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自己來!」貝宜久心不甘情不願的說.留小莫,快點起來啦!一個姑娘家賴在男人身上能看嗎?」
「你不是男人,你是道士。」司空岱利落的剃掉貝宜久很自豪的鬍子,「年輕多了。」
他哈哈笑著,放開了貝宜久,覺得以前被他欺負的怨氣都忖回來了。
「你還不起來,打算賴一輩子是不是!」貝宜久沒好氣的對段小莫說。
她臉一紅,連忙爬起來,總覺得剛剛好像做了壞事。
「真是被你們兩個絕代雙呆打敗!」貝宜久一把搶過司空岱手上的鬍子,憤憤的把它丟到洞到,「好啦好啦!歡喜大團圓,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滿意!」司空岱大笑道。
段小英也笑得開懷,「現也滿意。」她好開心呀。
司空岱安慰地,「你沒有了胡於,可是俊俏多了。
「呆子!」貝宜久忍不住笑罵,「本道人不管有沒有鬍子,一樣玉樹臨風、卓爾不凡。」
「吹牛!」段小莫呻道,一張小臉笑得紅通通的。
三個人鬧了一陣子,司空岱吵著叫貝宜久超渡亡發,又是一陣吵吵鬧鬧、嘻嘻哈哈的完成葬發儀式之後,大家都覺得累了,三個人就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繁星與盈月。
段小莫疲倦的閉上了眼睛,用微翻過去,蜷縮著身子甜甜的睡著了。
司空岱突然歎了一口氣「接下來該怎麼辦?」
「就像平常一樣呀,找只肥來采宰了,重新攢錢嘍。」貝宜久故做輕鬆的說,「還能怎麼辦。」
「明明知道我說的是小莫。」他爬起身來,抱著膝。」她真是個好姑娘。
貝宜久嘴巴嚼著一根草,不知為何覺得心煩意亂「找個大城鎮把她賣了也好。」 「真的要這麼做?」他有些猶豫了,小莫單純善良不知人心險惡,她是這麼的相信他們,可是他們對她卻是不懷好意。
只宜久翻過身,看著段小莫睡得香甜的臉龐,沾上了一塊污泥,他忍住想幫她擦乾淨的衝動,然後說了一句他從來沒想過他會說的活「是不是有些東西銀於也買不到?」
他在段小莫身上看到的,一直是屬於人性的光明面。她純潔而無理,善良而體貼,讓他覺得迷惑而驚訝,怎麼會有人把旁人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他不懂。
司空岱則是一副很有感觸的樣子,「我不知道,或許吧。不過這世上有一種奇妙的東西,叫人為它死了也甘願,我想那的確是用銀子買不到的。」
「是什麼?」貝宜久奇怪的問。這個小鬼,瞧他說這句話說得多麼的蒼涼,多麼的有感情回。
彷彿他是為了那一種奇妙的東西而死似的。
「你不出的,這是秘密。」他一到很慪重而嚴肅的樣子「等遇到了,你就會知道了。」
「幹嗎呀神秘兮兮的。」瞧瞧他嘴邊那抹無奈的關容,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嗎?
「用說的說不明白,一切發你自己去體驗、去感受。」司空岱一臉報嚮往、很緬懷的樣子,喃喃的說:「只要能再見一面就好……死了也甘願。」
那起風的日子,那掀開的轎來,那雪白的玉指,那驚鴻的一瞥,那傾城的一笑,那依稀的香味……他深深的回憶著。
貝宜久靜靜的躺著,垂下了眼眸,卻看見自己的大手,輕輕的覆上了段小莫那只有些冰涼的小手。
一會就好,讓他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牽手。或許他該學著去關心別人,就從牽手開始。
第六章
對從沒有露宿野外經驗的段小莫來說,清晨的陽光是痛苦的。
她是那種睡到日上三竿才會醒過來的人,所以當貝宜久咒罵著把她抱到小溪旁去梳洗時,很高興山自己找到了這個女呆子的缺點——她很會賴床,而且睡著了就叫不醒。
冰冷的溪水暖到她臉上,她打了個噴嚏才醒過來.哈啾!好冷喔。」
「廢話!你要到處亂睡,沒死也算運氣好了!」夜半露重,她又叫不醒,害他只好扛著她摸黑走路,她睡得香甜,他可是倒在了大楣。
段小莫揉揉眼睛,起身掬起湧水梳洗,含糊不清的說:「阿久早、阿岱早。」
司空岱笑嘻嘻的說:「小莫也早。」
大家洗得於乾淨淨,抖抖衣服上的塵土、雜草,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
「身上有錢嗎?」貝宜久伸手在懷裡掏了半天「我只有十個銅錢。」
「我是鬼耶,怎麼會有錢?」大概是他太沒有鬼樣了,阿久治是忘了他是鬼,他身上帶錢幹嗎了?
「我有錢。」段小莫翻了翻自己的衣囊,將裡頭的銅錢拿出來算了算,「我有十六枚銅錢。呀,槽了!」
「怎麼了?」見她突然尖叫跺腳,貝宜久還以為她給蛇咬還是怎麼了,急忙拉起她的裙子查看。
「昨天吃麵役給掌櫃錢耶。」她現在才想起來,因為當時太混亂了她根本來不及跟掌櫃結賬。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他連忙放下她的裙子,腦袋裡卻還放不下她那雙光潔白嫩的小腿。
「不行啦!人家是做生意的,我們怎麼可以吃白食呢?」她可是很堅持,吃東西給錢是天經地義的。
「你真麻煩!待會回去給可以了吧?」
「真的要回去嗎?」司空岱挺懷疑的,「起碼有二十里路耶。」
路途遙遠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小氣到了極點,愛佔人家便宜的貝宜久,能少給一頓飯錢,他一定少給怎麼可能乖乖回去付錢?
「不回去行嗎?她這麼煩。」貝宜久瞪了她一眼.四道「女人。」
「喔,我知道了。」司空岱有點暖昧的笑了。人家小莫也沒很堅持呀,況巨阿久一向固執,他要是不肯,就算小莫說一百遍都沒用的。
段小英也偷偷的笑了,然後三個人又往回走,一直走到晌午才到那小城鎮,大家早就餓得頭昏眼花。好不容易才回到那家客棧,只見裡頭的牆上貼了半個喜字,店小一定踩在椅子上,搬掉了另一半。泉上還擺著一對大紅燭,似乎是有人在這辦喜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