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急道:「你現在出去,要是挨了接會害死師傅的!」
」胡說八道!我們不出去才會害死他!」她將他一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外就跑。
「唉!師兄!你怎麼講不聽呀!」程非無奈的追了上去。
傅蘭馨匆匆跑到簡陋的大廳,只見屋裡的桌椅無一完好,茶壺杯具火爐碎了一地,院子外面架煙台的竹架被推得東倒西歪,最怕碰水的硝石也全給人灑了水,兩個壯漢架住柳馭煙,讓另一個人痛毆他,
「喂!住手!」她連忙抓起一張凳子,往那人背後砸去,「快放開他。」
「臭小子!」那人吃病而轉過身來,一看是傅蘭馨偷襲他,一腿就掃了過來。
程非連忙推開她,代挨了那一掌。他頓時只覺眼冒金星,重重的描上了薄牆,然後摔落至地上。
壯漢一把揪住傅蘭馨的衣領,朝著她的面門就是一記重於,痛得她眼淚都流了下來、然後他將她身子整個舉起來,把她往牆角扔去。
柳馭煙伸腳一踢,踹中了他前面的壯漢,兩手一排也掙脫了束縛,跟著他的身子躍起,在傾倒的桌子邊踩了一下.借力躍起拉住傅蘭馨的手,順勢將她一扯便抱在懷裡,平安的落了地。
「動我可以,」他冷冷的說:「打了我的人,那就該死了。」
傅蘭馨迅速的看了他一眼,居然覺得他那一向輕浮討人厭的臉,竟變得有些正義凜然。
他是可以挨打的,可是她和程非是那群壞蛋不能碰的?她有一些小小的感動。
在那一瞬間,她覺得她的心抽了一下,有一點點疼、有一點點發燙。
程非哀叫一聲,雙手抱著頭,「師傅呀!」他早跟師兄說出來會害死師傅的,偏偏他不聽。
要是師傅還手了.跟姜中堂的人對上,京城這個地方他們還能待嗎?
都是師兄沉不住氣,壞了事。
事情發生得很快!傅蘭馨只覺得她被轉來轉去,一下出拳、一下伸腳,所到之處都是呼痛聲,她根本看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只見七八名大漢一個個疊在門外喊病,不是斷手就是瘸腿,個個鼻青臉腫的。
柳馭煙哼了一聲,將她放了下來,對程非說:「灑鹽!關門!」
程非連忙去因房抓了一把鹽,灑在那群瘟神身上,然後碎的一聲關門上了栓。
「師傅,東西我都已經收拾好了。」他很有經驗的說。隨時都可以準備開溜。
柳馭煙手朝後一指,「馬上從後門走人!」
傅蘭馨一點都不明白的看著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別問啦!快走。」遲了就麻煩了,明明叫她待在房裡別出來,都是這臭丫頭礙事,有正義感也弄錯地方了吧?
傅蘭馨給他拉著跑,突然想到,「喂!你別靠近我!快放開我!」
她一邊打他的手,一邊罵道;「我叫你離我遠一點!誰叫你剛剛抱我?快放開我,否則我要咬你了!」
他猛然停下腳步,迅速的回過頭去,「閉嘴!」
柳馭煙突然停下來,她根本來不及反應,於是直直的撞了上去,一頭衝進他的懷裡,鼻子懂得隱隱生疼。
「『要投懷送抱也排個好時機呀。」他持起她的身子,將她扛在肩上,「有空再好好疼你,現在先逃命。」
姜中堂可是出名的小心眼和不好惹呀,唉。
「去死啦你!」誰要他疼!一張嘴只會胡說八道,那群人把他打死了也算是件功德,她於嗎出來阻止?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捨不得他挨打,她幹嗎管這麼差勁的人的閒事?
第七章
「這是什麼?」傅蘭馨接過程非手裡那碗還冒著白煙的東西,一股藥味鑽入好的鼻孔,「唉啃,是藥!臭死了。
她最怕這些東西了,平常打個噴嚏就要吃一堆補藥,她怕都怕死了,所以生病寧願裹著棉被睡大覺,不吃任何藥。
程非拉過一張凳子,催促道;「快喝吧,喝完了我要回去睡覺啦。」
「你就當做我喝完了不就好了?』」她繼皺眉.牽動了左眼上的傷,有些疼。
一個女孩子家眼睛腫,真是難看極了。柳馭煙只顧著喊他的俊臉一塌糊塗,一到這個小鎮就把他們扔在客棧,自己急忙找大夫看傷去了.也不想想她和程非也需要醫治,真是有夠自私的。
還是程非善良,雖然她很討厭吃藥沒錯,可是至少他關心她的頭痛和耳塞,想到拿藥來給她吃。 「『程非,柳馭煙這麼自私,又老是創喚你,你當初幹嗎拜他為師呀?」一定是被拐來的,
「因為沒有人要我呀,」他聳聳肩,臉上露出一種不屬於十六歲孩子的滄桑。
『「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就去世了。」他盯著燭火說,「我大伯嚷著說要分家,我娘沒有依靠,不得已之下只好答應。
「「大伯給了我們一間小屋子,我娘靠幫人家做些粗活來養活我,可是我十歲那年我姐就找我爹去了。
「我大伯很壞的,他把屋子收回去,將我趕到街上,害我餓得快死掉,只好偷把人家的地瓜裹腹,結果當場被主人抓住,可是他們居然沒人打我、罵我,以前我的經驗是,偷人家東西一定會被毒打一頓。
「之後他們還把我帶去給輕煙姐姐照顧。後來輕煙姐姐要嫁人了,就通知師傅回來,結果師傅就帶著我四處跑,六年前才到京城來。」
他歎了一口氣,「現在得罪了中堂大人,京城是不能再回去了。真是可惜,難得師傅在京城能賺那麼多的錢。
「但之前在善安時,要是師傅別打布政司,說不定還可以多賺一些。」
「他幹嗎沒事打布政司?」傅蘭馨好奇的眼明兒有神,「他又得罪了人家?」
「不是啦!」程非搔了楊頭,「善安布政司居然是我大伯耶,他花錢買了一個這麼大的官位坐,真的蠻厲害的。」
「『啊?」這麼說柳馭煙那傢伙是為了替程非出氣,他有這麼好心?他不是都以欺負程非為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