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他們坐在火堆前,蘭頤滿足地撫著吃飽的肚子,瞇著眼睛靠坐在單槐身旁。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當屋外的蚊蟲也慢慢變多,不死心的在兩個人附近盤旋時,蘭頤還是一動也不想動。
倒是單槐默默地看著色彩過分斑斕的晚霞,若有所思。
「單槐,你在想什麼?」蘭頤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小手攀著他結實的手臂,困得幾乎要睡去。
「你累啦?」他寵溺的低下頭,充滿愛憐的摸摸她的肩膀,將她拉進懷裡,靠在他胸膛上。「要不要進去睡了?」
「還好……」話都還沒說完,她就又打了一個呵欠。「可能我吃太飽了吧。你剛剛在看什麼?」
「我在看晚霞,明天應該會下雨。」
「下雨?」她忍不住揉揉酸澀的眼睛,硬是抬起頭來看了晚霞一眼。「為什麼?」
「晚霞太美麗的話,通常隔天都會下雨。」單槐手一勾,不費吹灰之力便把她抱了起來。
「那明天真的會下雨嗎?」蘭頤又瞄了一眼天空,不太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她怎麼看,都看不出來明天會下雨的樣子啊,而且彩霞這麼鮮艷,這麼漂亮,和下雨又有什麼關係呢?
「嗯。」他幾個跨步便踏進屋內,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到床上。「你先睡,我去外面收拾一下,馬上進來。」
「唔……」沒仔細聽清楚單槐到底還說了些什麼,蘭頤已昏昏然地跌入夢鄉。
*** *** ***
半夜,一陣雷聲突然驚醒了蘭頤。
屋外下起了滂沱大雨,木屋裡雖然濕氣很重,卻也多了絲涼爽。
她小心翼翼地越過身旁的男人,想要下床,然而才剛跨過他的身子,一雙大手突然拉過她,讓她就這麼坐在他身上。
單槐的聲音低低的,在雨夜裡聽來莫名有種挑逗的意味。「這麼晚,你想上哪兒去啊?」他漫不經心地撫上她赤裸的背,口氣慵懶。
「真的下雨了耶!」蘭頤有些欣喜地道。
他們被迫待在這座島上已經半個月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島上下雨,難免有些驚喜。
「嗯。」單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是黑暗中她並沒有看見。
他的大掌悄悄由她的裸背滑到她身前,輕輕的握住她軟嫩的豐盈。
「咦,你什麼時候脫掉衣服的?」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有點不對勁,外面一片漆黑,屋內並沒有留下任何一盞火光,但掌下碰觸到的肌膚堅硬而光滑,他的指尖掠過她硬痛的蓓蕾,也讓她驚覺自己同樣是赤裸的。
「我的衣服呢?」
「你現在用不到。」他的語氣裡帶著笑意,更濃的卻是慾望。「這個時間把我吵起來,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吧?」
他濕熱的氣息拂上她總是萬分敏感的胸前,使得她倒抽一口氣。
「嘖,你這麼開心啊。」單槐的大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滑回她的腰際,不重不輕的將她往下一拉,讓她倒在他身上,另外一股蓄勢待發的力量就這樣毫不掩飾的緊抵著她。
「還比不過你開心吧,老色狼!」蘭頤輕拍他胸口一記,沒一會兒就被他拉下身子,一記足以讓人酥軟的親吻融化了她。
他溫柔的挺進,既狂野又煽情的撩撥著她,企圖讓她在他懷裡沉淪。
就算她已經答應他那時的求婚,濃濃的不安還是盤據在單槐心裡,覺得好像就要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
他熱切的擁抱她,卻怎麼也擺脫不了心裡深深的恐懼。
希望不要真的發生什麼事情才好……
*** *** ***
這場大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隔天中午雨就停了。
也是在醒來後,蘭頤才知道,原來昨晚單槐偷偷扒下她衣服,是先將衣眼拿出去外頭晾在架上,藉著昨天的大雨來洗衣服。
「沒想到你會這麼做。」蘭頤臨時抓了披肩充當衣服,她一邊小心翼翼地躲過地上的樹枝和殘葉,一邊走到克難的臨時曬衣架前。
單槐一邊確認架上的衣服干了沒,一邊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
他明明是一身赤裸,卻理直氣壯得像是衣著整齊一樣,反倒是蘭頤,遮遮掩掩的用披肩裹著身子,一邊又羞又好奇的打量著單槐宛若希臘雕像的背影。
就算在他的身下沉淪了那麼多回,就算已經認識他那麼久了,她始終不曾仔細看過他。
單槐似乎發現了她的目光,他將架上的褲子拿下來後,回頭對她眨眨眼,說:「夫人,看得還滿意嗎?」
蘭頤一頓,這才發現他又開她玩笑了,她忍不住抬起下巴,一臉驕傲的哼了聲,「普普通通!」
「嘖,這麼沒看頭?你真的不要我轉過身嗎?也許可以加分?」
她眨眨眼,臉龐浮起淡淡的紅暈。「好好好!你一百分!這樣行不行?」
「你真是敷衍。」他一哂,簡單的套上還未完全乾透的褲子,卻刻意遺漏她的衣服。「我去找食物。」
「欽,我也要去!」蘭頤緊揪著披肩,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你啊,就光著屁股在床上等我吧!」他撇撇唇,笑得不懷好意。
「老色鬼!」她低啐一聲,卻換得他朗聲大笑。
「你也不差啊!」單槐一邊大笑,一邊走遠。
蘭頤則是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單槐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為止。
不知道為什麼,她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好像兩個人這樣的愜意生活就快要畫下句點似的,讓她莫名的不安起來。
她若有所思的盯著雨後轉晴的天空,卻怎麼也擺脫不了心中的憂慮。
第八章
單槐和蘭頤心中都隱約有著不安,但誰也沒有先告訴對方自己的憂慮,只是若無其事的維持著現狀,珍惜著相處的時間。
午後,兩人槐吃過午餐,清理過木屋前後一些被昨晚的大雷雨打落的殘枝散葉後,就像平常的每一天一樣,牽著手走向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