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東西……還有,明天早上……」特助手上提滿了各式各樣的購物袋,看起來都是價值不菲的禮物。他困惑地看看主子。
「東西你去處理。明天早上不用接我。」齊元竣已經扯松領帶,外套、公事包也都丟在外面客廳的沙發上。
特助當然不敢多說,安靜告退。門關上,室內又落回靜謐。
他緩緩走進臥室,在床沿坐下。看著那張甜蜜的睡臉,數日來的辛勞與奔波似乎都煙消雲散了。
實在忍不住,齊元竣伸手輕輕撫摸她的手臂。肌膚觸感有如涼涼的絲緞,令人愛不釋手。
這麼輕的接觸,還是把她吵醒了。方韶娜翻了個身,揉著眼睛,模糊不清地問:「你回來了?」
是啊,他回來了。
從一年多前確定兄長有腦瘤、從美國被緊急召回台灣到現在,齊元竣一直住在豪華飯店裡。很舒適,很方便,但……終究是個沒有溫度,整潔到毫無人味的房間。
而今,房間多了她的點綴,立刻不一樣了。床頭開著小燈,她看了一半的書在枕邊。衣服丟在床腳,可愛的拖鞋有一隻在床前,一隻不見蹤影。電視開著,畫面閃爍,卻沒有聲音。流動的空氣中,有著她的氣息。
此刻那溫暖的來源正蜷縮在大床的中央,猶有睡意的臉蛋透著紅暈,嗓音甜甜軟軟,「趕快去洗澡睡覺,好晚了。」
「嗯。」他隨口應了,卻沒有起身,大手開始游移,輕輕撫過起伏窈窕的曲線,像是確認著自己心愛的寶物似的。
半睡半醒的方韶娜被擾得皺起了秀眉,翻身扭動,試圖擺脫那擾人清夢的,越來越不規矩的手。
「怎麼不去洗澡……」她還是抵死閉緊眼,不甘願醒來,模糊抱怨著,「每次都要吵醒人家!」
「因為妳吵得醒。」他俯身親吻她。吻落在她臉畔、眉梢,甚至是眼皮。
「誰吵不醒啊?!」清夢被擾的小貓怒問。
齊元竣僵了僵,沒有作聲。
是的,就有人一直不願醒來。
像是要逃避什麼似的,他的侵擾動作更激烈、堅持了,本來溫和輕柔的大手,此刻充滿了決心,沒一會兒,床上美味的獵物已經被剝得光溜溜。
「討厭……」抗議聲又嬌又軟,銷魂蝕骨。
「小貓,妳的聲音真好聽。」他的嗓音低沉性感到罪惡的程度,「以後我打電話回來,妳就這樣跟我說話,好不好?」
「我才不要!」臉蛋乃至於全身都泛著淡淡粉紅色的她,嬌聲斥責,「你……到底都在想什麼啊!」
「妳呀,都在想妳。」他親吻她,修長手指游移著,溫習所有柔媚玲瓏的曲線,逼出了緊張的輕喘。
挑逗誘哄,情慾的波浪陣陣湧上,方韶娜毫無反抗的力氣。平常再張牙舞爪,到了他手中,就像一塊軟泥一樣,任由那雙魔手塑形捏弄,自己潰不成軍。
光裸的她嬌小豐滿,簡直像個AV女優,清純臉蛋上紅雲滿佈,眉梢眼角,儘是怨懟又嬌羞的媚態。她是他的寶貝,是他專屬的甜蜜。
平日總是帶著淡然微笑的英俊臉龐,此刻漲得紅通通的,汗水在額際滑落,一雙眼眸亮得嚇人,像是猛獸盯緊了獵物。
而他鎖定的獵物,整個人,整顆心,所有的感官,統統都要被他吞吃殆盡,不留一絲一毫。
「嗯……」呻吟長長的,帶點沙啞,嬌媚入骨。
極致的時刻來得出其不意,她劇烈顫抖著,快感熱蠟一般擴散到全身。他還是猛獸般劇烈撞擊挺動著,簡直要震散她纖弱的骨架。
「不要了……慢一點……求求你……」是尖叫也是求饒,配上她獨特的銷魂嗓音,根本就是催情猛藥,男人才不可能真的放過她。
「小貓……我的小貓……」他的身體堅硬而熾熱,緊繃著情慾。越來越急促激烈的節奏,是最激情的韻律。
終於,他在她的尖叫聲中,被尖銳的快感擊潰。
急促的喘息交纏著,他頹然倒在她身上,幾乎要把嬌小的她整個壓進床墊裡,也不肯離去,不肯放開。
方韶娜也沒有抗議,她緊緊擁著這個健美剛硬的身體,以她微薄的力量,撫慰著急躁而受傷的靈魂。
她知道他心裡有傷,知道他一反常態的躁進不僅僅只是因為生理慾望。他一直在尋求深層的,心靈上的撫慰與安定。只有在她面前,只有在兩人緊緊相擁時,他的脆弱才會在蠻橫的侵略中表現出來。
如果可以,她什麼都願意給他。
「你體力……未免也太好了。」良久,兩人喘息都暫時緩了下來之後,方韶娜終於忍不住抱怨。
馬不停蹄開會加應酬這麼多天,才剛回國,連休息都還沒休息到,精力還這麼旺盛。誰說那些愛情小說裡面的描述都是唬爛?她真該介紹他給總機小妹認識一下才是。
齊元竣聽了,只是扯起嘴角,微微一笑。還是閉著眼,他吻了吻她汗濕的,燙燙的小臉。
「還有更厲害的,妳等著瞧。」他低低說,灼熱氣息拂過她耳際,又激起了她一陣陣敏感的戰慄。
夜方末央。
*** *** ***
翌日,方韶娜全身微微酸痛,還帶著黑眼圈去上班。
說真的,她有認真考慮下次要排假、陪齊元竣一起出國開會或考察。因為老是上演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戲碼,他越發神清氣爽,她可吃不消!
俗話雖說「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不過這應該是描述女人才對呀,怎麼剛過三十的齊元竣,可以完全驗證這句話?
一大早就艷陽高照,從捷運站走到辦公室,就已經讓怕熱的方韶娜一身汗,感覺很煩躁:晃進辦公室,面對迎面而來的冷氣,她站在門口深深呼吸一口,心裡充滿了感恩。
位置就在一進門處的總機小妹抬頭,望了被太陽曬得臉紅紅的方韶娜一眼,就開始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