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該怎麼辦才好?
打橫把他抱起,直接帶回家是一點都不難,問題是,這個時候帶個男人回家,肯定被哥哥們圍剿,但她又不知道董事長家在哪裡,還是乾脆急Ca」」店長過來幫忙好了?
正考慮著,卻突見一抹陰影襲來。
「需要幫忙嗎?」
張昭允定定地看著徐宇中,忍不住在心裡讚美。雖說這人長得偏陰柔,但還是相當正點有型,是個俊男一枚。
不知道她剛才狂飲的態度有沒有嚇到他?希望沒有。
「呃,你知道我家董事長住哪嗎?」她客氣地問。
雖說董事長說他只是客戶,但他看起來人挺好的,對董事長也很關心,讓他幫,應該沒問題吧。
「知道。」徐宇中點頭,買了單之後,和張昭允一人架著一邊,把人抬進他的車內。
一路上,他們閒聊著。
「喔,妳是冀東公司新聘的投資顧問?」語調輕柔,但唇角的笑意有些冷硬。
令人一目瞭然的職位,誰都看得出李冀東這顆司馬昭之心,只是,他最近是吃壞肚子嗎?怎麼口味變了?
更怪的是,為什麼他的伴好像對他挺有意思的?
瞧,笑得多討好。
「嗯,不過今天才第一天上班,一切都還在摸索中。」她笑嘻嘻的坐在後座,仍舊一手揪著頂頭上司,讓他可以安穩地靠在自己的肩上。「董事長人很好,給我很大的權限。」
「是啊。」但對他很差,一點點機會都不給。
「那麼,我要怎麼稱呼你呢?」閒聊好一會,還不知道人家名字,真是失禮。「我的名片還沒印好,我是張昭允。」
「我的名片沒帶出門,我們就當朋友,我是徐宇中,叫我宇中就好。」
徐宇中……她在心底默唸這三個字,就像是要把這三個字刻進心版一樣,一路搖搖晃晃地駛向愛情彼端。
她好想談一場戀愛。
而他應該不討厭她吧?
那可以跟他交往嗎?
說不出口?沒關係,她有一隻神燈,專門幫她實現願望。
*** *** ***
咚鏘鏘∼∼
要死了,他要死了!
有人淹不死他,在他腦袋裡頭撞鐘要逼死他!
沉痛地張開佈滿血絲的幽邃大眼,李冀東恍神許久,緩緩地眨了眨眼,發現這片天花板真是眼熟,和他家的那一片真像。
正忖著,突地聽見滑潤的嗓音──「董事長,你醒了?」
在開門的瞬間,他彈跳坐起,立刻頭痛得想吐,但是在愛人面前,豈能露出孬態?
「昭允?」無奈開口時,他的聲音仍是好虛好啞好無力。「妳怎麼會在我家?」
不是錯覺,這裡真是他的窩。
「你想不起昨晚發生的事?」說完,她轉到外頭,捧著半溫的鹹粥和一杯特製果汁進來。「先喝果汁吧,可以讓你的頭痛緩和一些。」
「妳昨晚留下來照顧我?」好吧,就算她是怪力女加酒神女,但還是個女人,該有的細心溫柔還是具備的。
嗚嗚,大野狼計劃徹底失敗,但此時變身為小紅帽,還是能得到一點好處。
「因為你喝得太醉了……早知道你酒量不好,我就不跟你拚酒了。」語中帶著抱歉。
喂喂,他不算酒量差,是她太強好不好!不過,小紅帽是很軟弱的……「唉,是我不自量力。」
「那,你應該記得你輸了吧,我……」
看著她侷促的模樣,李冀東抹了抹臉,拿起果汁,一口飲盡她的貼心,再拿起鹹粥,扒光她的溫柔,而後,慷慨就義。
「好,這次給妳一次三客,草莓、奇異果加芒果,可以了吧?」雖說一開始沒說好,但他清楚她,不就是愛那種教人看了想吐,吃了想吐,聞了想吐的吐吐吐巨無霸泡芙?
沒良心,他才剛睡醒就急著要討賞,該給的跑得掉嗎?他是那種人嗎?真是的。
張昭允看向他,搖頭。
「五客?」別太過份了喔。
還是搖頭。
「十客!」撐死妳!
搖得脖子都快要斷了。「我要一個男人。」
「嗄?」要他?
喔喔,她總算感受到他的好,看出他的價值,所以決定要撲向他的懷抱?那麼,來唄!
「徐宇中。」
「咦?!」他收回忘情伸出的手,過了幾秒,耳朵掏了又掏。「再說一次。」
「徐宇中。」再堅定不過了。
不會吧,當著他的面告訴他,她要另外一個男人?!
這時,他才可笑地發現,在時間的堆積之下,他投注傾入的感情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多,微微苦澀的滋味沁入心脾,遊戲花叢的浪子竟生出了酸楚還帶出了眷戀。
愛,瞬間奔流,一顆浪子心全無所求。
於是──
「妳對他一見鍾情?」他的心好痛……
「嗯……不到那個程度吧?」一見鍾情?「只是覺得他滿順眼的,因為他在你喝醉時主動幫你,我想這個男人應該還不錯。」
「但妳一開始就注意到他了。」醉是醉了,但沒醉之前的畫面,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你不覺得他長得滿像一個日本演員竹×內豐?我是那個人的粉絲啦。」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說一見鍾情實在太過,但是有好感是絕對的,只是人要是不相處,又怎麼知道他到底好不好?我現在最想實現的願望,就是談一場戀愛,不管結果,重要的是過程。」
哎唷,說戀愛也實在太早,其實不過是對人家有好感而已,但是戀愛的第一步就是從好感衍生而來的,不是嗎?
看她難得嬌羞地垂下眼,要不是頭痛地厲害,他真想跳起來跟她說:不識貨的傢伙,眼前就有一個這麼正點兼所向無敵的男人,她卻偏要捨近求遠,眼光簡直是爛到不行!
但,這些話只能想想而已,他沒有勇氣告訴她自己的心情,就算要說,也要等到他把徐宇中解決之後……
「他他……」李冀東雙眼渙散,目光飄搖。「他怪怪的,不好啦。」
背後使壞,他向來不屑行之,但因為這女人,很多事他都已經破例了,如今再破一例,感覺也不是多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