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季予瞄了她一眼,「你以為你有什麼立場說話。」
她不理他的尖誚,繼續說:「歷歷的媽媽呢?死了?」
跑車倏地煞車停下,完全不在意車子正行駛在大馬路上,後頭的車連忙閃避,差點沒釀成連環大車禍。
瞪著她,聲音更是一點溫度也沒有,他僵硬的吐出一句,「她沒有媽媽。」
玫瑰出神的盯著車窗外,「我也沒有媽媽、沒有爸爸,我知道那種半夜做噩夢醒過來,卻沒人可以安慰自己的孤單和寂寞。我不曉得歷歷她媽媽怎麼了,但如果可以的話,為什麼不多給那個孩子一點溫……」
「夠了!你憑什麼指責我?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她轉過頭來看著他,訝異他臉上的受傷神色,「我……或許你可以告訴我……」她試探地說,心底有一根弦,像和歷歷在一起一樣,被撥動了。她心疼他。
真是荒謬!她搖搖頭,他是這般的卓偉不群,怎麼可能需要人憐憫與安慰?!
戚季予斜睨著她,「你?!一個女奴!」他嗤之以鼻。
玫瑰深深覺得受傷了,可她不該這麼脆弱,不要在他面前如此脆弱。吸一口大氣,把心裡和鼻間那股酸澀嚥了回去。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主子,請開車吧!」
第三章
從至醫院包紮好傷口,到開車回到別墅的這一路上,戚季予的臉色用「鐵青」兩字可能還不足以形容。
在醫院時,戚季予一雙眼直勾勾地監視著醫生的上藥過程,被燙傷其實只是小傷,可醫生卻被看得不敢掉以輕心,包紮好後,直覺得比在開刀房動一個大手術還要累人。
為玫瑰打了消炎針,醫生顫著聲問:「那個……藥是要帶回家換還是來醫院……」
話還沒說完,就被戚季予打斷,「來醫院。」
玫瑰聞言只是淡淡的開口,「我可以自己換。」
他看她一眼,「來醫院。我不喜歡有人反駁我。」
她沉默了,再一次在心中提醒自己,乖乖的,什麼都不要說,只要逆來順受,沒有什麼好堅持,一切都會過去的……
出了醫院後,他並沒有送她回別墅,反而往太平山一路開去。
山頂上有一片天然的平台,視野很好,若是在晚上更可俯看東方之珠擁有的美麗夜景,仰望群星。
可惜現在是白天,不過也無妨,他只是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和她談清楚,雖然他覺女人只需乖乖聽話就好,女奴尤其是。而回家談的話,歷歷那小鬼頭定又會來纏著他不放,徒惹他心煩。
他不是不愛歷歷,只是看著她的臉,會讓他想起一些他不願想的往事。
這花他一百五十萬美金買回來的女奴要搞清楚,她的責任和義務是取悅他、服侍他,而非給他找麻煩,最好也別讓麻煩找上身來。
「到了,下車。」
玫瑰跨下車,走到平台邊,吹著山風,頓時感到心曠神怡。「好美!」
她瞇起眼,嘴角微微揚起,風吹著她的發稍,溫暖而不炙烈的陽光灑在她白皙無瑕的肌膚上,她渾身閃耀著光芒,無比炫目。
「晚上會更美,天公作美的話,還可以看到銀河。」他來到她身邊,聞著自她身上傳來的香氣,忍不住脫口說出。
「是嗎?」她轉頭過來,將看到好風景的愉快氣息感染給他。「那我們可以來嗎?帶歷歷一起來?」戚季予無法抗拒的微點個頭……驀地,他一愣,他可不是帶她來這裡郊遊踏青的,可自己竟看著她看傻了!
他清清喉嚨,借此掩飾自己的失態,「我不知講了幾遍,總之你給我記著,你是我的女奴……」
玫瑰突地湊到他面前,在他唇上啄下一吻,「是,我是你的女奴,我的主子……」
他心口一窒,不明白自己原本還有些不馴的小玫瑰花,怎麼突然這麼主動?然而此際他無暇細細思索,雙眸一沉,他拉過她,小心的不觸到她受傷的手臂,給予深深的一吻。
縱然他向來自詡擁有無人可及的自制力,可在幾次面對她時,理智卻無法發生作用,腦子裡全是對她的慾望。
玫瑰笨拙但努力的學著他的動作回吻他,他探出舌尖逗弄她,她亦大膽的伸出丁香小舌回應。他的唇熾熱的摩拳著她的,她舉一反三的輕嚼著他的唇瓣、描繪他的唇線。她聽到他倒抽一口氣,逸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你這勾人的女巫……」
他的吻落上她頸項,流連在她耳垂,她身子輕輕一顫,一股電流從頭頂竄至腳心,她覺得有些冷,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褪下了,他的亦是;她又覺得自己好熱,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呼喚,她還要更多……
傍晚,夕霧漸起,四周籠罩在山嵐之中,溫度有些冽人。
戚季予摟抱著玫瑰坐在駕駛座裡,分享彼此的體溫,與這一刻甜蜜靜謐的氛圍。
「如霧起時……」玫瑰被霧氣包圍著,覺得自己恍如實身在仙境之中。
「敲叮叮的耳環在濃密的發叢找航路……」他埋首她如雲的秀髮,深深一汲其芳香。
她驚訝地轉頭看著他,「你知道這首詩?」
他微笑,「我不能知道嗎?年輕時可是背了很多,不過現在大多都忘光了。」
「背詩幹嗎?追美眉呀!」她取笑道。
「還真讓你說對了!那時我為了追一個氣質美女……騙你的,我大學和研究所都在哈佛攻企管學位,還跳級念,功課忙得不得了,怎麼有時間追女人。」
可她沒忽略他眼中光彩突然黯淡下來,似是想起什麼不愉快的事。
「那後來那氣質美女有讓你騙到手嗎?」她其實想問的是,那氣質美女是歷歷的媽媽嗎?
他搖搖頭,淡然地說:「沒有什麼氣質美女,純粹喜歡詩,如此而已。」他把下巴靠在她的頭頂,轉個話題,「為什麼可以接受我了?」
「你要聽實話還是假話?」
「都要。」他貪心的說,沒發覺自己竟渴望著知道他的小女奴任何一點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