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看到他那部分的價錢,可是光是她的烏龍面,就要價四五百塊,著實讓她心痛了一下。
結完帳,她又小跑步追上他的步伐,趕上他的車。
回家的路途上,他不發一語,陰沉著臉。
陸靖莃也不敢開口,更不敢再盯著他看,她盡量坐得遠一點,盡量不要讓他覺得礙眼……
一回到家,凌致傑就把她一個人丟著,直接走進自己的房間,看也不看她一眼。
心情有點沉重,不過陸靖莃替自己打氣。
沒關係,這只是第一天,也許再過一些時候,他會看見她的努力。雖然她不知道那一天什麼時候才會來臨……
她走進那個小房間,把為數不多的衣服拿出來整理好、掛好。那花不了她多少時間。然後,她又洗了個澡。
當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以後,他還是一直沒有從房間出來過……
她在他房門外站了許久,盯著那扇緊閉的門,緊張得手心冒汗。
該不該敲門?這問題她想了很久,然後無預警的,眼前又一陣發黑,等那感覺過去之後,她才終於下定決心。
因為……沒有時間猶豫了。
「對不起。」敲了一聲門,她打開門,探頭進去。
他斜坐在他房間的躺椅上看書,一手拿著一杯深褐色的酒。
看見她的時候,他不悅的挑眉。
「你進來幹嘛?」
她的喉嚨縮緊,發不出聲音來,一雙眼睛不敢直視他,轉頭,卻看到一張豪華加大雙人床,她的臉燒紅了起來。
「出去。」
他冰冷的聲音讓她回過頭。
「不……」她說,蒼白著臉,搖搖頭。
他的眉緊皺。
「你到底想幹嘛?」
困難的嚥了口口水,她強迫自己走到他的面前。
「ㄜ……我想……我想跟你睡。」
她穿著全新的睡衣,雖然不是媽媽建議的那種性感內衣,可是至少透過白色的絲質布料,還是看得出衣物底下,那稱不上傲然卻堪稱纖細的曲線。
她的身體微微打著顫,臉色緊張得泛白,一雙猶疑膽怯的大眼閃著淚光。如果不是她講出口,他實在不敢置信,她竟然對他提出了上他的床這種大膽要求。
「出去!」他低吼。
這女人是瘋了還是怎樣啊!?
「我……我不要……你答應過我的,要當我一個月的情人。」
「我可以陪你玩一些扮家家酒的遊戲。」他的聲音充滿了不屑。「可是我不當牛郎。如果你飢渴到要找男人上你,我建議你去酒吧。」
她的臉又蒼白了幾分。
「我……我沒有……沒有飢渴,而且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她結結巴巴的說,眼睛裡滿是慌亂和無措,那個模樣根本就不像是個提出荒謬要求的人,反而像是個將要被侵犯的受害者。
該死!他怎麼會惹上這樣的麻煩?
煩躁的一口幹掉杯子裡的滅士忌,他站起來,高大的身子對嬌小的她造成很大的壓迫感。
「你給我滾出去!」
他拎著她纖細的手臂,就要把她攆出房間,可是她反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不要!不要趕我走!求求你!」
不行!出去的話,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泡湯了。
她絕望的揪住他,踮起腳尖,不由分說的就給他親下去。
她的親吻生澀得可笑,只是把嘴唇壓在對方的唇上,可是她卻已經快要心跳失速而暈倒了。
那是她的初吻……而且吻的是她最喜歡的男人……而且是她主動……
這件事情帶給她的震撼不亞於親吻本身,她全身都羞紅了,也根本忘了呼吸,直到胸口很痛才猛得退開,難受的咳著。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額上青筋隱隱浮現。
這該死的女人到底在做什麼!?
他被強吻了?如果那叫作吻的話。沒有任何技巧可言的拙劣舉動,只是貼著唇,那女人就忘了呼吸。
笨!笨透了!
可是……他該死的怎麼會因為這個笨女人的行為,而全身不對勁起來?下腹部那隱約的躁熱感,在她那穿著單薄睡衣的身子貼在他身上的時候,就越來越明顯。
只是唇貼著唇,他竟然有那麼一刻,覺得她的唇很柔軟、很……好吃的樣子,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沒有推開她!
看著她嗆咳得滿臉通紅的模樣,一把火在他胸臆間熊熊燃燒。
她總算緩過氣來,手按著胸脯深吸幾口氣。這時她才抬眼看他,被淚水潤澤的黑眸透著不自覺的嫵媚,紅著臉,她緊張的舔了舔唇,可是在他的眼中,這種行為卻彷彿在回味那個吻……
他的身體繃緊了,嚴厲的眼也變得深沉,兩簇惱火的光隱隱閃現。
「對不起……」她被他瞪得低下頭。「……不過……那個……ㄜ……謝謝你……我還沒有跟男生接過吻……原來……那感覺這麼好……」
聽她這麼說,看著她羞怯又歡喜的模樣,他心裡那把火又更旺了。
「吻?你叫這個叫吻?哈!」
「ㄜ?難道……不是嗎?」
她畏縮了一下,他的表情好恐怖,陰鷙的眼散發出危險的光芒,除了怒氣以外,似乎還有些什麼……
而他,則用行動告訴她什麼叫作「吻」——
抓住她的雙臂,他低下頭,覆住了她因訝異而微張的唇。
撬開她的唇不需要花太多力氣,他霸道而凶狠的舌報復性的侵略她的唇舌,那濕潤甜美的感覺,讓他訝異之外,又莫名的感到憤怒與急躁。於是他更加用力的吻著她,蹂躪著她的唇。
然而……等待的報復快感遲遲沒有出現,出現的是該死的下半身反應……
陸靖莃整個人都呆住了,當他的舌頭觸碰到她的舌的時候,她整個人好像被丟進滾燙的水裡一樣,好熱、好可怕,好像……嗚……不能呼吸了……
她無法隨著他那技巧高超的吻技而起舞,只能笨拙的回應他。
沒有想過……吻竟然是那麼震撼的……
頭好暈,身體好熱,她就快要暈倒了。
好不容易,他放開了她,她已經全身酸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如果不是他還撐著她的雙臂,恐怕她就要難看的摔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