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恭媺在保全的護送下,坐上司機的車。
轎車緩行於馬路上,她拿出手機傳簡訊給安勃政。他應該在開會吧,她想告訴他,她已經離開飯店了……
「天啊!」
申恭媺聽見司機惶恐的聲音。
「怎麼了?」她抬起頭。
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是怎麼回事,轎車已經筆直衝了出去,巨大聲響幾乎震碎她的耳膜,她知道自己在流血,也知道很痛,可是,她根本動彈不得。
天旋地轉侵襲著她,四周濃煙密佈,她漸漸失去了意識。
*** *** ***
該死!該死!該死!
安勃政奔進醫院大門,柯秘書在他身後追趕,他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趕不上。
開刀房門口,有名便衣刑警攔住了他。
「我是申恭媺的丈夫,我要知道她的情況!」他氣急敗壞的說。
當他接到她車禍傷重的消息,恨不得昨晚自己沒有衝動的把她拖到飯店房間去過夜,如果她沒有住在飯店裡,就不必搭車回家,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他寧可車禍是發生在他身上,媺媺太脆弱,他怕極了她撐不過這個關卡。
「你是安總裁吧?」他自我介紹著,「我是車禍調查小組的林警官,尊夫人的座車遭到破壞,駕駛許在仁已經當場死亡。」
小許死了?
一陣顫慄掠過安勃政身軀。
林警官繼續說道:「煞車失靈,撞上對向公車,公車司機也在開刀,車上乘客五人重傷,十三人輕傷,我們需要你協助調查。」
他知道自己不該對林警官發脾氣的,但一股無法克制的怒火熊熊燃起,現在的他,什麼都聽不進去。
「你該死的想怎麼調查就去徹底查個清楚!我只要知道,我老婆是否會平安無事!」
「請你冷靜點,安總裁,聽說尊夫人前陣子才遭到毒蛇攻擊,我們有理由懷疑有人鎖定她為目標,目的是置她於死地。」
該死!
他握緊了拳頭,這個姓林的可能說對了,有人要媺媺死!
是什麼人?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似乎也認同了我們的看法。」林警官觀察著這名人人物陰晴不定的臉色,想從其中看出些許端倪。「所以我們才要請你配合調查,希望你告訴我們,尊夫人有和人結怨嗎?還是,最近她的行蹤有什麼可疑之處?她平常跟什麼人來往?」
安勃政緊抿著唇。唯一可疑的人是申添晉,但他不會告訴站在他面前,想要收集資料的這名員警。
如果這件事曝了光,狗仔可能會去追過去的綁架案,雖然那些照片都已經銷毀了,但他不能保證神通廣大的狗仔會挖到什麼。
他要保護媺媺,他可以信任的只有他的朋友,那位在國際刑警組織位居要職的朋友,他們會把媺媺的檔案列為機密,不會有外洩的危機。
他需要協助與研判兇手的動機,但還不是跟警方說的時候,他們可能會打草驚蛇的讓兇手聰明的躲起來,到時他就永遠別想揪出兇手了。
「安總裁,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我們希望你說出來,警民合作才可能讓尊夫人早點脫離危險……」林警官仍在試圖說服。
驀地,開刀房的燈亮了,安勃政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
他沒看見媺媺被推出來,倒是有名護士匆匆出來。「你們是申恭媺的家屬嗎?傷患還沒脫離險境,目前需要大量輸血!」
他心擰的閉了閉眼。如果媺媺能平安脫險,他絕不讓她再離開他身邊!
第十章
安勃政寸步不離的守在加護病房外,雖然一天的探視時間加起來只有一個半小時,但他還是不肯離開。
他知道自己必須去慰問小許的家屬,但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他吩咐柯秘書代他致哀,並致上豐厚的弔喪金,現在他只想等媺媺醒過來。
晚上,加護病房的門開了,護士通知他可以進入,他迅速換上無菌衣進入加護病房。
媺媺已經睜開眼睛了,她手上插著一些管子,他決定暫時不要告訴她,小許已經走了,如果她知道了,勢必會很激動,極可能還會自責是自己害死了小許。
「好點了嗎?」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輕輕握住她的手,這樣才能真實的感覺到她還在他身邊。
她沒有事,已經脫離險境了,只是傷勢重了些,要在加護病房觀察幾天,可能要好幾個星期才能復元。
「嗯……」申恭媺看著他憔悴的臉。「你都沒回家洗澡睡覺嗎?」
「我在這裡陪你。」
「這裡有醫生和……護士,不要擔心我,你回家睡一覺吧。」講話讓她極度不舒眼,她蹙起了眉心。
「我會找時間休息。」他知道自己不是鐵打的,也知道當務之急是揪出兇手,不然難不保就算在醫院裡,兇手也會跑進來行兇。
「不要告訴爸媽。」
「但他們很快就會知道。」安勃政苦笑。「爸昨天通知我,他們搭明天的飛機回來,如果你沒跟我一起出現在機場裡,他們就會知道。」
她很錯愕.「明天……」她是絕對沒辦法明天就出院的。
「不要想太多,讓他們知道沒關係,如果不告訴他們,日後他們知道了反而會怪我們什麼都不告訴他們。」
申恭媺歎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才說了幾句話,她突然覺得好累,好想閉上眼睛休息。
「打擾一下。」有名護士走進來,看著儀器上的數據做了些紀錄。「患者還很虛弱,不要讓她一直說話哦。」
護士走了,他摸摸她額頭,確定她沒發燒。
「恭媺!」
突然間,安勃政看到甄玟穿著無菌衣走進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很快冒上來。
「你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他要警方封鎖消息,所以應該沒有人知道媺媺住在這家醫院才對,難道是警方走漏了消息?
「我打電話到你家,本來想跟恭媺聊聊天,林嬸卻告訴我這個不幸的消息。」甄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