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有一個感受,沒人替她說出來——
「我也愛你。」
她忍不住在大街上張開雙手擁抱他,「我也愛你……所以才不能忍受你的欺騙……」
她哭著、笑著,獻上了甜甜鹼鹼的吻給他,就在紐約人來人往的商業區。
「你以後不能再騙我了喔!」
「那當然。」
「不准再設計我囉!」
「沒問題。」
「別忘記我是離婚律師喔!」
「……」
靠!
他還真的忘了咧!
新娘子穿著新娘禮服,怒氣沖沖的當著所有人的面,從紅毯上往回走。
因為在婚禮的前排貴賓座位上,出現了一個她根本不想見到的男人——她的父親!
而他父親身旁的女伴,就是那個對她們母女最囂張、最惡劣的第三者,如今,她是她父親的正室。
她不想看到那些人。
「莎莎!別鬧情緒,大家都在看。」新娘子的母親何美桂慌忙的擋住她。
「我不管!是誰讓那個男人來的?」
「那是你父親。」何美桂擔心的看了週遭一眼,幸好大多數來觀禮的人都坐得很前面,而且他們是用中文對話。
「我不要這種欺負我們母女倆的父親。」
「你不能選擇。」
「我當然可以選。」她回頭,瞇眼瞪向站在台上,一張俊臉笑得燦爛,深眸底卻略有不安的新郎。
「媽,是古諭颺找來的,對嗎?」
該死的!他又騙她,真是不要命了!還離婚呢?何必這麼麻煩,現在不要結婚就可以了。
何美桂翻了個白眼,「女兒,你會不會對他太嚴厲了?」
「我要嫁給他,我的下半輩子都要在他手上耶,我當然要對他嚴厲一點,不然我的幸福往哪……」
啪!輕微的一聲響,響在她的瞼上。
她不敢相信的瞪著母親,「媽……你……」
「抱歉!女兒,但聽聽你自己說的,你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路晴莎看著母親,依然不敢相信。母親從小到大都沒打過她,雖然這巴掌不疼,但這巴掌的意味卻……打痛了她的心。
「你這麼聰明還不懂嗎?這樣你要怎麼去幫助那些陷在婚姻困境中的女人?」何美桂急著跺腳。笨女兒!一碰到跟古諭颺有關的事情,腦子就像打了結一樣。
「幸福是自己找的,當初是我笨,才會以為自己的幸福要靠他,但看看現在的我,我很幸福。那你呢?」
路晴莎看著母親急切的臉龐,終於懂了。
她緩緩的回頭,看著僵立在神父面前的新郎。
她知道他想衝過來,但他在忍……因為他說過這個婚禮他會尊重她的意願舉行。
她對他微微一笑,然後看到那雙深眸裡露出了安心。
對!母親說的對,古諭颺雖然有錢,但是他跟她父親卻不一樣,而她也跟母親不一樣,未來她跟古諭颺的幸福,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上的。
努力追求她的幸福,她就能讓古諭颺幸福,也能幫助更多人去追求幸福,所以這麼美麗、事關她一生幸福驗證的結婚典禮,是該完美無缺的。
只要……
路晴莎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媽!你去幫我說要拖延個二十分鐘。」她一說完,就拉起新娘厚重的裙擺。開始往外跑。
「二十分鐘?你要幹嘛?」
何美桂嚇到了,她以為女兒已經懂了,她的表情看起來也懂了,尤其是她剛才跟前面的古諭颺對望的那一眼,充滿了愛情。
但為什麼現在卻……
「幫我拖延一下啦!叫新郎不准離開喔!」
路晴莎跑向外面,不顧禮堂裡的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她要這個婚禮完美無缺,那就還缺少一樣東西。
古諭颺的心是擰成一團的,雖然他那張俊美的可以上雜誌封面的臉龐,一點都看不出來。
但在那雙深邃的黑眸裡,那一抹緊張,一直到看到新娘子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時,才終於放鬆。
典禮終於順利的進行,然後,是交換戒指。
神父宣佈:「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慢著!」
白色的蕾絲手套擋住了新郎的吻,令在場觀禮的人又是一陣愕然。
「我有個東西要送給新郎。」新娘子看向四周,看到了一個平常受洗禮用的水盆,「神父,那個水盆能讓我拿來當個見證的東西嗎?我需要燒掉一樣東西。」
「燒掉?」
新郎困惑的看著她,但她卻微微一笑,那笑容甜美得比教堂裡所有的天使畫像加起來都還要美麗,所以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古諭颺卻不再擔心。
神父當然不允許新娘用受洗禮用的水盆燒東西,他命令一旁的人端來另外一個裝著水的盆子。
「請,路晴莎小姐。」
神父有點同情的看了古諭颺一眼,這男人還真倒楣!
要娶一個專門幫女人爭取權益的離婚律師已經很可憐了,現在連個婚禮都要弄得古古怪怪。
但古諭颺卻冷冷的回了神父一眼,他懂神父眼中的同情,不過他不需要。
「這個……我不要,所以我想在這裡燒了它。」
她拿出當初古諭颺簽下的那紙殘忍婚前合約,然後很欣慰的看看古諭颺眼中的驚奇。
「你真的要燒掉它?留著沒關係的。」
他不懂,一切都如她所願,為什麼她要燒掉這紙能保障她未來幸福,甚至是財富的合約。
「因為……」
新娘子笑的好甜好美,美的讓在場的人都移不開目光。
「找有你愛我就夠了。」
尾聲
十年後——
希臘某一座私人小島上,一棟純白與藍白相間的別墅裡,傳出了女人的怒吼聲。
「你又騙我,古諭颺,還說這小島是跟朋友借的?明明就是你買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這不用多少錢……去年我捐的錢是這島的好幾倍。」俊美的男人穿著泳褲,迎面接住那丟過來的小鍋子。
「那還說不用多少?」穿著比基尼,套著圍裙,正在煮午餐的路晴莎氣得轉身切著生菜絲,「你去年捐的慈善款可多了。」
「那是你逼我捐的。」
他走到她身後,然後伸出大手,輕輕的解開她的圍裙,接著,他靠向那只穿著比基尼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