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下眉頭,解開安全帶。
空姐告訴她,她是最後一位上機的客人,當時她就覺得奇怪,她明明按時間登機,但在她之前和之後卻沒有發現有其他人。
但就在她疑惑之際,又接到了零的電話,她趕緊趁著飛機還沒起飛前接聽。
零和她約定了見面地點,當她關機時,飛機竟然就已經起飛了。
她沒有聽到空姐的廣播,也沒有聽到機長的聲音。
她所在的頭等艙裡沒有其他客人,身後的經濟艙是一片怪異的死寂。
即使在起飛時,也總會有一些聲音,以她的聽力絕對不可能什麼也聽不到!
雪起身走向後頭的經濟艙,驚訝的發現這是一架除了她以外,沒有其他客人的空機!
她再度回頭,也不見空姐。
冷靜!當遇到不可思議的事件時,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冷靜!
飛快地,雪朝著駕駛艙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打算敲門時,駕駛艙的門卻從裡面突然打開,一個穿著副機長服裝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對她微笑著。
雪倒抽一口冷氣,完全的愣在當場。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竟然就是石曜。
***
坐在頭等艙裡,石曜將一杯紅酒放在她的面前,另一杯則握在自己手心裡。
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嘴角微微嘟起,專心的看著窗外的雲海。
「聽我解釋了這麼多,還是不想理睬我嗎?」石曜頗有耐心的望著她。「除了這個方式,我覺得你不會同意和我坐在一起幾個小時,認真的聽我把話說完。」
雪依舊紅唇緊抿。
「我一大早起來就發現你失蹤了,然後在樓下只看到你留下的這張便條。」他從口袋裡掏出便條,放在她面前。「你想不想知道我當時的心情?」
「不想知道。」她依然固執的望著雲海。
「我在想,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讓你明白,我沒有把你當成默羽的替代品呢?該怎麼樣才能讓你明白我要的人是季默涵,我愛上的人也是季默涵呢?」石曜的聲音裡透著沉痛。「我並不是個善於表達的人,才會讓你誤會。」
雪的臉上籠罩著一絲蒼白和悲傷,眼眸也變得黯淡。
「我曾經想了許多種方法,想向你解釋我對默羽的感情,想告訴你我愛上你的過程,可是最後我決定放棄。」他剛毅的臉上有著果決。「因為那不是我的方式,我不是個會解釋的人,要你相信我,我就要用自己的方式。」
雪感覺到飛機正在緩緩下降,他們現在是在太平洋上,但卻不是靠近夏威夷的方向。
「我們要去哪裡?你包下這架飛機?!」他能在短短時間裡就包下這架飛機,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石曜在美國有這麼大的勢力嗎?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他越過她,視線同樣投向窗外。「默涵,我現在只把我的結論告訴你,至於你是否選擇相信我,由你自己決定。」
她的身體震動了一下,咬緊的嘴唇漸漸泛白。
「我愛的人是你,你是我唯一深愛的女人。你佔據了我所有的愛情和心,我想要給你幸福,想給你一個家庭,想和你白頭偕老。」石曜握住她的手,堅定又充滿烈火的目光燃燒著她。
「昨天我把你留下,並不是把你當成誰的替代品,我知道你們即使有著一樣的容顏,也是不同的個體。你和默羽並不相同,就算現在你們一起站在我面前,我也能將你們清楚的分辨出來。」
她不敢抬頭,不敢移動。心臟的跳動超過了負荷,脈搏的竄動也超過了極限。他的話,一聲聲、一句句都刻進她的心裡,清楚的在她心裡揚起回聲。
石曜的視線帶著燒熾的力量,滾燙的落在她臉上,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我還想告訴你一句話,同時等待你的答案。」他繼續用那種熱力十足的眼神望著她。「是的,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那句話。」
雪的耳邊響起他的話時,她的眼前也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面。
在她視線中,在海面一個美麗的小島上,擺放著成千上萬、數都數不清的紅色瑰花。而那些紅玫瑰花正清晰的排出這樣一句話——
Marry Me
飛機繼續沿著海岸線低空飛行著,並緩緩的繞著那座小島飛行。
她可以更加看清紅玫瑰花所組合成的英文字母——鮮紅的玫瑰、青翠的小島,還有她眼眶漸漸濕潤的淚珠,連接成她此刻的心情。
「嫁給我好嗎?默涵,讓我用心和時間來證明我對你的愛,讓我一天天的向你展示我的真心。」一顆閃著璀璨光芒的鑽石進入她迷濛的眼前,而小島上紅玫瑰排出的字體益發清晰。
她能拒絕嗎?
雪揚起顫抖的纖長睫毛,不敢相信這種浪漫的情節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眼前的他,有著溫柔和煦的笑容;眼前的他,眼裡溢滿著對她的深情;眼前的他,眼裡倒映的是她的容顏;眼前的他,就是她熱切摯愛的男人。
「你應該知道我在害怕什麼,知道我在猶豫什麼,你也明白我並沒有讓你可以愛我的自信,你……確定要娶我嗎?」她的眼裡泛出晶瑩的淚光,感傷的眸中毫無遮掩的顯露深深的脆弱。
石曜早就知道在她堅強的外表下有一顆易戚脆弱的心,而那顆芳心正是他想要好好呵護與珍惜的。
「你可以相信我,我認識的是完整的你,那個你深深吸引了我,而且打動了我的心。」他將戒指放在她眼前,表情真誠而深情。
「可是默羽,你……曾經是她的未婚夫,你曾經很愛她……我不是要你不再愛她,可是如果你心裡還有她,我也無法接受……我好混亂,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真實的想法。我覺得自己好自私,但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她的眼神焦躁不安,卻也有著濃濃的軟弱。
「我對默羽不是沒有感情,但她和我之間並不存在愛情,想娶她是因為這是我的責任,長久以來,寵愛她是我的責任,現在她有心愛的人,而我也在努力追尋自己的幸福。而且我想親吻、擁抱的人也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