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蝶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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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不會,我不會待不下去的。」她可是要掙錢幫爹還債的,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打退堂鼓,「我沒怎樣,沒事的。」

  反正她皮粗肉厚,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跟容園裡的姑娘比起來,她還覺得少爺難伺候多了哩。

  「那就好。」他歎了一口氣,「少爺老是換丫頭,沒一個能待得久的。陽春,我看你做事也很勤快,人也伶俐,要好好伺候著少爺呀。」

  「我會的啦,大總管你不用擔心啦。」她笑得很真誠,那燦爛的笑容像是春天和煦的陽光。

  大總管點點頭,也不自禁的跟著她笑。

  誰說陽春不起眼的?他現在倒覺得這個勇敢的丫頭,還挺順眼的。

  ◎よスセゎケフネ◎

  在京城裡提起「浪情惡少」這四個字,一定會有多事的人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是什麼樣的人給冠上了這難聽的四個字。

  安西王湛掩袖身為浪情之首,是因為他視女人為玩物,喜新厭舊到了令人髮指、厭惡的地步,因此榮登了無情之冠。

  身為京城浪情惡少其中之一的溫雅爾,貪花好色風流自賞的程度誇張得令人驚訝,因此好事的人們送給了他濫情兩字。

  而因為跟他們廝混,也被歸成同類的南七王上官殿,則是因為對任何女子不屑一顧,而得到了薄情的稱號。

  這三個人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皇上面前紅得發紫的人物,要有浪情的資格也得有這種身份才行。

  此時,三個人聚在安西王府裡,難得的沒有風花雪月淨是溫雅爾的牢騷。

  「長得不起眼已經很糟糕了,偏偏話還多得嚇死人。」他搖搖頭,放下了酒杯,「道理又特別多,簡直是座會活動的回音谷,我講一句她能回上十來句。」

  「你要是嫌她煩,換一個不就得了?」上官殿好笑的說:「主子給丫頭吵得沒地方跑,這可是天下奇聞了。」溫雅爾從坐下來就開始抱怨他家的丫頭讓他諸事不順,他是覺得好笑,不過湛掩袖可就是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了。

  身為女人公敵的溫雅爾只要一笑,講些好聽的話包準能把她們迷得昏頭轉向,硬骨頭都成了軟骨頭。

  只可惜他的絕活有大小眼之分,只用在美人身上。他常常說他跟湛掩袖的分別是湛王爺是雨露均沾,他可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問題是在取到那一瓢之前,他在弱水中也未免優遊得太愉快了一點。

  湛掩袖有收集女人的怪癖,他從不諱言他那滿園子的暖玉溫香,通通都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枕邊人。

  而溫雅爾就很認真的四處澄清,他家裡的千嬌百媚通通都是他的紅顏知己,暫住他家而已。

  只是這些紅顏知己要來投懷送抱的時候,沒跟柳下惠結拜的溫大統領也不曾拒絕就是了。

  不管是枕邊人還是紅顏知己,那都只是一種說法而已,說穿了不都是侍妾嗎?

  上管殿對那些侍妾一向沒多大好感,尤其是溫雅爾容園裡的那幾位,簡直是在比潑辣、壞心眼的。

  他常常罵溫雅爾變態,說他放任侍妾私底下鬥毆,互相陷害爭寵什麼的,因為他不聞不問的態度,讓那些氣焰高漲的侍妾越來越放肆,關起門來就敢動私刑,教訓比較受寵的新人或者是頗有姿色的丫頭。

  女人嘛,就是會爭風吃醋呀!溫雅爾根本不想管。反正他也沒興趣知道誰打輸了、誰打贏了,他高興到誰的屋子裡、高興寵誰就寵誰,只要他高興就好。

  要當他的紅顏知己還得先學會自保、欺壓別人和鞏固自己的本事,這樣叫看多了此「情況」的上官殿怎麼會對女人的心意有信心?

  「你以為我不想換一個嗎?」溫雅爾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我娘不肯。」

  大家都知道他事母至孝,從來不違拗過溫老夫人一句話,因此溫老夫人的話好比聖旨,一出口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基於保護家中其他丫頭的立場,他娘非常堅持他的丫頭就是那笨丫頭了。因為他的紅顏知己們至今沒去找她麻煩,而她也沒來跟她哭訴待不下去,因此她對於這個安排非常滿意。

  他娘甚至撂下狠話,要換丫頭可以,但容園裡的紅顏知己們得先請走。若他不肯的話,換丫頭的事情也不用提了。

  幾番衡量之後,他覺得為了一個 嗦的丫頭,損失幾個大美人,是全天下最不划算的事,所以他也只好使出了忍字訣。

  忍就是了。

  「你應該有比抱怨那個丫頭更重要的事該做吧?」湛掩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但語氣卻是顯得不耐的。

  他討厭一個 嗦的醜丫頭浪費了他寶貴的時間,況且……那是溫雅爾的問題,跟他一點相關都沒有,他為什麼要聽他發牢騷?

  他從不否認自己是個自私的男人,他要溫雅爾幫忙出點子,就希望他心裡、腦裡只有他湛掩袖的正事,而不是讓一個丫頭分了神。

  「對啦,是有正事啦。」溫雅爾看他神色不善,趕緊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然後又看了看上官殿,「我聽說鳳凰台來了幾名西域妞,很有意思,不如咱們去開開眼界吧。」

  為了幫湛掩袖辦正事,得先把這個不請自來的上官殿支開,他知道他一向不涉足風月場所,所以只要他一提鳳凰台、風月樓這些地方,他一定會立刻告辭。

  果然,上官殿一聽馬上搖頭,「我沒興趣,你們自個去吧,我可不陪了。」

  看幾個西域妞算什麼正事?還真虧他說得出口呢。

  「兄弟。」溫雅爾拍拍他的肩,「別這麼客氣嘛,我請客怎麼樣?」

  「我不是客氣,是沒興趣。」他老實的說:「跟你們在一起久了,對女人我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那一雙雙充滿虛榮的眼睛讓他瞧了始終提不起勁來。

  他和他們不一樣,他相信世上某一個地方總有一個真心愛他、適合他的女子,在那一日到來之前,他不願意他完整的感情被任何膚淺的女人褻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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