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果然人潮就是錢潮啊!
「喂,你這女人笑得好猥褻,給我收斂點,不要嚇壞客人啊!」眼尾餘光掃見身旁好友臉上那幾乎要戳瞎人的燦爛笑容,正在煮咖啡的李鈺涵忍不住嘴賤的毒舌一下。
聞言,正在煎鬆餅的於潔斜橫那個笑得嘴幾乎要裂到耳後去的女人一眼,笑咪咪的反擊道:「我猥褻?我若是猥褻,那你就是淫蕩了!」哼哼,比毒舌,誰不會啊!
「哎呀!若能每天都門庭若市,荷包賺飽飽,要我笑得多淫蕩都沒問題。」一臉夢幻地雙手托腮,李鈺涵果然發出淫蕩至極的笑聲,開懷得不得了。
愛錢沒藥醫!
見死黨好友這副模樣,於潔只能笑啐一口,就在這個時候——
「十杯拿鐵。」驀地,好聽的男低音自行動咖啡車前響起,同時飄入兩個女人耳中。
「好的,馬上來!」又有生意上門,而且一買就是十杯,李鈺涵滿臉堆笑的應聲,然而頭一抬,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身旁死黨的「地下監護人」,當下直覺就要通知好友。「於潔,你的……」
「阿贊!」好友提醒的話還沒說完,於潔已經率先瞧見他,而且馬上開心尖叫,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鑽出行動咖啡車後方,飛快衝到他面前。
「小心!」眼看她魯魯莽莽的,甚至還險些拐腳跌跤,熊介贊忙不迭的伸手穩住人。
隨即完全沒了先前在會議室內的那種禮貌沉穩,變了個人般的擰眉豎目斥道:「急什麼?這麼浮躁,一點也沒名門千金的氣質,我是這樣教你的嗎?」
「哎呀!我爸只是白手起家,狗屎運比別人強,隨便投資都大賺而致富的平凡人,我們家還沒有富過三代,算什麼名門?我又算什麼千金啊?阿贊,你不要那麼死腦筋又囉唆啦!」心情太好,於潔連抗議反駁都是笑嘻嘻的。
什麼叫狗屎運比別人強?什麼叫隨便投資都大賺?這位小姐要不要進公司實習一段時間,看看董事長得多麼的勞心勞力,才能奮鬥至如今到這樣的局面?
不悅的橫睨她一眼,實在很想糾正她,可又心知肚明這位大小姐對公司營運沒有半點興趣,不管說什麼皆當作清風過耳,熊介贊也只能無聲歎氣,不動聲色的大略掃了週遭一圈……
嗯……擺出來的幾張桌位都有人坐,看來生意應該不錯!
「生意還好嗎?」縱然心中已有了個底,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不錯!不錯!」點頭如搗蒜,於潔裝模作樣的在胸前雙手合十膜拜,以著誇張的聲調道:「感謝熊特助的大力遊說,與『亞浩集團』的善心相助,免費讓我們使用這塊空地,賞我們一口飯吃。」
「愈說愈不成樣,沒個正經!」瞪眼笑罵,熊介贊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哪有不正經?人家是真的很感激嘛!」眨巴著大眼裝出無辜樣,得到他又斜橫過來的無聲警告後,於潔只好識相的轉移話題。「阿贊,你幹嘛買這麼多杯咖啡啊?一下子喝太多,小心心悸喔!」
哇咧——顧客上門光顧,她們有錢賺是不好嗎?這女人說出這種話,分明就是想「搞破壞」!
正忙著調製拿鐵咖啡的李鈺涵聞言,急忙用力的咳了一聲,得到她投來的注目後,努力裝出沒事卻又忍不住強調,「於潔,我們是賣咖啡的,記住!賣、咖、啡!」
最後三個字,根本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加重語氣了。
對喔!
總算想起自己身為行動咖啡車老闆之一的身份,於潔馬上臉不紅、氣不喘的改弦易轍,拍胸脯極力推薦。「阿贊,我們的咖啡香醇味濃,讓你喝了不只強身保健,『卡骨ㄟ軟Q』,還會夜夜ㄅㄧˋㄙㄅㄧˋㄤ叫……」
她是在賣咖啡還是在賣藥啊?
行動咖啡車後,李鈺涵聽得目瞪口呆,眼眸不由自主的朝某位臉色愈來愈鐵青的男人瞄去,當下不禁竊笑的搖頭歎氣,衷心為好友祈禱……
唉……有人要倒大楣了!
「夜夜ㄅㄧˋㄙㄅㄧˋㄤ叫?」果然,不負旁觀人的祈禱,熊介贊危險的瞇起眼,以著輕柔卻讓人從腳底麻到頭皮的嗓音開口了。「請問,這些話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還用學嗎?第四台廣告都嘛有……呃……」話回得很順,卻在說到一半後才愕然警覺到即將大難臨頭,於潔搔著頭乾笑不已,企圖打哈哈混過去。「嘿嘿嘿……那個……那個……請當作我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聽見……」
「很遺憾,你說了,而我都聽見了!」雙臂抱胸,熊介贊瞪著她,火大地開始碎碎念罵人了。
「什麼叫夜夜ㄅㄧˋㄙㄅㄧˋㄤ叫?你當你是在賣斑龍丸不成?第四台廣告都有?到底你看的都是些什麼第四台?那種話你也好意思學,都不會害臊的嗎?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女性的矜持啊……」
完了!完了!當他擺出這副姿態,那就代表這場碎碎念在一時半刻是停不了了。
眼看他雙臂抱胸,嘮叨不斷的模樣,於潔臉色「青筍筍」地朝好友投以求救的目光,卻只得到她邊偷笑,邊雙手一攤的回應,心中真是悲憤莫名。
然而,就在她求救無門,幾乎要絕望之下,上帝終於伸出援手,派出天使來拯救她了。
「介贊?」驀地,一道微帶疑惑的好聽男中音驟然響起,打斷了某人的碎碎念神功。
聞聲,兩人不約而同轉頭看去,就見一個白皙俊秀、五官精緻到可說是美麗的男人不知何時冒了出來,此刻正訝異的先看了熊介贊一眼,隨即又朝於潔瞧去,湛然的眸光閃耀著旁人不解的有趣光芒。
「維哲!」被同樣在亞浩集團服務,目前為企畫部課長的大學同窗好友——周維哲這種暗藏興味的眸光一掃,熊介讚的臉上竟難得有著一絲的尷尬與不自在。
「遠遠就見你對著一個年輕女孩子吼,一時還以為是我眼花,看錯人了呢!」周維哲臉上滿是人畜無害的俊雅淺笑,唯有瞭解他的人——譬如熊介贊,才會心知肚明他這話有多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