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什麼?令人聞聲喪膽的梟雄呢!」裘豹拍拍胸脯道。
「那麼是?」
「是師父不放心,特地要我們來看看,確定你的安全,他老人家隨後就到。」齊亦瞇起眸問:「查出什麼了嗎?」
「不知道。」薛石喬搖頭輕歎,「我還在調查。」
「慢慢來,反正已經到了眼前,你就得更仔細,不該心有旁騖。」裘豹上前,拍拍他的肩。
「心有旁騖?!」
「對,女人哪!」在他們尾隨的這一路上,自然能察覺他與水蓮之間那份暗藏的曖昧與詭譎。
「哈……你們竟然連這個都監視,太可怕了。」薛石喬望著他們,「求求你們快回冽風莊吧!」
「你一個人可以嗎?」齊亦不放心地問,「如果真有人對於狩獵賽魁首有著極度的野心,我想他絕不會放了和翟木迎長得一模一樣的你。」
「我也知道,但我會應付,你們別放心上。」
「那好,我們會暫時離你遠一點,但不會離開江南。」
「兄弟,不需要把我照顧得太好。」薛石喬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我沒事的,而且會查出我要的答案。」
「別以為我們是要保護你,而是想趁這機會好好瀏覽江南風光,你是趕不走我們的。」齊亦似乎看見有人影朝裡走來,於是說:「有人來了,我們先走了,別忘了我們提醒的話。」
「放心吧!快走。」
不愧是冽風莊的男人,一眨眼就不見蹤影,而聞聲趕來的劉凱宇四處張望,卻已不見其他人。
「剛剛我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是誰?」他逼視著薛石喬。
「有嗎?我從剛剛到現在都是一個人。」深沉的眸光轉為銳利,薛石喬冷睨著劉凱宇。
「真的只有你一個人?」
「哈……如果還有其他人,就套句劉姑娘所說的話,你真的撞鬼了。」他仰首笑了笑。
「你!」劉凱宇上上下下打量他一會兒,「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待在這裡做什麼?」
「睡不著,出來看看月亮,你呢?」
「呵!我是聽見怪聲才出來的。」劉凱宇就是沒個好臉色。
「哦……那劉兄的耳力驚人哪!這裡離寢居還有好長一段距離。」薛石喬瞇起眸,扯唇一笑,「說吧!是不是一直在監視我?」
「我當然得監視你這個外人。」劉凱宇一臉疑慮,「你這個人肯定來意不善,長得又和翟木迎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讓我很疑惑。」
「翟木迎不是你的好友嗎?我跟他長得一樣,你應該把我也當好友看待。再說我做了什麼讓你覺得來意不善?」薛石喬咄咄逼人的反問,倒是令劉凱宇臉色瞬變,應不出話來。
「你……」
「所以我想說的是,你撞到的鬼,是你心底的鬼。」薛石喬打了個呵欠,「……好睏,這裡就留給你吧!」
劉凱宇的拳頭緊緊握住,凝瞪著他的背影好久,在月影的照射下,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鐵青。
第六章
隔天,大伙用完早膳後,薛石喬與劉凱宇一行四人便前往阿鄂雄峰勘察地形。
香婷一直找機會接近薛石喬,而水蓮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與劉凱宇走在一曲兒。
「你已經是狩獵老手,其實不用去勘察了。」水蓮找著話題和劉凱宇閒聊著。
「不能太自滿,所謂兵家大忌就是太過輕敵了。」劉凱宇搖搖頭。
「是你太謙虛了。」她柔柔笑說。
「對了,那個姓薛的騎術與箭術如何?」他會如此的小心謹慎還不是因為薛石喬。
「我不清楚。」
「不清楚?」劉凱宇眉心輕皺,「水蓮,可別因為他長得像翟木迎,你就有偏袒之心呀!」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來蘭州沒兩天就前來江南,我們根本不算瞭解,你真的不用問我。」她很不喜歡劉凱宇這種態度。
這種咄咄逼人且對人處處提防的模樣,會讓她產生極度的反感。
見她靜默不語,劉凱宇恍然發現自己說了重話,於是趕緊安撫道:「對不起水蓮,是我不對,我不該這麼說你。」
「沒關係。」儘管不開心,她也沒表現出來。
這時薛石喬突然轉身說道:「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終於可以休息了,大家吃點乾糧和水吧!」香婷將東西拿出來。
「你們先用,我去溪邊洗一下臉,順便打點水過來,香婷你去嗎?」這段山路還真難行,不過要到租馬站還有一段路呢!
「不,我沒流什麼汗。」香婷是不想離開薛石喬。
「我跟你一塊兒去。」劉凱宇立即說道。
水蓮沒應他,看了薛石喬一眼後,便率先前往不遠處的溪邊。劉凱宇隨即跟著過去。
水蓮蹲在溪旁,用雙手捧取一些水輕拍臉部,然後拿起兩隻葫蘆將水灌入內。
「香婷好像被他給迷住了。」劉凱宇抱怨道。
「我想也是。」她斂下眼,讓人瞧不出心思。
「其實香婷以前也喜歡翟木迎,但因為你們感情好,已是公認的一對,她也就不得不放棄;而我也是……」他愈說愈小聲。
「什麼?」她愣愣望著他。
「我是說我也喜歡你。」
「這……這怎麼可能?」她緊緊皺起雙眉,「你是香婷的大哥,我也一直拿你當哥哥看,你千萬不要喜歡我。」
「為什麼?」他表情一僵。
「我沒心情。」
「是沒心情還是你的心思又被那個姓薛的給奪了去?水蓮,他不過和翟木迎長得像而已,他畢竟不是翟木迎啊!」劉凱宇一直以為現在是他追求水蓮的好時機,沒想到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
「劉大哥!」水蓮被他這火爆的態度給嚇住,怔怔地望著他。
從剛剛開始,他一直表現出讓她錯愕的反應,她甚至懷疑他的本性便是如此偏激。
「我……抱歉,我不該這麼說,而是——」
「我不想聽了,如果你說完了就先回去吧!我想在這裡靜一靜。」水蓮咬著唇說,原就不舒服的心口更像壓上石頭。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她無神的眸光,知道再說什麼她也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