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王律師,「非我不可?」
「沒錯!」王律師點點頭。
「但是……」
王律師打斷她,「聽我說,晴莎。基金會裡,現在的義工律師,只有你是專職的,而且你又精通各國相關的離婚法。」
「當聯絡人跟精通離婚法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會長打算把基金會的觸角,伸向世界各地的華人,而目前,美加地區那裡,為了孩子坐移民監,卻又陷入婚姻困境的婦女很多,她希望你去那裡探個頭,瞭解一下狀況,可以的話,希望能把深晴的援助,深入帶給世界各地需要幫助的台灣婦女。」
「……」路晴莎陷入了兩難之中。
「你會答應吧!晴莎。我相信你可以完成會長的這個希望,你知道這些女人有多麼的不懂得愛惜自己。她們會需要你的幫助。」王律師誠懇的說。
他觀察路晴莎好幾個月了,雖然她很不愛笑,甚至對人有些淡漠,但是她對工作負責,對於那些離婚婦女也是真心關懷,而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她有一顆善良的、希望大家都幸福的心,而這種特質在律師身上通常並不多見。
所以,看路晴莎沒有回答,眸底出現掙扎的神色時,王律師又說……「這工作非你不可,晴莎。你要幫助更多人得到幸福,而那裡真的需要你過去。」
路晴莎深吸一口氣。
「好,我去。」
反正,就算再一次看到他,她相信自己也不會這麼蠢了。
她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路晴莎了。
所以她會去紐約,就算會遇到他,她也會去。
他離去時,那個蠢蠢的路晴莎曾經把自己關在房裡,哭了快兩個星期,整整瘦了五公斤。
但現在,這個精明幹練的她、透析了人性的女律師,是不可能再這麼蠢了。
她對男人已經有了深刻的認知,也不會再對他們抱著任何的希望。
** ** **
一個星期後——
由古氏基金會所舉行的年度慈善義演派對,此刻正在美國紐約曼哈頓,豪華的洛德飯店中舉行。
眼看著派對已經開始了,而路晴莎卻還在飯店樓上的房間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掙扎著。
她來美國已經三天了,也躲開跟古諭颺可能見面的場合三次了。
但今天,這一場派對,她卻非去不可,因為她需要美國華人界的貴婦人們互相引薦她,她才能推展深晴婦女基金會在這裡的籌備工作。
可是……古諭颺身為古氏基金會的董事之一,他今天一定也會出席。
一想到會見到他,她的心就感到很難受。
「晴莎!好了嗎?我們準備下樓了。」
門外響起了組長王律師的呼喚聲,逼得路晴莎不得不深吸一口氣站起身。
走到門旁,她拉開門,「我好了。」
她準備好了。準備要去見那個這一年來,有著無數花邊新聞,至今依然會引得她心臟緊縮的古諭颺。
「古先生,非常謝謝你們慷慨的贊助。」深晴婦女基金會的會長,非常感激的握著古諭颺的手說。
「不客氣。玩得愉快。」古諭颺有禮而柔和的微笑著。他知道這是誰,也知道他正是利用這個人,才引得路晴莎前來的。
他的眸光從那個會長的臉上移向了在不遠處,被人群包圍的路晴莎。
從幾分鐘前,一看見她出現在會場的門口,他的視線就再也移不開了。
她跟人打招呼的應對微笑,她傾聽別人談話的認真模樣,她微笑的俏皮眼神……她的一舉一動,完全牽引著他。
精明幹練與天真純潔,這兩種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是融合的這般完美。
會長順著古諭颺的眼光,看到路晴莎,連忙討好的說:「那是我們的律師,也是跟貴基金會的聯絡人,我去帶她過來。」
「不用。」他舉起手制止了會長,「我跟她是舊識。不過……」他看向那個站在她身旁的男伴,矮小卻相貌英俊的王律師,有點不高興的瞇起眼,「那個男人是誰?」
「哪個?」
「那個路晴莎的男伴是誰?」
「啊?」會長的笑臉一僵,他們都知道路晴莎跟古諭颺過去有段緋聞,看來,當事人顯然都還很在乎彼此。「那是我們基金會法律組的組長王律師,他們只是同事而已。」
「只是同事?」濃眉下悅的挑起,「既然只是同事,又何必費神彼此應對,是嗎?」
「這……說的是,我想我該去帶路晴莎認識一下其他人……」
「帶王律師去。」他打斷她。
「呃?」
「如果你們還希望我們的贊助能持久的話。」他微笑著,低嗓裡的威脅卻不容人忽視。
會長只好無奈的點頭,「其實,我突然想起有點事要跟王律師說,我先告退了。」
會長一說完,連忙走到路晴莎那一頭,轉眼就把路晴莎身邊的王律師給帶開了。
很好!當古諭颺正滿意的牽起嘴角想要笑時,卻又發現另外有兩個男人走向她。
等等……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在落地窗旁,跟人微笑談天的路晴莎。
天殺的!也不過才過了一年多,她怎麼能變得如此美艷性感?
眼看著一個又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湧向她的方向,他只覺得一股怒火正在心中暖暖的蕩漾開來。
再也忍不住的,他大步的排開人群,朝她走去。
「好久不見,莎莎。」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在背後響起,她一頓,然後緩緩轉身。
「您好!古先生。」她看著他,那雙黑眸澄靜的不見一絲波濤。
白淨的臉蛋上出現的,是她對其他人也有的應對微笑。
「你玩得還愉快嗎?」古諭颺眼一沉,「我看到不少男人來跟你獻慇勤。」無法遏止的酸意湧上古諭颺的胸中。
彷彿感應到他的不悅,她開始微微後退,「這派對很棒,大家都很紳士。」
「很紳士?」完美的濃眉挑起,譏諷的微笑浮現在那雙性感的唇旁,他緩緩的逼近她,讓她不得不一步步的後退,「你是在指我不紳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