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著他,再道:「你很精通理財,我的說法有錯嗎?」
是沒錯,可是很傷人。尤其兩人才剛接吻過,現在就又開始對嗆了。「你又回復嗆辣的本性了。」
「我一直都很直接,不虛偽的。」
搞了半天,兩人還是回復吵鬧的關係。
羅嬉吵努努嘴,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你的畫作被偷之事得要處理。」雖然跟他針鋒相對,但她還是很擔心後續情況。最近谷家挺不順的,谷媽媽差點被車撞到,現在他的畫又被偷,真麻煩!
「我要找艾娣商量一下。」他回道。
她頓了下,再道:「是啊,你還是得找艾娣才行。」心又悶悶的了。
「你要不要去?」
「當然要去!」她毫不遲疑地點頭,但話一說完,卻又躊躇起來。她會不會表現得太明顯了?好像在擔心他會被艾娣吃掉一樣。
「走吧。」谷肇鬧扶起她。
「喔。」她窘迫地站起,抓著枴杖,隨著他慢慢下樓去。
路上,谷肇鬧打電話要艾娣到谷家會合,又吩咐谷家的廚師準備餐點,讓羅嬉吵抵達谷家時可以先填飽肚子。
他並未忘記她還沒吃飯。
羅嬉吵靜靜地坐在駕駛座旁聽著他聯絡事務,情緒澎湃不已。只要想到又要去面對艾娣,她就不安,因為兩人是顯明的對比,她就是很怕被她比下去啊!
*** *** ***
谷宅
「你的腳怎麼受傷了?」艾娣一進客廳,就瞧見羅嬉吵身邊放著枴杖,好奇一問。
「就……不小心受傷了嘛!」羅嬉吵回答得很謹慎。面對艾娣,她總是下意識的戒備著,就擔心自曝其短。
艾娣看了她一眼,回道:「既然受傷,那怎麼不在家裡把傷養好,還跑來谷家湊熱鬧?」
羅嬉吵臉一紅,尷尬回道:「是谷肇鬧要我來的。」
「是嗎?」艾娣轉向谷肇鬧。
羅嬉吵急切地說道:「是你要我來的對不對?你快說清楚,不要讓艾小姐認為我喜歡多管閒事!」羅嬉吵不想讓艾娣看扁。
谷肇鬧微勾唇,回道:「的確是我要她來的,畫作失竊之事,嬉吵必須詳細掌握狀況。」
「為什麼?」艾娣反問他。
羅嬉吵臉都綠了,艾娣擺明了是在針對她。
谷肇鬧笑了笑,回道:「嬉吵是我的助理,她當然要掌握畫作被偷的詳細狀況,以後才知道要如伺防患於末然。」
羅嬉吵的臉色瞬間轉好,連忙點頭附和著。「對啊、對啊,我應該要知道狀況的,這樣才不會讓畫作失竊之事再發生一次!」被重視的感覺真好,也順便消遣一下出包的艾娣。
艾娣眼中閃過一道異彩,看來就算這兩人感情不好,但畢竟相處了十年光陰,還是有些默契存在的。
「另外,嬉吵這段時間要暫時住進谷家。」谷肇鬧又說著。
「啥?我要留在谷家?我有答應嗎?這是什麼時候的決定?你又沒問過我!」羅嬉吵驚愕地反問他。
「我不需要你答應,我只要你遵命。」谷肇鬧回道。
「哪有這回事!」羅嬉吵抗議。
「有。」
「你太唯我獨尊了!」
「會嗎?」
「怎麼可以這麼霸道!」
「你就住下來吧。」
「我要想想——」
「兩位可不可以別吵了?」艾娣被他們的吵鬧聲給弄到頭痛起來,忍不住出聲阻止。這兩人的關係果然就跟她調查的一樣,骨子裡是不合的,只不過因為谷氏夫妻的愛心照顧,再加上相處十年的情分,所以只好維持著表面的感情。
艾娣已調查出羅嬉吵會跟谷家扯上關係的原因了。
原來羅嬉吵家境平凡,父母只是菜販,收入不多,日子一直過得清苦。而谷家夫妻因為可憐羅家,想要幫他們增加收入,所以才會請羅嬉吵到谷家打工,實際上卻是用高於市場行情的打工價碼在資助羅家,協助羅家人過更好的生活。
谷肇鬧的磁嗓揚起,道:「你的腳傷根本不適合一個人獨住,我母親會擔心,再加上突然有藝術大盜在針對我,難保不會再出意外,所以你留下!」他毫無商量餘地地說道。
羅嬉吵臉色一變,想起害她受傷的瘋狂駕駛人,那件事跟今天的偷畫有關嗎?還是純粹的巧合?
羅嬉吵的表情變化,艾娣全都看進眼裡。
「警方怎麼說?」谷肇鬧問著艾娣最新狀況。
艾娣一邊端詳著羅嬉吵,一邊回道:「警方說竊賊應該是個行家,而且這是有組織計劃的行動,所以才會導致保全系統喪失作用。另外,因為採集不到竊賊留下的任何線索,所以並不好破案,台灣方面已經向國際刑警求援了。」
谷肇鬧沉默了,事情遠比想像的還要複雜。
艾娣對羅嬉吵道:「你怎麼了?臉色發白,不舒服嗎?」
「沒什麼。」羅嬉吵回神,方才回憶起那驚險的車禍過程,覺得有點害怕。
谷肇鬧看她臉色難看,也道:「如果不舒服,先到客房休息。」
「不用,我沒事。」她只是心神不寧而已。
艾娣斂下眼,片刻後,又繼續說道:「藝術大盜會選定你的作品當目標,可見得他們已經認定你的作品有極大的升值空問,畢竟偷畫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往後能夠獲得利益。」眸光又瞟了下臉色轉為鐵青的羅嬉吵,她究竟在緊張什麼?
「為錢很正常。」谷肇鬧回道。
「還有一件事要請你決定,畫展要繼續下去嗎?」艾娣問道。
「當然要。何必收手呢?」谷肇鬧回道。
「可是繼續展出等於是在向藝術大盜示威嗆聲,這樣沒問題嗎?會不會招來更大的禍害?」羅嬉吵不安地說道,總覺得情況怪怪的。
「何必因為宵小的舉動而破壞了自身的計劃?不值得。」谷肇鬧不以為意。
「我贊成肇鬧的決定。」艾娣也附和著。
羅嬉吵頓了下,此刻更加確定艾娣對她的不友善。「你是谷大少爺的經紀人,有權力處理他的問題,而我什麼都不是,無權僭越,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們兩個決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