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兒一點也不怕,反而訕訕的開口:「你們最好對我客氣點,否則到時候後悔莫及,跪地求饒。」
山賊一愣,彼此對望後,突然哈哈大笑。
「小美人你倒說說,咱們哥倆為何會後悔莫及,還跟你下跪?」
「因為你們若是敢對你們老大未來的夫人不敬,就等著被挖眼斷手割舌吧。」
聽到此,兩人笑聲止住,睜大眼,疑惑的打量她。
「你……是大當家的未來妻子?」
「是啊,不然你們以為我怎麼知道山寨的位置?就是那死老鬼告訴我的。他答應要娶我當壓寨夫人,還說我入山時要小心,別掉到你們在地上挖的坑。」
兩個山賊表情驚訝,因為他們看這位姑娘一點也不怕他們,態度冷靜,的確不像在山中迷路的人:而且他們的山寨位置隱密,若非熟人告知,絕無人知曉,加上她又指出地上暗隱藏的坑洞,更覺訝異。
他們雖然半信半疑,卻不敢對她言語輕慢了,因為大當家的好色,三天兩頭搶來一個女人當老婆,早就不是新鮮事了,況且這姑娘長相十分嬌俏迷人,確實是大當家喜歡的貨色。
「姑娘先在此等著,待小的通報一聲……」
「為什麼一定要我在外面等?那死老鬼說今天幹完一大票後,就來找我,等了老半天都不見他來,是不是不要我了?好!沒關係,我走!」說著,轉身就要離去。
那兩個山賊原本還懷疑,但一聽到她連今天大當家搶商旅的事都曉得,這下更深信她的話,並且認為這姑娘和大當家的交情特別親密,否則大當家怎會把這件事告訴她?
兩個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山賊,忙請她回來,並哈腰躬身。
「夫人快請,咱們這就帶你去見大當家。」連稱呼都改了,兩人心想不管是不是,先叫一聲夫人準沒錯。
「哼,這還差不多。」
水靈兒抬起下巴,儼然未來的壓寨夫人一般,接受兩個山賊慇勤的招呼,不費吹灰之力,大大方方的進入山賊窩。
她一點也不怕單槍匹馬,並且胸有成竹,因為剛才她已經特地在前來這裡的路上留下許多線索,她相信楚大哥為了找段姊夫,還會追來。
邪王一到,這些山賊還有戲可唱嗎?
第八章
水靈兒猜得沒錯,趁著天色漸暗的時候進入賊窟,果然是最好的時機。
山賊們今日搶了一大票,肯定會大肆慶祝,因此她沿路走來,眼睛看到的,儘是山賊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景象,耳朵聽到的,儘是吆喝歡慶之聲。
她暗暗稱奇,從外面看,只會覺得這是一座普通的山,卻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這環山濃蔭之中,藏了個這麼大的山寨。
她一邊走,一邊暗暗記下位置。
逃命最重要的,便是熟記路線,並且觀察要細膩,什麼對自己有利,什麼對自己不利,都要判斷出來,表面上看似好奇張望,其實腦袋瓜裡飛快的轉著。
她思忖著,等到自己救出那些人後,待邪王依循她留下的痕跡來到這裡,還怕不把這山寨窩搞得雞飛狗跳嗎?而她到時候早已逃之夭夭。
想到得意處,她不由得暗暗竊笑,真是一舉兩得啊!就不知那些被俘虜的男女,到底被關在哪裡?
「喂,等等。」她叫住那個帶路的山賊。
「夫人怎麼了?」山賊客氣地問。
「我要先沐浴更衣。」
「呃?」
「你們這個地方又遠又難找,我走了好幾天的路,全身都髒兮兮的,這樣就去見他太丟臉了。」她裝出小女孩兒家的羞澀。
男子恍然大悟,心想畢竟是姑娘家,想要打扮打扮之後再見心上人,也是人之常情。
雖然大當家的已經有個夫人了,但三妻四妾哪個男人不想?而他乘機巴結一下未來的二夫人,定有好處沒壞處,忙笑嘻嘻的點頭。
「是,是!夫人想沐浴、換新衣,沒問題。」
水靈兒慶幸自己運氣不錯,遇上一個好騙的山賊,其實她是打算藉沐浴更衣之機開溜。
現在,山寨上上下下都在飲酒吃肉作樂,正是下蒙汗藥的大好機會。
轉了個彎,山賊領她往另一頭走去,沿途風景由粗獷變成了雅致,她猜,這兒應該是女眷住的地方。
正凝思時,後頭突然傳來女子的嬌喝。
「站住!」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山賊看到對方,立即心虛的躬身哈腰。
「夫人。」
「她是什麼人?」
水靈兒突然覺得這聲音好熟,難掩好奇的往發出聲音的那女子望去,當與對方四目相交時,禁不住詫異。
「是你?」兩個女人同時叫了出來。
水靈兒訝異的瞪大眼,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明月。
她沒死?
當時船撞礁了,楚殷又只救了她一個人,因此她以為趙明月必死無疑,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
「你為什麼在這裡?」趙明月質問。
水靈兒不答反問:「你又為什麼在這裡?」
趙明月原本詫異的眼神,逐漸變得凌厲,並充滿了妒恨,令水靈兒心中隱隱感到不妙。
「來人啊,把她抓起來!」
咦?水靈兒瞪大眼,在還沒搞清楚狀況時,兩手已經被趙明月的人給抓住了。
「你幹什麼?」她生氣地問。
「哼,算老天長眼,讓你落到我手裡。」
「老天長什麼眼了?我跟你無怨無仇的。」
「無怨無仇?」趙明月冷冷一笑,目光卻像是淬了毒的陰狠,向抓住她的人命令道:「把她關到牢裡去!」
「喂,你別亂來!告訴你,我、我可是山賊頭子的老相好,也是未來的壓寨夫人,你對我最好客氣點!」水靈兒胡亂編一通,試圖嚇阻他們,反正把這山寨裡權力最大的頭頭,一塊址出來就對了。
趙明月聽了她的話,不但不怕,反而笑了出來,令水靈兒納悶不已。
突地,一個巴掌狠狠打在她臉頰上!這一掌,打得她眼冒金星,臉頰像火燒一般,痛得她差點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