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蝶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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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娶你呀。」溫雅爾大吼著說道:「什麼事情只要一扯上了你,我就渾身不自在、彆扭得要死。就像你傷了腳的那一次,我明明急得要命,想安慰你、要你別害怕、別擔心,可是說出口的卻是罵你笨、罵你活該。」

  「那你幹嗎那樣?老實一點不好嗎?」景陽春訝道:「你這樣子我會覺得你是個討厭鬼。」

  「原來你覺得我是個討厭鬼。」

  他正想生氣時,她又道:「看吧,又要曲解別人的話,然後開始生氣了。」

  「好,我聽你解釋。」他雙手抱胸,先把火氣壓下去。

  「在那種時候說那種話,不是討厭鬼是什麼?我知道,你是怕關心別人沒面子對不對?可是你不能這麼自私呀,只顧著自己的面子,不管別人的感受。你每次都是這樣,事情一不如你的意就要生氣,就要罵人。你少爺當習慣了,一點都不把奴才當人看,說得好聽一點,說自己不管事,其實根本就是在推卸責任。

  「你是溫家的少爺,家裡的事你不管,誰管?家事都辦不好了,如何統帥禁軍?你這人又任性又自私,脾氣又壞,蠻橫又無理。」她跺了跺腳,「還把自己的好色當風流,簡直是下流。」

  「你罵完了沒?」溫雅爾怒道。給人罵得狗血淋頭,還能不動怒的人,一定是聖人了,「不過是跟你求個婚,你不肯就算了,需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嗎?說我任性又自私?你才遲鈍又 嗦!我脾氣不好,難道你就很溫馴嗎?我講一句,你哪一次不是頂上個十來句?

  「我蠻橫無理那也是因為遇著了你,跟你說理簡直是對牛彈琴,要講道理也要看人的呀。還說我下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強迫女人了?她們哪一個不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你說常相思好了,她住在溫府四年多,我碰過她一根手指頭嗎?我下流?真虧你說得出口!」

  景陽春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把頭一甩,「我要回去了。」吵一個晚上也不會有結果的,少爺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他到底是來罵人還是來示愛的。示愛?她搖了搖頭,嘲笑自己的荒謬想法,他哪懂得什麼叫愛,更別說要表示了。

  她真是瞎了狗眼才會把心放在這種人身上。

  咦?景陽春徹底的呆住了。

  她……把心放在他身上?

  第九章

  每次從安西王府回來,身為三萬禁衛軍大統領的溫雅爾,總是有萬分的感慨。

  原因就是安西王那如天仙般的王妃夏夜雨。

  她原本是他府裡的瘸丫頭呀,沒想到他一個沒注意到而已,居然給湛掩袖這個精明鬼拐走了。怪只怪他府裡僕從太多,而他又是個不管事的,除了陽春之外,他根本記不住誰的名字。

  偏偏,陽春走了。而他現在想給她少奶奶的位置坐坐,她居然還不肯回來!

  他推開了那個因為鬧鬼傳得繪聲繪影,而弄得全城皆知的漪水閣園門,腳步輕快的走了進去。誰會知道這座鬧鬼的漪水閣裡,曾經住過一個絕色佳麗,而令他心痛扼腕的是,先推開這扇門走進去解放那受困天仙的人,居然是湛掩袖而不是他。

  就這麼錯過了,實在好可惜呀。

  既然知道了漪水閣沒有鬧鬼,又是天仙般的安西王妃曾住過的地方,他當然不能任其荒廢,老實不客氣的搬進去住了。

  但他心裡卻又隱約的知道,搬離微雨樓似乎是因為那裡充滿了陽春的聲音和影子。

  他不明白,陽春不過是個丫頭,而且還是個已離開溫府的丫頭,為什麼他老是想著她呢?

  這樣看來,他是喜歡了她沒錯了。

  他走上樓梯,推開房門點亮了燈,拉了拉壁角的一條線。因為府邸太大,他不肯讓奴僕們留在他的屋子內,又懶得去喊人,因此要人拉了一條線末端接著鈴鐺到下人房去,只要一拉線要不了一時半刻,就會有人過來了。

  他一邊伸手脫下外衣,一邊穿過珠簾往內室走去。

  然後,他有些詫異的停下了腳步。

  燭光雖然昏暗,但仍能讓他清楚的看見,一名紅衣女子背對著他坐在地上半趴在床沿。

  「你在這幹嗎?」他往前走去,想一把把她拉起來,然後扔出去。

  他直覺的把她當作府裡的奴婢,因為有大總管之前曾因為擅自安排婢女過來這邊,而挨了他一頓罵的經驗。

  看樣子他是罵不怕的。大概有他娘給他撐著腰吧,因為他娘覺得房裡沒人服侍太荒唐,因此數次派人過來,只是又都叫他給分了出去。

  陽春走了之後,他看哪個丫頭都不順眼,怎麼樣都覺得她們比不上陽春手腳利落。

  他的手一拍上紅衣女子的肩頭,一隻玉手迅速反抓住他,用力的翻過來然後往下一拗,她也順勢站起身來,將他的手反轉到背後,然後往下一壓,腳往他膝窩一踢,讓他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床前,然後伸手點了他背後的靈台穴,叫他動彈不得的趴在床沿。

  「喂,姑娘!有話好說,用不著動手吧?」糟了,家裡的丫頭居然身懷絕技,而且還會點穴這門高深的功夫,讓他根本無從防備!

  所以他才會一招受制,這麼看來她一定不是他家丫頭,說不定是他的仇家,這下他給制住了,說不定小命要完蛋。

  不過女人一般都是他的冤家,應該不會對他痛下殺手吧?

  會有人捨得對他這種翩翩美少下毒手嗎?

  紅衣女子雖然一招制住了他,但這麼一動真氣,胸中氣血翻湧再也站立不住,一跤摔在溫雅爾背上,吐出一大口血來,熱烘烘的鮮血全染了他的肩。

  一陣血腥味讓溫雅爾大皺眉頭,「姑娘,拜託你別吐在我身上,那味道……不怎麼好聞。」

  沒反應?

  他感覺到她柔軟的身子一動也不動的趴在他身上,頭則倒在他的肩,髮絲垂落在他的頰邊。看來她一定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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