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她不敢再看,緊緊的閉上眼睛。
突然間,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身影飛掠過來,及時打掉那支飛箭。
朱寧兒已經打算承受被箭刺穿的痛了,可是怎麼什麼事也沒發生?她困惑的睜開眼,卻嚇得倒抽了口涼氣。夏鷹怎麼擋在她身前?!
靜娜仍坐在馬背上,面如死灰。
「來人,把她帶回宮中,關到地牢!」夏鷹的雙眼閃動著冷硬的眸光。
「夏鷹——」懷恩立即策馬上前,想為表妹說情。
他動怒大喝,「誰都不准說情!」
朱寧兒憐憫的看著靜娜慘白哭泣的臉。
「饒了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靜娜被帶走了,隨著她的哭聲愈來愈遠,一直到不見人影,直到夏鷹要其它人恢復比賽,走到一個都不剩後,她才斗膽替靜娜說情,「其實——呃,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
「你為什麼走到這裡?!」
慘了!被掃到颱風尾了嗎?!她還沒說話,他又吼了她——
「你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我知道。」
「你就這麼想逃離我?」
唉!果然瞞不了他,這兒和狩獵場是反方向嘛!
瞧他英俊的臉都氣得扭曲變形,她想最好先幫他消個火,「其實你很優秀的。」
「這我知道!」沒頭沒腦的在說什麼?想轉移焦點?!他惡狠狠的直瞪著她。
「你很英俊,英俊到讓人想咬一口!」她努力做出一個很崇拜的表情。
「我知道。」如果她想讓他胸口的怒火消退些,算是有一點點成功了。
「可是——」
還有可是?!那把火倏地又被點燃。
「我覺得要跟一個男人相守一生一定要有感情。」
她是提油滅火?!他胸口的那把火在瞬間烈焰沖天了!
夏鷹猛吸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問:「你對我沒有感情?」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這句話她也說得出口?
是有萌芽啦,但被她連根拔起了,所以,這會兒就算有也要說沒有。
「呃——我不懂嘛,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沒有像你這樣帥,這麼孔武有力、又這麼有權有勢,」還有很多個老婆,當然,她父皇除外,「反之,我遇到的男人不是太娘、大風流,就是太白癡,所以,討厭的感覺我是懂的。」
「你討厭我?」
「當然不會!」
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是什麼狀況,她朱寧兒還沒那麼白目呢!何況,她是真的不討厭。
凝視著那雙澄澈明眸,裡面沒有欺瞞,只有坦率的真誠.當然還有一點點的狡黠,但,一點都不討他厭。
夏鷹仔細看她,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不懂感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如此,他該給她一個機會去瞭解。
「我明白了,只要你能傷我,我就讓你離開。」
「為什麼?」她不懂。
「這是你換取自由的條件。」
「好怪的條件,要見血嗎?」
「自然!」
一定要玩這麼大?可是她不想傷害他啊,但既然是自由的條件……「好。」
「另外,還有一個條件。」
她一楞,「哪有補充條件的道理?」
「如果你因此受傷,我指的是你也見血,那這件事就不算數。」
特別提及這件事,是擔心古靈精怪的她會以自己為手段或當成誘餌自陷危險,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救她,所以就更放心的計劃更危險的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他不要冒這個險。
朱寧兒大概瞭解他在想什麼,只能說他真的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呢!
「好吧,這個附加條件我接受了。」
「很好。」
他凝盼著她。
她真捨得傷他嗎?如果,她有一點點的不捨,也許就會明白自己對他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情!讓她懂得她就要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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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夏鷹的狩獵大賽,再加上靜娜那件插曲,連懷恩也退出,因此即便是拿了第一的勇士,也沒什麼成就感。
夏鷹帶著朱寧兒回宮後,懷恩不理會他不准他進宮的命令,強行進宮,而且,此刻就站在好友的面前,而朱寧兒則讓杜嬤嬤跟小豆豆帶去沐浴,連想幫忙出聲的機會都沒有。
「夏鷹,我知道靜娜太過份了,但我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把她放出來。」
「她要殺寧兒!」面對好友,夏鷹的臉上仍有殘餘的怒火。
「我知道。最毒婦人心,其中又以妒火最傷人,但究其因,也是她太愛你了。」
他僵硬的抿抿唇,沒有說話。
「感情沒有對錯,你深陷情關,就該明白多情為何總被無情傷,你該諒解她才是。」懷恩知道他對朱寧兒的深情,但不識情滋味的她並未回報他的愛啊。
「好吧,我讓你帶走她,但為了寧兒的安全,你得負責送走她,而且不准再踏入皇城一步!」夏鷹深深的吸了口氣。
「謝謝。」
看著好友離開後,夏鷹蹙眉思索,看來後宮那些美人,他也該做點安排了。
*** *** ***
「紅的、綠的、黃的……」
寢宮裡,朱寧兒一邊在床的四周撤上三色豆一邊笑,沒想到這蠻疆地帶也有這幾味豆子。
雖然不自由毋寧死,但為了自由,也不必把仇結深,所以,她決定走溫情路線,她不要夏鷹頭破血流,只要流一丁點血,意思到了就好。
因此她想出了這個辦法,他總要上床睡嘛,這麼多豆子他肯定站不穩、摔上一跤,鼻青臉腫後還怕不流一滴血嗎?!
將房裡留一小盞燭火,再小心的踩著豆子,她搖搖晃晃的上床躺好。
接著,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夏鷹一見房裡只剩小小燭火,就知道有鬼,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行動,他有點兒難過,不過,內力精湛的他,在黑暗中也能視物,再加上腳的觸覺,他眸中頓時浮現笑意。
他是對的!她對自己並非毫無感覺,要不,怎麼可能會用如此幼稚的手法讓他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