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幹嘛一直反問我?」末了,她還不忘白了他一眼,然後揉著額角。
一生氣,頭又開始覺得暈,那些該死的傢伙到底讓她吃了什麼?
「妳的名字?」
「我幹嘛告訴你?」再白他一眼。
「這句回答的意思是,我應該馬上報警,說我家被人侵入了?」修恩突然露出笑容。
「喂,搞清楚,我是被害者耶!什麼侵入?」她瞪他。
「這種說法誰會相信?」事實證明,她的確是因為「不明原因」出現在他的屋子裡。
「你的意思是說我騙你?」這男人 … … 真讓人火大!
她長這麼大,還沒人敢用這種懷疑的態度對她說話。更沒人敢明示或暗示說她騙人!
修恩眼神慵懶,單手支著下頷。露出思考的表情。
「嗯 … … 是有這種可能。」
「你──」她氣結,「我叫唐蒨。我是被別人設計的,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人,更沒有興趣入侵你家!」
唐蒨?
原來!她就是唐仁龍的寶貝女兒!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對方將她送到他這裡當成禮物,除了迎合他對東方女人的喜好,也有想讓她受教訓的意味在,還能藉由傷害她,來達到讓唐仁龍痛心的目的。
如果他真的接收了她,等於成了唐仁龍的敵人,後果就不好收拾了。
「你又是誰?」
「修恩,赫曼。」
「修恩·赫曼?」唐蒨皺眉。「你就是那個很有名、架子擺得半天高的建築師?」亦是她父親想合作的對象?
「我是建築師沒錯,不過 … … 我有架子嗎?」他一點自覺都沒有。
「想跟你見一面還得預約,即使預約也不見得約得到,連你工作室的助理都很高傲,這還不算架子很大?」回想起爸爸派人聯絡他那麼多次。結果
一點下文都沒有。她不禁替自己的父親不平。
「人總有拒絕自己不想見的人的權利吧。」
他只不過是拒絕他討厭的人或客戶,拒絕他不想接的建築案,頂多還有他休假時不接Case,這樣哪裡有援什麼架子?
「那要有正當理由。」唐蒨振振有詞。
「不想見就是不想見,不需要理由。」這種事還要想理由的話,人活著也未免太累了。
唐蒨瞪著他,「你還真是…… 有夠任性。」
這種話像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會說的嗎?虧他還說得那麼理直氣壯!
「謝謝妳的讚美。」他被罵還露出笑容,「我們回歸正題吧!首先,妳欠我三個人情。」
「嗄?」
「第一。妳莫名其妙出現在我的私人屋宅, 我沒報警處理,讓妳不必在警察局裡過夜,算是救了妳一次。」
這叫救?唐蒲還來不及抗議,修恩就接下去說:
「第二,我沒趁妳不省人事的時候占妳便宜,妳該感謝我的情操高尚,這是第二個人情。」
這也算人情! ?
「第三,發現陌生女人出現在我屋子裡,我沒直接把妳丟出去,還把沙發借給妳睡、保障妳一個晚上的安全,兩項湊合-項優待妳。只算一個人情,所以一共是三個人情。」
「這是哪門子的算法!」修恩話才說完。唐蒨當場就跳起來,氣呼呼地衝到他面前,「第一,我是被陷害的,請你去找那個陷害我的人算帳:第二,你本來就不該趁人之危,這是基本的做人道理;第三。你以為我稀罕你家的沙發嗎?我沒怪你讓我睡沙發。你還好意思跟我討人情!?」……風格。
只是,除了他母系的家族成員外,她從來沒聽說過他父親那邊的傳聞 … …
「哦?」他臉上的笑意非常明顯。
「你、你那是什麼表情?」有夠曖昧的!
「沒什麼,只不過聽起來妳似乎很注意我的傳聞。」
「才沒有!」該死,她臉蛋幹嘛發熱?「別 、 別忘了你自己多有名,身世又那麼引人注目,沒聽說過你的事才奇怪。」
「是這樣啊 … …」他笑得更曖昧了!
「你不要再笑了 !」她瞪著他。
「妳連我笑不笑都要管啊?」
「誰要管你啊!」她又不是吃飽太閒,「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我面前笑。」
「為什麼?」
「因為你笑得很奸、很噁心、很礙眼。」
聞言,修恩更是大笑。
「你還笑!?」唐蒨又要氣得跳腳。
叫他不要笑,還愈笑愈大聲,他是故意要惹火她嗎! ?
「唐蒨,妳真可愛。」她這樣的個性,難怪唐仁龍要特別擔心女兒的安危。
她太率真、太沒有心機,要在這種爾虞我詐的上流社會裡平安生存,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愛?」她皺眉。
「是啊 。」他笑著點頭。
「你這種說法,真是讓人高興不起來。」她又不是小孩子,還可愛咧!
「聽到別人稱讚自己,不是應該很開心的道謝嗎?」這才是有禮貌。
「你這也叫稱讀?我覺得你根本是在取笑我。」
「那是妳誤會了。」
「才不是誤會,你根本就在捉弄我。」
他以為她看不出來嗎?她發現這男人一直在觀察她的反應,故意用話刺激她、故意惹她生氣。
「我真的是在稱讚妳,沒有別的意思。」難得他開口稱讚女人,這表示她真的不錯,不枉費他破例答應唐仁龍的要求。
「哼。」她才不信!
「我們又離題了。」怎麼說著,又扯到別的地方去了?「我記得,唐朝的行事作風是恩怨分明吧?」
「那又怎麼樣?」這傢伙知道她的身份玲唐蒨開始警覺。
「放心,我若真的想對妳不利,妳不可能到現在還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所以,放輕鬆點,不必緊張。」修恩站了起來,唐蒨立刻後退拉開距離。
他一直坐著跟她說話,所以她現在才發現,這男人還真高。
「咖啡和白開水,選一個。」
「現在才拿出待客之道,太慢了吧!」現在才問她,而且還是用那種命令式的語氣,一點誠意都沒有。
「所以妳的意思是都不要?」他理所當然地接了下去,然後逕自走開拿出咖啡,不打算煮她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