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容的眼波在申恭媺眸中緩緩滑過去。
我愛你、我在乎你、你對我好重要……沒有這些甜言蜜語,都沒有,可是他卻傳達了一項訊息——她很重要,對他而言,她很重要!
她浮沉的心忽地感覺到踏實了,有安勃政在身邊的感覺,就像有座穩固的石山保護著自己一樣,她不必為明日可能發生的災難苦惱難眠。
確實是這樣,結婚之後,她睡得安穩多了,夜裡不再作惡夢,也不必再服食安眠藥,胃口也好了很多,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
安勃政對她似乎又有了另一種更重要的意義,不只是一個替她解決債務問題的恩人而已。
*** *** ***
從醫院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在醫生親口告知她的燙傷並無大礙後,他總算露出放心的表情。
申恭媺在回程的路上就已經開始打盹兒了,忙了一天,車內舒適的冷氣和輕柔的音樂,以及車子平緩行進的規律速度,在在都像催眠曲。
不知不覺,她闔上了眼眸。
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有人在抱她,她蹙蹙眉心,緩緩睜開猶愛困的眸子,發現自己在他懷裡。
她眨眨眼,感覺像在室外,有花香和樹葉的氣息,還有微風吹在她臉上。
「我吵醒你了?」安勃政將妻子抱在懷裡,一邊將車子上鎖,轉身往建築物走去。
「我們到家了啊?」她揉揉眼睛,分辨出在車庫前。
他溫柔的對她說道:「你繼續睡,我抱你上樓。」
被他這樣抱著,申恭媺突然心跳得好快。「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
「只有幾步路而已,而且你一點都不重。」他沒放她下來的打算,逕自抱著走向大門。
心跳一直加快,她不敢分析自己對安勃政的感覺,她可以愛他嗎?可以愛自己的丈夫嗎?
林嬸已經休息了,室內有玄關燈迎接他們,他換了拖鞋,把她抱上樓。
「你很累了吧?」安勃政把她放在床上,迅速去更衣室拿出她的睡衣。「你先換睡衣,我去熱點東西給你吃。」
她本來想說自己不餓的,可是他已經走出房門了,他的動作總是很快很俐落。
她剛換好睡衣,他就上來了,端著一碗簡單的燕麥粥。「睡前不要吃太多東西對消化系統比較好,把粥喝了,然後再吃藥。」
她點點頭.「好。」
其實只是皮外傷而已,根本沒必要吃藥,可是在他嚴肅的監視下,醫生好像覺得不開點藥給她吃,他不會放過醫院似的,所以就開了三天份的藥給她。
她認為那只是幾顆維他命,但如果能讓他安心些,她願意吃。
喝完燕麥粥,他端來開水,她吞了三顆藥。
「睡吧,我要去洗澡。」他替她蓋上被子,看見她閉起眼睛,這才拿出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浴室很大,還有個蒸汽室,他在蒸汽室待了很久,讓自己冒一身汗,然後再去蓮篷頭底下衝冷水。
沖完冷水,他又在按摩浴缸泡澡,全然的放鬆,當他走出浴室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自從克制自己不能碰她之後,與她同床共枕變成最快樂也最痛苦的事,她對他的吸引力一日強過一日,他怕會壓抑不住衝動要了她。
所以,他每晚都刻意讓她先睡,再把自己搞到很累,有時是在隔壁的健身房運動,有時就像剛剛一樣,在浴室裡花很多時間。
總之,只要她睡著,他就可以說服自己不要打擾她的睡眠,這樣會比較容易克制對她的慾望。
然而當這些努力都做白工,看著媺媺,他還是會想擁有全部的她時,他會索性讓自己喝杯烈酒再入睡。
臥室裡很靜,他邊用毛巾擦乾頭髮邊走到床邊凝視她。
媺媺已經睡了,而且沒有皺眉頭,這顯示她不再作惡夢了吧?
有幾個夜裡,他被她的哭聲驚醒,知道她作了惡夢,他擁著她,輕拍著她,哄她再度入眠,也心疼她心中承受的折磨。
她的父母應該知道她根本沒能力解決他們留下的殘局,卻還是一走了之,將現實的殘酷留給她承擔,他們真的太自私了。
他倒了杯紅酒走回床邊,凝視著申恭媺安詳的睡顏,緩緩喝完酒後才上床。
睡吧,安勃政,不要想太多,終有一天,她會打開心房接受你的……
他催眠著自己,盡量不要碰到她一分一毫,因為今晚對她的憐惜益深,想擁有她的心情也更加強烈,他怕無法克制自己,因此努力與熟睡的她保持距離。
驀地,他震動了一下。
恭媺竟一個側翻,貼到他身側。
然後,她伸手抱住了他,他渾身猶如電流通過,他有過幾個短暫交往的女人,也都上了床,但從沒有女人給他這般震撼的感受。
他忍不住回抱了她,低首尋找她的嘴唇,同時發現她正睜著澄瑩的眸子瞅著他。
老天!她沒睡!
他的手支撐著她的後頸,嘴唇迅速覆蓋住她的唇,她任由他飢渴般的索吻,這股順從讓他的理智飛走了,眼底全是熾人的慾望。
或許這一次可以,或許她已經準備好要接納他了……
他的手撫在她絲薄的睡衣上,緩緩罩住柔軟的胸部,熱氣在兩人之間擴散,他繼續耐心的愛撫她的胸部,吻從嘴唇滑下,吻著她的頸子、鎖骨,然後將她的睡衣推高,袒露那嬌挺的豐盈,他的嘴含住美麗的蓓蕾吮吻……
他驀地發覺到,她並沒有穿內衣!
他知道她一向有穿內衣睡覺的習慣,這顯示她是保守及教養良好的,但今晚她的睡衣下卻空無一物……天啊!他這才意識到,她連內褲都沒穿!
媺媺是什麼時候脫掉的?在她重新換上睡衣時就脫掉的嗎?
這麼說,她已經準備好要接納他了?
知道她的意思之後,歡愉立即盈滿安勃政的胸口,因為這也代表著,她同樣渴望佔有他!
「啊!」申恭媺發出疼痛難當的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