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斗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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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於從月像挨了一記悶拳,他的話讓她感到一股強烈的羞辱。

  「我不是耍心機,如果我們角色立場互換,你便能體會我為何要這麼做。」她試圖為自己抗辯。

  「到底顯親王府少福晉的位置,能帶給你於家多少利益和好處,讓你千方百計都要得到?」衍格眼中充滿懷疑。由於他的身上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所以他無法不疑神疑鬼,懷疑她是否知道這個秘密?懷疑她處心積慮想嫁給他的真正動機和目的是什麼?

  他的話讓於從月僵成了一尊木頭人,從沒有人對她如此輕蔑冷漠,讓她如此無地自容過。他有理由質疑她的動機,對她也有合理的懷疑,但她畢竟是官府千金,也有她的尊嚴要維護。

  「我爹很受皇上重用,若論利益和好處,你顯親王府從我家得到的不見得會少。衍格貝勒,雖然你在皇上面前十分得寵,但是我爹並沒有任何想攀附的意思,他甚至希望我同意退婚——」

  「喔?那麼你為何不肯退?甚至還以死要脅,逼得我不得不同意迎娶你?你和你爹玩的是不是兩面手法,我又怎麼知道呢?」衍格打斷她,低柔的嗓音不見溫和,反而滿含敵意。

  面對著他充滿脅迫感的犀利眼神,於從月努力不讓難堪的挫折從眼眶中傾洩出來。

  他的冷、他的傲、他的咄咄逼人,讓她無法對他訴說心底的真心話,而她八年來的心情,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

  「大丈夫一言許人,千金不易,說出口的話就要信守,婚約不是兒戲,豈能隨口說說又隨口推翻?」她強忍著情緒說。

  衍格忽然失聲大笑。

  「你從小就很懂得說大道理,也很懂得教訓人,但我要娶的是妻子,可不是夫子。」

  於從月被他的話狠狠刺傷,擱在膝上的雙拳隱隱顫慄著。

  「你這麼愛當少福晉我就成全你,你只管安穩坐著少福晉的位置,但是以後我的事情你休要過問!」

  衍格冷冷地撂下話後,便旋身推門離去。

  於從月渾身發涼地呆坐在喜氣洋洋的洞房中,壓抑的淚水終於在這一刻決堤,止不住地滾落。

  這就是她的洞房夜,陪伴她的只有一對流著淚的龍鳳燭。

  她其實早有預期不會與衍格順利完成洞房,衍格會在洞房之夜離開,也都在她的預期之內,但她認為兩人至少能有機會好好交談,沒想到卻是以這樣難堪的方式結束。

  耍心機?懂得抓人性的弱點?他是如此看待她的嗎?

  他口中的自己,為何聽起來如此卑鄙?

  不,她不是這樣的人。他誤解她,只是因為他並不瞭解她的心。

  她獨坐在菱花鏡前,看著鏡中淚流不止的臉龐。

  她慢慢地脫下朝冠,換下隆重的華服,從雲髻裡慢慢抽出玉簪,緩緩地梳理長髮,然後一點一點地卸下被淚水濡濕的殘妝。

  她的動作緩慢,花了很長的時間褪去身上所有的顏色。

  她不著急,因為長夜漫漫……

  *** *** ***

  幽暗的巷弄。

  簡陋的房間。

  沈舊的帳幔中傳出激情的喘息聲。

  「二爺——」繃緊的嬌吟聲充滿了激烈的渴求。

  「噓,輕聲點!」他在柔潤的女體上挺身進擊,猛烈馳騁。

  「二爺!」她悶聲抽吟,妖嬈地貼著他汗濕的身軀,隨他搖擺,曲意迎合著他的律動。

  衍格思緒紛亂,看著身下裸裎的胴體,在這個銷魂的關頭,他竟想起離去時於從月那雙惆悵無奈的眼眸,他的心情驀地異常煩躁起來,咬牙用力挺進身下柔軟的嬌軀,沉重而猛烈地進襲著,試圖擺脫那雙糾纏他的眸光,尋求平息煩躁情緒的慰藉。

  激情過後,嬌弱的女體不勝負荷地伏倒在他的胸懷裡,無力地癱軟著。

  「今晚的二爺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是新婚妻子讓你不滿意嗎?」嫻馨甜膩的嗓音中泛著一股酸味。

  「什麼妻子?我今天娶的是夫子!」衍格冷哼。「新婚閨房要的是風花雪月,可不是張口閉口的大道理。」

  「那……二爺今兒個洞房了沒?」她的指尖漫不經心地在他的胸前游移。

  衍格輕瞥她一眼。

  「如果洞房了,我還有力氣來你這裡嗎?」

  這個答案讓嫻馨心中升起一陣暢快得意。

  「今兒個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你卻拋下了新婚妻子,跑到這裡來找我,我真是受寵若驚……」她掩飾內心真實的心情,眼中水光閃閃,盈滿了感動。

  衍格凝視著床帳上繡著的一雙戲水鴛鴦,心底忽然有股從未有過的落寞,不知從何而來?

  「二爺,你在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是我沒把爺侍候好嗎?」嫻馨的紅唇在他頰畔頸邊輕吻逗弄著。

  衍格慵懶地一笑。

  「說話別奴性那麼重,在床上不要說些什麼侍候不侍候的話。」

  嫻馨一聽,激動得面色嫣紅。

  「二爺生氣了?」她焦急地摟住他的頸項。「我只是……只是第一回嘛,什麼也不懂,就怕做錯了什麼,惹你不開心呀!」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我只不過說一句而已,這有什麼好哭的?」衍格歎口氣,輕輕捧起她的臉,那臉蛋如梨花帶雨,愈顯嬌艷。

  「我怕你不要我嘛!」她埋首在他胸前嗲聲撒嬌。

  「何必太多心,我怎會不要你?」他輕撫著她光滑柔嫩的背脊。

  「我是清清白白的處子之身,如今給了二爺,怎麼能不擔心?要是你不要我了,我可就嫁不出去了。」她嬌嗔地說。

  「你放心,過幾日我讓喜轎抬你進府。」他低聲承諾。

  嫻馨等的就是這一句話!雖然她本來有機會坐上少福晉的位置,偏偏於從月使出自盡的招數,害她到手的肥肉飛了,她恨於從月可是恨得牙癢癢的。

  「少福晉不會為難我吧?」她小心翼翼地探問。

  「你有我,怕什麼?」提到於從月,他心煩地揉揉鼻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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