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蘭馨哼道:「誰要這種福氣,我雙手送給他。別說是當他徒弟了,就算是當娘……娘我也不幹!這種人誰跟他扯上關係,誰倒霉!」
柳馭煙笑嘻嘻的說:「你本來是想講娘子吧?」想給他當娘子他還得考慮一下,
「胡說!」她漲紅著臉,懊惱自己一時失言。
「哈哈!小子,你臉皮這麼落,活像個娘們似的!」老人把酒葫蘆遞給她,『」喝一口,包你像個十足的男子漢。」
傅蘭馨有點猶豫的看著那個葫蘆,他髒兮兮的手、藏污納垢的指甲,葫蘆裡也不知道有沒有痰什麼的
「福怕!」柳馭煙笑道:「你那點酒哪夠我們喝?我叫程非到稻香村酒樓去打上十斤的紹興回來,我們再喝個痛快。」
『也好。」老人呵呵一笑,「我這可是猴兒酒,珍貴得很,給你們喝了我也捨不得。」
傅蘭馨看了柳馭煙一眼,心想,這麼小氣的人居然會請人喝酒?莫非天要下紅雨?
不過有人愛假大方,她就讓他破財個徹底。
於是她回身對在發錢的程非道:「程非!師傅叫你到酒樓去打十斤紹興,五桌的全席一起送過來,全部由師傅出錢。」
程非愣了一下,「真的假的?」這麼大方?
「當然是真的呀。」她笑盈盈的用手肘握了控柳馭煙,「有酒無菜那多無趣?況且就你們兩個喝,對其他人也不公平呀。」
柳取煙有些心癇,捏了她的手一下,「是呀,那就大夥一起吃個飯吧。」
這死丫頭,這麼一搞起碼花了他二十餘兩。
他不介意給人工作機會,讓他們養家活口,可是相當介意拿錢當傻瓜。
「好呀好呀!這下可以好好祭祭五臟廟@!」大家歡聲雷動,大聲叫好。
看到大家這麼樂,柳馭煙心痛的時間稍微縮短了一些。
「怎麼樣?我替你做了一件好事吧!」她拍拍他的胸脯,「用不著太感激我。」
「是呀是呀!」他拍了她的後腦一下,「要是銀子不夠使,我就把你壓在那裡洗碗抵數。」
「好哇!我做呀,不過派你代勞。」她眨眨眼睛,「呵呵!大善人!」
這丫頭,他搖了搖頭,笑起來倒挺可愛的,真是要命。
第六章
傅蘭馨吃了一些酒,有點微前的搖搖晃晃走在寂靜無人的街上。
苦命的程非扛著酒罈子,踉踉蹌蹌的跟在他們後面十餘步的距離。
夜相當深,月亮都爬到正中央,已經是丑時了。
「喂!走好!」柳馭煙在她要撞上一棵路樹時,把她拉了回來。
」喔。」她輕輕的打了一個酒嗝,「多謝!」
「樹謝了,撞壞了樹也很麻煩的。」酒量這麼差還跟人家於杯,明天沒頭痛得半死他就跟她娃傅好了。
「樹撞不壞的,可是我會撞疼。」她醉眼迷濛,靠在他身上踉蹌的走著,「好奇怪幄,我沒撞到呀。可是這裡有點疼……」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都是你不好……」
傅蘭馨胡亂的揮著手,「阿瑪說我不可以見外人,可是我見了好多人好…··完蛋了,我要死掉了……嗚嗚,我不想死……」
她突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我好害怕!我真的不想死,嗚嗚……」
「別胡說了,你喝醉了!」
「我才沒有胡說.呢……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為什麼我只能活十六年,那不夠呀,嗚嗚…··我哪都沒去過。
「我答應過姐姐,不要像她一樣,平白浪費了生命……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就要死了……」她眼睛一閉,軟綿綿的滑了下去,坐倒在地上。
「喂!丫頭!起來,要睡回家去睡!」他要是沒抓著她的胳膊,她一定躺在地上就睡了。
她清醒的時候倒沒這麼老實,原來她是這樣的恐懼,突然之間他覺得深深的同情她了。
她閉著眼,咕吸道:「不回家!我不回家!回家就是等死,我不要死在留香園……」
「別在這睡!喂!」他拍拍她的臉頰,「醒醒呀!」他是說回他的破房子,不是指留香園哪!
看著她的雙頰配紅,嘴唇微翹,一副嬌美可愛的樣子,明知道那只是一時的衝動和同情心作祟,但他仍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吻她。
他低下頭去,慢慢的靠近她,傅蘭馨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嗯……我想……嘔……我想吐。」
「慢著。」
他連忙摀住她的嘴,「不許吐!」
「嗯」
媽呀!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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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為什麼今年我們要提早回去呀?」程非一邊收抬東西,一邊不解的問。
每年他們都會回到唐海跟大家一起過年,可是從來沒有這麼早過。
「因為我高興。」柳馭煙悠閒的泡在深盆中,因為加了特殊的藥草,使得水看起來黑黝黝的。
昨天那丫頭吐了他一身,糾纏了他一個晚上,害他現在才有空清洗自己。
她倒好,還躺在床上睡大頭黨。
「水有些涼了,再去提熱水來。」
『等一下,我還沒收拾完啦。」又使喚他,哼。
不知道他跟師兄兩個人搞什麼鬼,嘴咕了一個晚上不睡,他還聽到師兄又是哭又是笑的,活像個娘兒們。
「快點。」他掬起一把水潑了過去。
「知道了。」程非心不甘情不願的拉開門,一陣馬蹄聲、腳步聲和人聲喧嘩的聲浪遠遠的傳了過來。
「奇怪了,外面怎麼那麼吵?」
柳馭煙連忙爬起來,抓過單衣穿上,「你去前而看看,馬上回來跟我說。」
「那水呢?」
他走過他身邊敲了他一下,「嘖嘖,快去看,」聽這聲勢似乎來了不少人,大雜院裡從來沒有過這種事。
傅蘭馨丟了三天,全城也該找遍了,這個時候輪到搜這種低三下四的地方是可以理解的。
他連忙衝去敲她的門,「喂2快開門廠如果官兵先搜前院,那他還有機會帶她從後而走。
「幹什麼啦廣傅蘭馨沒好氣的應聲,她頭痛欲裂好像有人拿錘子打她的頭似的,只覺得頭昏眼花、耳朵裡都是嗡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