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秦昊的聲音冷冽凍人,讓黃蔓妮整個人從脊椎涼了起來,「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該被用這些形容詞辱罵的人不是她。
「還有,」他不讓黃蔓妮有開口講話的機會,「我就要跟她結婚了,希望以後你不要再來糾纏我。」
從來沒人這樣罵她,黃蔓妮感到一陣羞辱,淚水終於忍不住滑下臉頰。這樣他應該會心軟吧?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就是眼淚了。
想到這點,黃蔓妮刻意的讓淚水放肆的在臉頰上縱流。
第9章(2)
「在大馬路上哭很難看,你最好回家再哭。」秦昊並沒有她想像中的憐香惜玉,反而冷淡的提醒她,然後快步走向一旁的車子,就這樣將她撇在街上,上車揚長而去。
「秦昊?!」黃蔓妮愕然的站在街上,隨即回神對著揚起塵煙的車影懊惱大喊,「可惡的你,我一定要得到你,一定!」
***
自從那天黃蔓妮找上門之後,於書瑋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她試著讓自己忽略黃蔓妮跟她有血親關係,不再去回想她荒謬的指控。
但是,她的神情與言語就是沒辦法自她的腦海中撇開。
雖然她並不是像她所說一般「搶」走秦昊,但是,對於她的指責,她卻忍不住耿耿於懷。
說不上這是種怎樣的感覺。
明明她們是從未見過面、從未相認過的姊妹,她幹麼要管她難不難過、傷不傷心?更何況,秦昊也表明了,他從來沒有對黃蔓妮動心過。
但為什麼,她卻老是在在意跟不在意的情緒之間打轉呢?
「唉。」於書瑋輕歎了聲,出神的看著手中的水晶球發呆著。
「小瑋。」敲門聲隔了幾秒之後響了起來。
媽?於書瑋趕緊將水晶球放在床頭櫃,上前開門。
「媽,有什麼事嗎?」輕聲詢問著,對母親她一向是很小心翼翼的。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於雁用手控制著輪椅進門。
「嗯。」關上門,於書瑋跟著走向床邊。
「本來我前幾天就想回去了,但是被你們說服又多留了幾天,你知道我為何會答應你們留下嗎?」於雁凝視著跟自己相似的臉孔。
她毫不懷疑她是自己女兒,但卻怎樣都無法發自內心去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她真的失去了那段記憶啊。
「我不知道。」難道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極力的挽留嗎?
「我很介意你那天在門外跟那個女人的對話。」自那天以後,表面上於雁是接受了女兒的說法,但內心深處卻一直耿耿於懷。
於書瑋震了震,沉默以對。
「你有事情瞞著我,對嗎?」畢竟是母女連心,她這陣子明顯的感覺到女兒的異樣。
「我……」於書瑋掙扎著該不該據實以告。
「小瑋。」於雁的聲音略帶著嚴厲,自從丈夫外遇之後,她一向最恨人騙她,「難道你要跟你爸爸一樣,當個說謊的人嗎?」
「不是。」於書瑋急忙否認。
「那天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於雁再次追問,她明明就聽到什麼血親血緣之類的話。
咬著下唇,於書瑋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她叫黃蔓妮,是黃紹君的女兒。」
黃紹君?!於雁整個人愣住,這個名字,是她永遠無法自記憶中抹去的。
「她是他女兒……就是那個女人跟他生的女兒……」記憶裡他另結新歡,而且那個女人已經珠胎暗結。
然後呢?
對了,她好像帶著一個小孩離開了……天,她的頭好痛。
看母親痛苦的扭曲著臉,於書瑋緊張的問:「媽,你沒事吧?」
「沒關係,你繼續說。」於雁用手揉著太陽穴,強忍著痛。
於書瑋抿抿唇,聽話的道:「她也喜歡秦昊,所以……要求我退讓。」
女兒講的每一字每一句,彷彿化成一幕幕真實的景像在她眼前上演。
她還記得那是個酷熱的夏天,但那個女人的每一句話卻像冰刀似的剌進了她的胸口,讓她的心倏的結凍。
我已經懷了紹君的該子了,你就好心成全我們,不要跟我搶紹君了。
那個女人也是這樣跟她說的。
她竟然要她不要「搶」他?!那個人可是她老公耶。
「該死的黃紹君,他呢?我要見他,我要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於雁突然失控的吼道。
「媽,你不要激動,這些我們都可以慢慢商量討論。」於書瑋連忙上前安撫她。
「不要,我不要再忍氣吞聲,我不要——」於雁吼得聲嘶力竭。
「媽?」眼前的母親不太像平常抑鬱沉靜的於雁,讓於書瑋有點不安。
「我的頭……」她突然垂下頭,用雙手按著,一臉的痛苦。
「怎麼了?媽?你的頭怎麼了?」於書瑋緊張的詢問。
「我的頭好痛,我的頭好痛——」於雁重複的喊痛。
怎麼辦?於書瑋第一次看到母親這種情況,頓時手足無措。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大嬸聽到房內的大聲喊叫,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敲門詢問。
於書瑋趕緊上前開門,擔憂的道:「大嬸,我媽她——」
「我的頭好痛,好像要爆炸似的。」
「快點送醫院啊。」大嬸馬上衝上前查看於雁的狀況,一邊朝於書瑋喊道。
「好、好。」於書瑋如夢初醒,馬上拿起包包跟大嬸推著母親的輪椅到了屋外,招了輛計程車直奔醫院。
秦昊大步走在醫院長廊上,腦中還響著於書瑋剛剛在電話中的焦急聲音,訴說著她母親住院的消息。
他立刻放下手頭上所有的事情趕到醫院,就怕她一個人會驚慌失措。
推開房門,他輕聲詢問,「伯母還好嗎?」
「昊天?」一見到秦昊,於書瑋的淚水就忍不住氾濫了起來。
「醫生怎麼說?」秦昊走進病床,探看了下病床上的於雁,握住於書瑋的手給她溫暖。
「醫生給她做了檢查,說沒事,可能是太激動了,所以才會引起頭痛,剛剛給她打了鎮定精神的藥物,現在正在休息。」有他陪在身邊,她感覺安心多了。