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手,「不是我愛說你舅舅,他追不上我。我捨不得你們,所以又回來嘍。」
「來用好。」說小梅給他敬了酒,叫人再擺副碗筷,興高采烈的說,你身手真不是蓋的,好哇!」輕功練成這樣,實在是非同小可,她得請教請教。「獻醜啦。」司空岱接過酒懷,放在唇邊欲飲時,一名婢女掀開了內室的珠簾,他不經意抬頭瞧見由裡頭走出的黃衣少女,心猛然一震,他手一鬆酒杯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楊小梅起身挽住了少女的手,親熱的說:「這是我妹妹小蘭,大家認識認識。」
貝宜久看司空岱摔碎了酒杯,還目不轉眼的瞪著楊小蘭看,臉上的神情似是激動到了極點卻又強自壓抑,因此渾身微微的發著顫。
「是她?」難道湯小蘭便是那個阿岱此生唯一心願,非得見上一面才甘心的人?
「不見黃河心不死。」司空岱喃喃的說:「如今我總算見著黃河。」心該死心了。
「小蘭,這是小莫。」湯小梅喜滋滋的為妹妹介紹段小莫,「我常常跟你提的那個小姑娘。」
「沒什麼啦,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她蠻喜歡短髮的,雖然路上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她,不過她一點都不介意。
「挺好看的,你發上的蝴蝶夾燈漂亮。」她出言讚賞著。
「對吼。」段小莫伸手摸了一下,笑道:「是阿久做的喔,我好喜歡。」阿岱已同她說阿久因為做這只夾子而手受傷的事。
「你要是喜歡,叫你夫婚夫也給你做一個不就行了。」湯小梅取笑的撞了妹妹一下。
湯小蘭甜甜一笑,臉上覆了層紅暈,「他手才沒這麼巧。」聽起來似乎是埋怨,但其實是十分甜蜜。
司空岱看她取額微星,在提到意中人時那種又是高興又是羞澀的嬌態,不禁苦笑了一下,「蘭小姐訂親了?」
「是呀!我妹妹可不像我,.她八歲就給人訂了,下個月要拜堂了。」錫小梅高興的說:「我妹夫可是今科的探花郎懂。
「姐姐,你怎麼說這些。」湯小蘭嬌嚷著。「聽起來好像在炫耀似的,叫人挺不好意思的。」
「原來如此。」司空岱黯然的說,耳朵再也聽不進去其他話了。
「見著了,也該心死了。年紀輕輕的他。早已磨得
什麼叫作愛到死為止,他巳經死了,也就到此為止。
酒宴何時散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阿久和小莫攙著他同。離開了實客廳。西風撲面而來,讓他覺得有些恍惚。
「阿久,我想走了。」他幽幽的說。
貝宜久納悶的問,「走了?你想去哪?」
「化做煙塵也罷,我已經是了無牽掛,還是讓你舅舅收了我也好。」
「不行,你不能走。」他低聲道,將心頭牽掛交付於他,「如今你已成魔,反正陰間不會收了,所心我要你留在世間幫我照顧小莫。
「你自己照顧就好了,幹嗎要我。」難道要永遠這樣三人行下去?
段小英也聽到了,「是呀,你會照顧我的,幹嗎還要麻煩阿岱?
「我總要替你想呀,萬一我回不來,那怎麼辦?」真是個傻瓜呵,阿岱是他的好兄弟,她跟他在一起,他也才能放心。
「不會的,你不會回不來的,你答應我要回來的。難道你騙我?」她搖了搖頭,有點生氣了。
「我當然會回來,我只是說如果。」
「回來?你要到哪裡去?」司空岱一臉莫名,「怎麼我不知道你要走?」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貝宜久苦笑了一下,他算是幸運的吧?這世上有多少人能準確的知道自己死期到了呢?
「阿岱,你別擔心。雖然阿久明天會死掉,可是他會回來的,就像你這樣回來。」段小莫說的斬釘截鐵.而她也非常確信他會回來,因為最好的例子,就站在她面前。
「什麼?」司空岱大叫,「什麼叫叫做朋天死掉了還會回來?」
「小莫遇到了果差,他們告訴她,我明天會死。」貝宜久解釋著。
「什麼!」他膽大了眼睛,想在他臉上尋找開玩笑的痕跡,遺憾的是他一點都看不不出來,他是在說笑的。
「真的嗎?」要像他一樣回來?那怎麼可能呀!他是挨打誤撞,好運到了極點!況且有了他逃脫的例於,鬼差一定看得更嚴密了,他怎麼能有機會。「你怎麼可能回得來!」
「可以的啦,阿岱你一定要教他喔,因為我們約好了、他一定得回來。」段小莫拉著他的衣袖道。
貝宜久跟他使個眼色,說道,「會的,你別擔心。我一定會聽他說明白,很快的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司空岱明白地的意思,他看看段小莫心虛的笑著「對對對,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就教他。」
隨後他把貝宜久拉到旁邊,罵道:「你瘋啦!怎麼可能,跑回來?除了我之外,你看過路上有哪隻鬼在亂晃的嗎?」
「那你要我怎麼辦?」小莫她擔心見不到我,她不在乎我是人還是鬼,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了,我得給她希望。」他也不想死呀,他也希望鬼基說的只是同名同性而已。
「這不是希望,這是騙,你騙她傻呼呼的等你,而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司空岱激動得拉高聲調,回頭看了看段小莫,勉強的笑說:「我在教他了,他很聰明都聽懂了。」
「嗯,我知道。」她還真的以為是這樣,對他們笑了一笑。
「所以才拜託你照顧小莫呀。」貝宜久無奈的把手搭在他肩上,「我真希望有你的好運氣。」
「會有的,我不會讓你死的,就算死了,也不會讓鬼差帶你走。」司空岱堅定動說:「等著瞧吧。」
貝宜久笑了一笑,「謝謝你。」說著,他往段小莫身旁走去。
「好了,我都知道了。」
「你要記清楚喔。」她笑道:「我等你回來。」
貝宜久抱著她,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我會的。」
司空岱難過得踢著腳下的草皮,懊惱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