高深莫測,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難道不是嗎?你看見她的時候,整個人的感覺都變了,至少輸給她,我會比較服氣一點。」
他會有所改變也不是因為夏喬恩這個女人!京維瑟心裡大喊出這麼一句,但他決定不說出來,如果這樣沉心會覺得心裡平衡一些,那就讓她誤會好了。
「京少爺,以後我該怎樣面對你?」做不了戀人做朋友嗎?別說笑了。
「我會盡可能繞道讓你看不見我。」
他的話使她自嘲的笑出聲,輕聲呢喃道:「真是個狠心的人。」
「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也從來沒有感覺到你的真心,儘管告訴自己沒關係,京維瑟就是這樣的人,你一開始就知道的,只要他選擇的是你就行了。」沉心神情有些低落,但仍然平靜地看著他。
「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其實你還是有心的,只是心在別人身上。」
京維瑟斂下眼瞼,唇邊揚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眼中眸光轉動,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
「曾經,我以為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再把心從那個人身上拿回來,所以無論做什麼事,對什麼人,看似隨心所欲,其實只是失心的茫然和隨便。」
「現在呢?現在還是在那個人身上嗎?」
「我想有一半已經不在了。」京維瑟一隻手撐在腦側。「原來真的沒什麼事是絕對的。」只是他不知道,那個要求唯一的另一個女人,是不是肯接受只有一半心的他,其實,以他對夏植茵的瞭解,她寧願不要吧,所以自己才想要無論如何都將她先拴在身邊。
沉心的眼中倒映著他俊朗帥氣的臉,是那樣若有所思的表情,能讓他出現這樣深思表情的女人,她該認輸嗎?
「沒想到以京少爺那樣閒散浪蕩的個性,竟然更傾向傳統的經濟學觀點,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夏喬恩冷冷地諷刺道。
這已經是見怪不怪的情景了,經濟產業部的同事已經對這兩個曾經同為太學府經濟學部的翹楚,卻總是相看不順眼的人無語。
他似笑非笑地開口回道:「讓你驚訝還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事情已成定局,你也回天乏力。」
他若有所指的話讓夏喬恩氣悶,她沒有想到,太和國四大家族的京家,竟然對這樁明顯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沒有一點反對意見!
其實京家的想法很簡單,以他們在太相國的地位,犯得著再找門當戶對的嗎?只要那個閒散浪蕩的兒子喜歡,願意成家,就是再好不過的事。
況且京督統是知道夏家的情況的,也知道夏植茵對於夏喬恩的重要性,這樣的環環相扣,他非常樂見其成。
更誇張的是夫人,第一眼見到茵便很滿意,因為看上去就是個快樂單純的人,而且圓圓潤潤的臉和身材很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